刘欣骑坐在骏马上,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不时地向两旁围观的百姓点头致意,举手投足间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他那频繁的挥手动作,简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即兴的表演,如果此刻他能再加上一句“同志们辛苦了”,那么这幅画面便活脱脱地像是上级领导亲临一线视察工作的情景再现。
道路的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不仅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天真烂漫的孩童,更有许多正值妙龄、青春洋溢的少女。
每当刘欣的目光扫向这些少女,并微笑着挥手致意时,总能引来她们一阵阵兴奋的尖叫。
这份热情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有些胆大的少女甚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勇敢地把手中的手绢抛向空中,希望能让这位英姿飒爽的将军注意到自己。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加之两旁护卫的严密防守,那些手绢终究未能如愿以偿地落入刘欣的手中。
刘欣一边前行,一边在心底暗暗惋惜:“哎,真是可惜,错过了好多位漂亮的小姐姐!”
正当刘欣沉浸在这份遗憾中时,他忽然回头,发现程处默等人正跟在他的身后,十几张老脸几乎笑成了菊花状。
这群家伙的学习能力确实不容小觑,他们也跟着刘欣不停地挥手,仿佛是在与周围的百姓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大军缓缓前行,终于来到了城门口。刘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身着淡黄色衣袍的太子。
太子殿下的身边还簇拥着许多朝中大臣,幸好此时天气凉爽,否则,哈哈哈……,画面不敢想象。
刘欣连忙翻身下马,招呼程处默等人也赶快下马行礼。
“臣,参见太子殿下!”他们齐声高呼。
太子李承乾则微笑着回应道:“诸位大唐的功臣,快快免礼。”
这规格之高,简直超乎想象。竟然是太子亲自迎接大军凯旋,可见这次胜利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李承乾笑眯眯地对大家说:“诸位小将军,父皇已经准备了酒宴,请随我一起入宫吧。”
众人连忙应声:“太子先请!”
大军被带回军营后,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大餐,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而在皇宫的一个宽阔大厅里,也早已摆满了桌子,一道道美味佳肴正被源源不断地端上桌来。礼部的官员们正忙碌地穿梭其间,安排着各种细节。
太子李承乾非常客气地请大家入座:“诸位小将军请坐,父皇马上就来了。”
刘欣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太子的附近,这个位置已经非常接近李二陛下了。
刚刚坐定不久,刘欣就听到一阵喧哗声响起,原来是李二陛下终于驾临了。
“参见陛下!”众人齐声高呼。李二陛下微笑着让大家坐下:“今天我们不讲君臣之礼,只论美酒佳肴,大家不用拘束,放开了随便吃喝。”
虽然李二陛下说了“随便一点”,但又有谁敢真的随便呢?不过这份轻松愉快的氛围还是让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这时,李二陛下突然点名就要,“刘小子,你躲在那里干嘛呀?给朕说说你这次的光辉事迹,也让朝臣们见识一下我们这个大唐的少年英雄。不对,我们这有一群少年英雄呢!”
被陛下这么一夸,平时大大咧咧的程处默、李崇义等人此刻都变得害羞起来,一个个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陛下过奖了,这都是陛下的功劳,我们只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刘欣谦虚地回应道。
陛下闻言哈哈大笑:“哦?此话怎讲?”
陛下,您细想一番,此番我们能不战屈人之兵,令敌军降服,其根本何在?实乃大唐繁荣昌盛之国力,加之陛下您龙威浩荡,霸气侧漏,方令敌寇心生怯意,甘愿俯首称臣。
我等不过是顺应天命,参与其中,所起作用微不足道,实在不足挂齿。”
“哈哈哈,你小子这番言辞,虽不乏恭维之意,却也令朕开心至极。但尔等确是功不可没,朕定当论功行赏,绝不亏待。”
“嘿嘿,若是有赏不取,那岂不是成了傻瓜一个?”
“处默、崇义、宝琳,你等少年英才,着实令人欣慰,个个都是好样的!”
“陛下谬赞了,我等连一敌未斩,何谈功劳之有?”
“非也,尔等皆有功劳。诸位爱卿,定要与这几位小将军多亲近亲近,共饮几杯。承乾,你便代朕向几位小将军敬酒一杯。”
闻言,刘欣等人连忙起身,太子亲自敬酒,且是代陛下之意,众人皆不敢怠慢,这份殊荣也让众多朝中老臣心生羡慕,暗自感叹自己这些年白活了。
这场庆功宴热闹非凡,然而刘欣心中却总觉有一丝拘谨。毕竟,太子与陛下皆在场,众人言行举止自然多了几分谨慎,不复往日饮酒谈笑风生之态。
若是在此放肆不羁,恐怕明日便会有弹劾之声四起,酒宴之上亦不乏暗中讥讽者。
庆功宴结束了,刘欣正欲离席回家,不料尚未动身,便被一名小太监叫住。
“刘侯爷,陛下有请!”
“哦?陛下召见,不知公公可知陛下有何要事?”
“刘侯爷说笑了,陛下心思,奴婢怎会知晓?”
“既是如此,那便劳烦公公引路。”
刘欣与兄弟们简单告别后,便随小太监而去。
“刘侯爷请进,陛下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多谢公公!”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陛下,不知您召见微臣所为何事?微臣正想回家呢,离家多日,甚是想念。”
“你这小子,何时能正经些?此刻朕与你谈的是正事,你却满心想着回家。”
“嘿嘿,实在是归心似箭,若非陛下庆功宴,微臣早就回家了。”
“朕此次召你前来,是有一事相问。南方近日遭遇水灾,朕所拨银两粮草似有被贪墨之嫌,朕欲遣你前往查明真相,你可愿意?”
“陛下,微臣这才归来不久,这……又要启程?”
“能者多劳嘛!”
“陛下,若论征战沙场,微臣尚能尽力,可这查案之事,微臣着实不擅长啊。”
“你是真不擅长,还是不愿前往?”
说实话,刘欣心中实不愿去。刚从北方长途跋涉归来,又要远赴南方,这岂不是要将大唐南北跑个遍?还不把自己累垮了。
刘欣所求,不过是那逍遥自在的纨绔生活。
查办贪官,极易得罪人,一旦动手,必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可刘欣如今不过是个小侯爷,若与那些贪官硬碰硬,只怕难以招架。
刘欣自己倒是不惧报复,但家中尚有亲人,这让他颇为为难。
哎,此事着实让刘欣犯了难。
“陛下,您期望我吐露实情还是虚言呢?”
“但说无妨,朕要听真话。”
“真话便是,微臣内心实不愿前往。谈及这些贪官污吏,绝非个例,而是一条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利益链。一旦动手,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微臣这微末之躯,实难承受此等折腾。”
“唉!是朕过于急躁了。”
“陛下,朝中人才济济,随便委派一位大臣岂不轻而易举?何须如此忧虑?”
“此事哪般容易。若派遣朝中重臣,他们各有要职,不可轻举妄动。
若派小官吏,又恐难以服众,镇不住场面。罢了,你先退下,让朕好好思量一番。”
“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