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后出来，刘老师和苏老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吃完早饭我们就要收拾营地，然后准备下山了。”
    “这么早吗？”楼小语很是意外。
    她记得计划表上不是这样写的。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况且天气预报说今天傍晚可能会下雨，所以我们打算提前回到村子里。那里要比山上安全一些。”
    刘老师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楼小语这才想起来自己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碰过手机，自然不知道今天的天气预报。
    “既然要下雨，我们早些回村子里也好。”
    “那就回去吧，吃完早饭就走。”
    “山上下雨，万一发了山洪，我们可就没办法过那条河了。”
    “营地的地势比较低，说不定还会积水。”
    妈妈们都觉得早些回去比较好。
    楼小语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相较与已经写好的计划，孩子们的安全显然更重要。
    早餐吃的是最简单的三明治配牛奶，因此耗费的时间并不多。
    吃完饭后，妈妈们带着孩子们回帐篷里收拾自己的书包，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交给工作人员拆卸打包带走。
    大家收拾好的书包统一放在营地中间让孩子们帮忙照看。
    家长们则帮着工作人员拆卸帐篷。
    牧晨和梦星坐在一堆书包前面，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一起。
    “再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吧。”
    “当时老师是这么说的。”
    “你说妈妈会不会把我们送进这个学校？”
    “大概率会。”
    “你想上学吗？”
    “可以不上学吗？”
    “你们在聊什么？”
    沈思源凑过来的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你在这个学校上学感觉怎么样？”
    牧晨并不期待上学，可这好像是普罗大众对孩子们的一贯要求。
    他们在回家之后爸爸妈妈对他们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挺好的呀。周一到周五都要去学校上课。有一些节日学校里还会举办一些活动。对了，秋天还有秋游呢。”
    沈思源像是被人按下了某个开关，叽叽喳喳的说着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牧晨和梦星撑着脑袋听，面容无波无澜，看不出对学校生活的丝毫兴趣。
    这也不怪他们。
    所有人都告诉他们学校是一个学习的场所，并且可以在这里和其他的同龄人交朋友。
    但是牧晨和梦星都觉得没必要。
    一来学习在哪里都能学，二来他们不需要很多朋友。
    就像现在其他的小孩子都已经开始做游戏了，而他们三个却还乖乖的坐在书包边聊天。
    这里面还有大部分时间是他们在听沈思源说话。
    牧晨和梦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无奈。从彼此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无奈。
    “你们也要来这个学校上学了吗？”
    沈思源口若悬河，讲了许久，稍作停顿才发现弟弟妹妹太过安静。
    “大概率是的。”牧晨冷着脸回答。
    “好啊，在学校里哥哥会照顾你们的。”沈思源十分讲义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好大哥的模样。
    牧晨和梦星一点儿也不吃这一套，各自偏开了头。
    “你们是不喜欢上学吗？还是担心在学校lee不能适应呀？”沈思源记得妈妈说她刚去幼儿园的时候很不高兴还哭了好几场。虽然他没什么记忆，但后来在学校门口他真的看到了因为不想上学而哭泣的弟弟妹妹，也就相信了妈妈说的话。
    梦星偏过头，用藏在身后的手捅了捅哥哥。
    牧晨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朝着沈思源笑了笑。
    “我们以前没有上过学。”
    “你们没去过幼儿园吗？”
    “没有。”牧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孔先生解了他们身上的毒，但毒性并没有影响他们对过去的记忆。
    他们记得那三年炼狱般的日子，也从爸爸妈妈的神情中猜的出来，这不是一段应该与人分享的记忆。
    沈思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依旧扬着天真的脸，眼神里甚至流露出憧憬。
    “那你妈妈好好哦，居然可以让你们这么晚上学，我妈妈两岁半就送我进了幼儿园。她说我不去学校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去学校还有人跟我一起玩，可是我都不记得我两岁多在幼儿园里做了什么诶，好像也没有她说的那么高兴吧。”
    “你们爸爸妈妈不送你们去学校，应该也不在意你们的成绩吧。”
    “不知道。”
    牧晨依旧冷着脸对于沈思源提出来的问题不置可否。
    他不明白这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一岁的小孩为什么每天有这么多话要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和自己这么说话，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沈思源双手抱着圈起的小腿，将脑袋放在膝盖上。
    “真羡慕你们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
    牧晨和梦星不明所以的对视，都不明白沈思源为什么这么说？
    “思源，我们要拿书包准备下山啦。”
    “牧晨，梦星，到妈妈这边来。”
    “永春……”
    周围突然响起了妈妈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脚步声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三人齐刷刷的站起来。
    营地里的帐篷都被拆了，除了被篝火烧黑的土地，几乎看不到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一部分工作人员背着帐篷和其他物资先走。
    刘老师和苏老师等着妈妈们牵上孩子一起下山。
    回去的路比来时似乎好走了一些。
    小孩子们依旧蹦蹦跳跳的在人群里穿梭，但因为多了熟悉也让他们多了欢声笑语。
    楼小语淡笑着陪同，没注意到走在身后的康秦秦脚步沉重，她默默的将手机放在背包里，拒绝触碰。
    学校那边知道刘老师和苏老师带的队伍有了学生家长的加入，为此更改了游学的流程。
    将下山后在山里再住一晚的安排改成了回市区住，并且重新安排了方便妈妈带孩子一起住的房间。
    楼小语刷卡打开房门，惬意的牵着两个孩子往里走。
    小助理跟在后面将行李箱送进去。
    “夫人，你们在山里玩儿的开心吗？”
    “还不错，真该让你跟着一块儿上山，让你一个人住在村子里挺无聊的吧。”楼小语坐在沙发上伸展四肢。
    “村子里也不赖。”
    小助理无所谓的笑笑。
    那天原本楼小语是打算带着她一起上山的。可到了集合地才发现，大家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没有再多带一个。
    这让小助理跟着变得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