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和老者同时大吃了一惊,分从两边同时跳开。
顾振手上弓箭旋即收了,蛇蜕衣上身,蟒身一拧,直扑跟凌风打斗的两人。
现场顿时大乱,对面六人都连滚带爬的避走一边。
两条巨蟒各自追击,老者反应最快,一掌劈出,血蟒飞出,巨大蛇尾扫过,把四个人都跳绳一样逼的同时跳起来。
顾振扑到凌风跟前,急急道:“先走,快回去叫人来。”
他脑袋一顶,把凌风送出去几丈远。
凌风十分犹豫,站在那边不动,“先生他……”
“找桑元!”顾振大喊。
他双指一并,一道内力打在凌风身上,疾喝:“狗子开傀眼,空间位移。”
但紧跟着一道掌力就打在蛇首上,顾振一个翻滚,蛇蜕衣脱开,现出来人形。
老者从高空一个虎跃,凌空一掌拍往地面,顾振双掌齐出,迎了一击,身体再翻滚出去,披风带子松开,黑色披风留在了地上。
老者眼睛在披风上扫了一眼,冷哼,再追击过去。
凌风见势不妙,连忙的跑回来,只见顾振身躯一扭,趴在地上上半身扭走后面,双手拉的满弓一箭放出,正中老者眉心。
那箭入体即化,老者惨嚎,捂住了脑袋。
顾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正好血蟒翻卷而下,尾巴把老五和另外一个男人扫的跌到了三丈开外。
还剩下的三人全都惊啊,不甘心围上前,同时雄浑掌力打出,攻击顾振。
顾振一个箭步,手上拉的满,其实他脚下踩的梭木为跷,身形如电,一箭再中一个男人眉心。
但排山的气浪迎胸撞击过来,仓促间他脚下一点拔高身体,居高临下,忽然看见在老五的顶门,百汇位置出现了一个小洞。
亦如之前红线牵傀的神秘小孔一般,百汇的神秘洞源有白色光团浮动,把洞遮住。
顾振一眼看过去,确定了这白光便是护体之盾,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心牵傀,人身上的死穴是可以抵御牵傀之术的。
这个死穴,顾振想要一穿。
他下意识手上一展,一支箭搭弦,目不转睛看着老五百汇。
感知到危险,老五猛然仰脸,百汇上的护盾更加坚固,白色光团也凝的更厚实,像圣光一般笼罩在他头顶,就好像在他头顶之上戴了一个莹白的冠子。
“破而立!不破不立!”
顾振咬牙狞笑,放弃了射出箭,这个箭步从几人头顶跳了过去。
他返身,手上森森的白汽弥漫,弓挽于肩,往镇中迈步就跑。
其实梭木高跷踏在脚上,日行千里的脚程,他轻轻松松就能跑走。
但忽然间,眼光瞟见后面,四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竟然弯腰把地上的披风捡了起来,拉开看披风正面的花纹。
他耳朵贼尖,听见这人说了句,“人对了,没错,就是这小子。”
当时他脑袋里面就翻开了锅。
这披风是白士先的,这些人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活捉他,打了这一架他都不知道对方因何要跟他为仇?
如果单纯是冲着这件披风来的,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些仇家其实不是冲着他来,是冲着这件披风来。
也就是说,是冲着白士先来。
这些人,把他当成了白士先来抓。
想到这里顾振眼中精光大射。
如果是早就知道了白士先要来安阳,早早在半路埋伏,今早的事就不难解释。
所以是白士先出行的消息让这些人跑来堵他,他顾振做了个替死鬼。
顾振故意的放慢脚步,还怕这些人追不上他用的梭木高跷的速度。
跑没多远,镇子中间也堵了一票人围他。
顾振停步,眼前这些彪悍的男人便是之前跟在他们后面,一起住进旅店的那帮汉子。
站在头前是个魁梧的壮汉,看着追过来的四人呸了一口,脱口就骂:“废物,捉个人都捉不住。”
四人追的气喘吁吁,老五气道:“这小子身上有些玩意,不好对付。”
“你们说这个?”壮汉手上一道绵密掌力把半空中飞腾的血蟒控制住。
手上攥紧,隐约可见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柱像渔网一般把血蟒束缚其中。
“小金丹!”顾振大吃了一惊。
自从他重生,还的第一次看见金丹大佬。
当然了,桑元这个分神大能不算,李牧这种元婴大佬也不算在内,北川终于出现了第一个金丹修士。
“小子!认栽吧?”壮汉得意的大笑。
手拉着“渔网”把血蟒往自己这边扯过来。
顾振急忙默念口诀,要把血蟒收回,但他掐了诀,口诀也念了,意念跟血蟒相通,也只能探出血蟒的烦躁和抗拒,没法挣脱。
血蟒的身躯慢慢在变小,只要收到一定形态,会被这个金丹修士给收了。
顾振手上弓箭一收,把天渊剑取出来,二指往剑上抹过割破,先祭了血魇兽。
壮汉惊讶的道:“你竟然拿一柄天渊剑宗的家伙来这里丢人现眼?”
“先说清楚了,为何要找我?”顾振不想死的糊里糊涂。
壮汉居然很有耐心的告诉他,“没有为什么?抓的就是你。”
“是这件披风?”顾振故意的提一下披风。
壮汉点了点头,“这是用金蚕丝和塞外雁羽缝制的,里面夹了留莺草和鹤香,能御极寒,是当年白妃娘娘专门为白家子嗣缝制的,天下间只此一件,谁身上穿着这件衣服,谁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顾振苦笑一声,果然,是这披风惹的祸。
“既是白家之物,岂能落入宵小之手?”
顾振左手往后面一抓,他手上套的红绳,一条红丝悄无声息的飞针而出,把披风绞住,一把凌空扯了过来装进乾坤袋。
这衣服是白妃留给白家的遗物,不能在他手上丢弃了。
先前捡披风的男人呆了呆,暴怒吼道,“死到临头了还惦记这破衣服,你给老子拿出来?”
顾振手指一动,一根银针往这男人眼睛扎上去,男人惊恐的急忙后退,惊叫一声,双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时,却见顾振还是背站着。
男人指着顾振背大声喊:“他,他手上有暗器。”
前边壮汉嗤笑,“负隅顽抗,那我就陪你玩玩。”
“等一下。”他边上一人忽然面无表情的喊住他。
这人形貌猥琐,身材矮小,一双死鱼眼紧紧盯着顾振,疑惑道:“人没认错吧?我怎么看着不像。”
壮汉道:“我听说每月这几天,人会受不住折磨,也许外貌发生一些变化,要不然,就我们几个人,怎么敢就过来拿人?”
顾振听了这话,联想到早上白士先下马时,要让一个下属给他垫脚的情景。
再想到披风上的留莺草和鹤香,都是火热之物,确实对受寒之人有一定药效。
所以这白士先是生病了。
但他却还把披风让给我,自己被冻坏了。
因此更想到,白士先下马后,什么话都没交代,先上楼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那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生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