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男人放声的大笑,何等得意的拍拍他双肩。
“睁大了你的眼睛,好好欣赏接下来的戏,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你这疯子!”
顾振想不出来白士先惹上这种仇家,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用这种血腥之法,只是为了给白士先续命。
但这些人明明知道抓住的人是假的,根本不是白士先,为什么还要用他顾振来假扮白士先,继续行这个血婴佛陀的续命之法来残害人命?
梁其佑跪在下面,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祈求放了他的儿子。
男人示意一个人走上前,抬着纸笔让他不知道签了什么东西,最后还整个巴掌按上红泥印。
做完这一切,梁其佑瘫软在地,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的哭嚎,“作孽呀!老天要亡我梁家,亡了这北川啊!”
等东西送上来,男人拿起那张纸,故意念给顾振听。
“安阳一城十万民众,三千民不过尔尔,边城守备撤两万兵力,城中驻防撤十军之师,以乌龙镇为界,放于外川,不留活口,只守城不守民。”
他念出来这几句话,顾振顿识其意,瞳孔骤缩
桑元和白士先在闲聊时都曾经谈过北川形势,北川三城,安阳最北,正面抵御北夷安阳首当其冲。
安阳驻军连上府兵过五万,背后的北川城十万卫才是主力,以最西的魇城为援。
安阳守城占四成兵力,差不多就是两万,全撤了,再撤走全城十军,就等于安阳是全部撤防。
若是北夷进犯,没有一兵一卒守城,这座城便是拱手让给北夷。
所以这后面几句,“以乌龙镇为界,放于外川,不留活口”,意思就是说,把一城民都卖给北夷为奴,放任北夷进城,随意抢掳的意思。
然后最后一句,“只守城不守民”,就更是阐明了这个观点。
这薄薄的一张纸,就决定了全安阳城所有民众的命运。
这是安阳三千民的一张卖身契,把整个安阳的老百姓完全给卖了。
“时限呢?”顾振眼眶都红了,“多少时限?一日?一个时辰?还是三日?一个月?你们卖了一座城,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
男人俯下身来,凑在他耳朵边。
“好处就是,让你万世背负骂名,被千刀万剐,卖国之贼,万人皆欲食汝之肉,饮你之血,谁让你这婊子养的,活在这个世上。”
万世背负骂名!
千刀万剐!
这是多大的仇怨,多大的恨?
坐在这高台椅子上的人不是他顾振,是白士先,是白士先用血婴献祭之法,逼迫梁其佑签卖身契,献城引狼入室,鱼肉安阳百姓。
这种毒计,顾振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给他戴上面具,绑住手脚限制他的行动。
因为他只有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不发一言,底下的人才会相信坐在这里的人就是白士先。
是白士先授意手下,对他们做这些事,逼迫他们开城门。
是白士先卖国求荣,毫无人性的用这个续命之法来求长生。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放人了吧?”
“现在才刚开始。”
男人小心的把这张纸折叠好放进衣兜。
“为你效命是属下的职责,续命之法已经开启,现在便让他们为你呈上这份大礼。”
“我不需要。”顾振怒喝,“把这孩子放了?”
“怎么能放?这是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佛陀,全北川只此一人,错过了,你要是明天就寿终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男人沉声吩咐,“动手!”
“畜生住手!”顾振大声吼出来。
“我不同意,这个祭典取消了。”
一个壮汉往手里刀子上喷上一口酒,往木头架子走过去。
梁其佑瞳孔骤缩,急忙快步走过去抱住儿子,赔着笑脸对壮汉道:“劳烦壮士给小儿解解绳子?”
壮汉狞笑,一把揪住他衣领往一边扯开。
声如洪钟喝骂,“滚开,别妨碍老子下刀子?”
“啊?”
梁其佑傻眼了,急忙紧紧扒着儿子,把自己身体护在外面。
着急大叫:“我已经签了字,按了手印,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还不肯放了我的儿子?”
男人冷笑一声,慢慢的道,“能为主子出一分力,那是你的福气,你这老小子就别小气了,不过一个小孩,回去我给你送十个八个女人,要生多少都不愁。”
“胡说,你们……出尔反尔……小人……”
梁其佑气的口不择言,脱口大骂。
男人脸一沉,“你醒悟的太晚了,这就是给你个教训。”
他阴阳怪气的格格一笑。
“早先我过去找你商量,被你几棍子给打出来,现在我屁股上还疼,你反倒吃的好睡的好,完全不把我放在眼睛里,既然你这么硬气,我就让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你儿子的皮给扒下来,让你带回家去。”
他吩咐边上的人,“来呀!给这老狗搬个椅子来坐着,慢慢欣赏。”
旁边的人果然抬上来一把椅子,把梁其佑从儿子身上扒下来,拖到椅子上按住坐着。
梁其佑双脚左右踢蹬,嘴里不停的咒骂,“畜生!”
男人脸上再一冷,“让他闭嘴。”
边上一个男人旋即挥起拳头,往老头肚子上就是一个掏心拳。
再左右开弓,啪啪几个耳光,打的老头鼻口鲜血长流。
男人高声道:“一个个没吃饭吗?把他两条腿给我折了。”
一个男人就走到正面,抬起老头一条腿,另外一个男人一脚从上面砍下来。
骨骼断裂的声音刺耳,大殿里面都是老头凄厉的惨叫。
另外一条腿也这样折断,终于老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边上一直站着的两个蓝色衣服的人这时终于吓的赶快跪在地上,连忙的求着饶命。
男人眼睛转到两人身上,“我都忘了,来人,给两位大人也搬个椅子来坐着。”
“啊!”
“啊!”
那两人吓的都趴在了地上,赶快说,“我们给王爷下跪,君臣有别,就跪着挺好。”
“嗯!狗…就应该跪着。”
男人一转,又道,“那你们二位对刚才这个事,可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
两人赶快否认。
男人嗯了一声。
两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又连忙说,“有有!”
一个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男人便道:“梁大人被断了双腿,怎么会没事?”
“那是,他咎由自取,擅自揣度王爷心思,跟外族勾结,被王爷小惩,不小心自己磕了一下。”
其中一个蓝衣人便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