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语莺何尝不是在报复太后呢?
只不过找了一个更合适的理由而已,毕竟比起一尸两命,以及永远都不能再怀孕的代价,太后从前的那一点点儿刁难又算的了什么呢?
皇上可以想错,但还是决不能认错,于是皇上边点头应道:“从前的事的确是乌雅氏对你不起,但现如今太后才刚刚过世,朕是绝不会对乌雅家动手的。
不过你说的事情朕也会私下查证,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乌雅家在内务府有所贪墨,那朕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语莺心中有些鄙夷,但面上绝不会露出分毫,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的确,臣妾也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所以对这些事情也不算是太了解,若是底下的人受到蒙骗的话,也白白的委屈了乌雅家。”
话虽如此,但还是也深刻的了解了语莺对乌雅家有怨气,想了想,便说道:“乌雅家乃是太后母家,太后离世之前对乌雅家很是放不下,朕打算将乌雅家在宫中做宫女的放出去,也算是替太后做一件好事。”
语莺听了眼睛亮了亮,这是皇上安抚自己做的一点点小让步,谁让语莺这次占理呢?
更何况这对于皇上来说,什么都不损失,毕竟对于乌雅家的女子,皇上也有些胆战心惊的,若是哪一日自己宠幸了某个宫女,结果发现是乌雅家的女子,以从前乌雅氏的疯性,想来后宫都不得安宁了,起码贞妃绝绝不会给乌雅家的女子好脸色。
很快,皇上就说服了自己,语莺也很是惊喜的赞道:“皇上不愧是仁君,历朝历代中,但凡能放宫女出宫的,哪一个不是仁德之君,想来乌雅家对皇上此举定会感恩戴德。”
皇上好笑的点了点语莺,“促狭!”
促狭的语莺陪着皇上用了晚膳,紧接着有些难为情的同皇上说道:
“臣妾这两日身子不爽,不过后面的妍答应已经准备好了,不若皇上去妍答应那里看看?”
皇上并不在意语莺的这点小心思,毕竟入宫这半年来,皇上在长春宫留宿的时间也的确少了许多,绝大部分都是在陪着年贵妃,但妍答应颜色好,也经常被皇上宣到养心殿侍寝,如今请皇上去妍答应那里坐坐也不算什么。
很快,皇上欣然前往,语莺则是早早的熄了灯,并没有在意后面偏殿中的动静。
偏殿虽说是叫了水,但第二天早上听玖儿说,皇上并没有留,因此妍答应这一觉算是白睡了。
但这也在语莺的意料之中,现如今离太后离世才多久,就算是皇上生理需求需要解决,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孝期搞出孩子来,这样的话柄皇上可不会留下。
这也是语莺这个时候推妍答应一把的原因,毕竟这长春宫中只有语莺一人有孩子便好,若是妍答应也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必定要养在语莺这里,语莺可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替别人养孩子,还搞的人家额娘对自己有怨言,劳心又劳力,那语莺这个贞妃当的还有什么趣儿。
待语莺带着妍答应到了景仁宫请安时,其他嫔妃心里面的醋意也大的很。
谁都知道昨日是贞妃将皇上邀请到了长春宫,若是贞妃侍寝,也就罢了,人家是妃子,有什么自己能指责的,便是皇后与年贵妃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可偏偏是长春宫的答应,这样身份的人偏偏一问跟着一个好主子,就能得到与皇上亲近的机会,如何不叫旁人羡慕,尤其是洁贵人伊尔根觉罗氏。
她那个性子估计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在附中便是众人中冲锋陷阵的主儿,现在在宫中也没有半分收敛,看着妍答应因着伺候了皇上后显出来的几分春意,冷哼一声说道:
“要不说狐媚子到哪里都是慧妹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这个时候就敢勾引皇上,岂不是叫皇上落得一个孝期行乐的名头,这样的人竟然与我是姐妹,可真是叫人不齿。
幸而皇上看是看得清楚的,想来妍答应你没记册子吧?
呵!不过是皇上抬举出来的,若不是略两分姿色,想来你现在还在围房中住着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又真的戳到了妍答应的痛处,她长相狐媚,可是平日里为人处事却半点狐媚样子都没有,连说出来的话也不过是据理力争。
“洁贵人姐姐这话臣妾可不赞同,雷霆雨露具是君恩,既然皇上来了臣妾自然要好好伺候,若是说不敬君王,臣妾又有几个胆子呢?”
一旁的恭嫔忙是开口打圆场:“妍答应说的也没错,洁贵人妹妹也实在是有些敏感了,更何况贞妃姐姐什么都没有说呢,哪里轮的上咱们啊!”
恭嫔直接将矛头引向了语莺,语莺看了她一嗤笑一声:“是呢,本宫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妹妹们便开始这般着急,难不成是因为昨日是妍答应伺候了皇上,妹妹们捉急了?
要本宫说啊,妹妹们着急也没有用,毕竟这宫里面是皇上皇后说的算,妹妹们若是想要的皇上的青眼,还不如多学习学习,哪怕是有一分半点被皇上注意到的呢?也好过现在在这里嚼舌根子。”
语莺话音刚落,屋子中一片寂静,恭嫔恍惚之间又看到了当年宋氏祸水东引,想要将巫蛊之事栽赃给贞妃时的那般场景,当时儿贞妃还是一个格格,才生下弘历阿哥,因着污蔑也是这般牙尖嘴利的反驳的皇上哑口无言,更别提后来贞妃犀利的话让乌雅氏又被关了禁闭……
恭嫔身上打了一个哆嗦,脸上那虚伪的笑也渐渐收了起来,吹着头不敢吱声了,儿洁贵人虽然脑子不算太聪明,但是看着贞妃这样子,也不敢多言语什么,也是学着恭嫔的样子低着头,看衣服上的绣花。
皇后手下的两大战将都被语莺反驳的哑口无言,皇后也没有什么办法,谁叫这两个不长眼睛的非要这个时候招惹贞妃呢?
旁人不知道,但皇后心里可是明白,贞妃向来都不是争宠的,昨日既然能请皇上过去就一定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可到头来贞妃却没有留皇上在她那里住,反而让妍答应伺候,皇上也任由着语莺作为没有出声,多半便是贞妃占理但皇上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