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内风景如故,到了这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便是一直都有些孕吐的妍贵人面色也好上不少。
这日语莺与裕嫔在杏花树下赏花下棋,看似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两个臭棋篓子玩的是五子棋。
裕嫔瞧着面前的期盼,犹豫着下了一颗,紧接着便嚷起来了:“不对,这次起不作数,我有一处看的不清楚。”
语莺忙是拦住裕嫔的手:“姐姐,落子无悔,可不许重新下了。”
裕嫔很是懊恼:“怎的就没有看到那边呢,这一局又要输给你了。”
语莺得意的将一颗棋子落下,形成了五子连珠,笑着拿起一旁的点心盘子推到裕嫔面前。
着槽子糕是昨日语莺同裕嫔心血来潮下做的,只是味道很一般,语莺想着不必浪费,便给弘历弘昼一人送了一盘子,如此还剩下六块。
于是今日就将这槽子糕当做奖惩,若是谁输了就吃一块,如今这就还最后一块了。
槽子糕被两人创新之后里面添加了馅料,但吃的时候还是很噎的慌,裕嫔拿着槽子糕吃了好久,这才将那一块点心吃完。
“明明咱们两个都是臭棋篓子,怎的玩个五子棋你还能比我多赢一局,实在是不应该。点心吃完了,今日午膳也不必用了。”
语莺轻笑出声:“只能说姐姐的心思没有放到这棋上面,如何能赢得了我呢?”
裕嫔无奈,“我又能怎么办呢,来了圆明园之后虽说是心情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人不知分寸,非要在我眼前碍眼,实在是叫人烦得很。”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按理来说既然圆明园中的一切事宜都让语莺管着,那宫中嫔妃的住所便应该让语莺安排。
可不知道那个苏常在究竟是有什么样的魅力,几然能叫皇上将她安排在单独的一处住所,而且离裕嫔住的地方近的很,闲来无事那苏常在就去裕嫔那里闲话,也不管裕嫔究竟欢不欢迎。
没错,当时那个宫女苏琪儿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就成了常在,这晋升速度在后宫中也不算是慢的了。
语莺安慰道:“你是嫔,她是常在,你若是不喜欢她,就叫人将她打发走也就是了,何苦要见她一面让自己不痛快。”
裕嫔语气中带着郁闷:“怎么没有让她走,只是赶走了下次出门的话死后偏偏又能遇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我那里安插了眼线,时时刻刻的盯着我出门一样。
若是在院子中我自然有理由避开她,可是出门不过是同路而已,难不成还要将人赶走不成?今日我说是来你这里,那苏常在才离开的,要不然就像是一个狗屁膏药一样一直黏着,叫人烦不胜烦。”
语莺眼神微动,“若是实在是不喜欢她,本宫就让她换个地方住也就是了,实在没有必要动这样大的气。”
裕嫔刚刚心情有些激动,听了语莺的话之后,轻呼了一口气:“只是皇上这几日多去我那里几次,她就这样,这姿态算不得什么好相处的,我可不愿意同她黏上,你也无需动手,左右我找个由头好生敲打一番也就是了。”
语莺亦是点头,边看到尤方从外面进来,说道:
“娘娘,年贵妃那边传来了消息,年贵妃有孕已经一个月了,如今皇上皇后已经赶过去了,娘娘可要过去?”
这个消息让语莺与裕嫔两人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后起身说道:“去准备辇轿,本宫同裕嫔姐姐即刻过去。”
身边的宫女搀扶着朝着外面走,语莺与裕嫔都有些疑惑。
裕嫔很是疑惑:“这两年年贵妃身子一直都不好,虽然宠幸颇多,但也时常卧床,如今怎的有孕了?”
语莺轻轻摇头:“她对皇上情根深种,从前失了几个孩子之后,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件事,从前还发了疯似的想要从我这里得什么生子秘方。
听说前段时间她在宫外面找了一个年羹尧举荐的老大夫,说是入宫给她调养身子的,难不成果真是那老大夫的药方真的有奇效不成?”
“医病先医人,若真是真的是什么德高望重的民间大夫,怎的会不知道年贵妃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是无法支撑再次有孕?依我看来那个大夫也是一个贪图富贵之徒。
年贵妃身子不好难不成宫中的太医都不晓得吗?只不过是为了她的身子,皇上交代了不许再让年贵妃有孕而已,可他一个外面来的竟然敢让年贵妃如此损伤身体,皇上去了岂不是要降罪与他。”
语莺心中却是觉得不可能。
那老大夫虽然是年羹尧送进来的,可入宫之后先去的太医院查看的年贵妃从前的脉案,但凡那些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不是啥子,就知道要嘱咐那个老大夫要机警着办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露?
难不成得罪了皇上都不能得罪年贵妃吗?
这实在是不应该。
坐在辇轿上的语莺不停的思索,忽地想起来恭嫔怀六公主的时候,年贵妃有段时间就一直去储秀宫看望恭嫔,那时候语莺还以为年贵妃要笼络人手,想要争一争后宫之权呢,当时就是皇后都吓了一跳。
只是都来并没有见到年贵妃与恭嫔有什么动作,皇后与语莺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在理会这件事,如今看来,说不得当时年贵妃就在同恭嫔求生子秘方。
毕竟年贵妃这个顶级恋爱脑为了给皇上生孩子不要命,也是她的性格。
想到此处,语莺招手叫来了尤方,轻声吩咐道:
“等一会你去一趟太医院,找郭太医打听打听,当时给年贵妃看病的大夫有没有被交代什么。”
尤方领命离开,一旁的裕嫔略一思索,问道:“妹妹是在担心什么?”
语莺将自己的猜测同裕嫔说了,裕嫔当时脸色便不好了,当即说道:“恭嫔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当时乌雅氏的秘方坑害了多少人,难不成恭嫔还想将年贵妃也扯进去不成?她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