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士兵便气势汹汹地朝苏无名和初婳围了过来。
初婳心中暗叫不好,这都尉还真是个蠢货,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她正要出手,却被苏无名一把拉住。
卢凌风与巨蟒缠斗许久,险象环生,终于拼尽全力将其一刀斩杀。他筋疲力尽地扶起被吓坏的喜君,又把薛环救下,劝他们尽快返回长安。
然而,喜君却对卢凌风芳心暗许,执意要跟随他左右。卢凌风无奈,只得带着喜君一同前往苏无名处。
卢凌风带着喜君和薛环轻手轻脚地回到西厢房,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苏无名和初婳不知去了哪里。
“奇怪,人呢?”卢凌风挠了挠头,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着,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无名他们定是发现我不见了,去寻我去了,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卢凌风大步流星地走进正厅,一眼就瞧见初婳叉着腰,小脸涨得通红,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正和那都尉对峙。
“我说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说这位苏司马是我夫君,就是我夫君!你耳朵是塞驴毛了吗?”初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颇有几分母老虎的气势。
那都尉显然没料到这小娘子如此泼辣,一时竟被她唬住了。他色眯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模样:“小美人,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士兵再次蠢蠢欲动。苏无名依旧将初婳护在身后。
卢凌风见状,大步上前,挡在苏无名和初婳面前,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都尉。
卢凌风拿着匕首就要了结于都尉,却被苏无名拦住了。
“卢凌风,你干什么?”
“苏无名,你让开,今日我就要了结了这个狗官!这狗官在路上挟持了喜君,还想对她图谋不轨!”
卢凌风怒目圆睁,手中匕首寒光闪烁,直指于都尉的咽喉。苏无名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拦住他:“卢凌风,不可冲动!”
卢凌风冷笑一声,一把甩开苏无名的手:,“这狗官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意图不轨,难道不该杀?我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苏无名眉头紧锁,沉声道:“卢凌风,我知道你义愤填膺,但此事还需调查清楚。你若贸然行事,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调查?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初婳在一旁看得干着急,这两人怎么还吵起来了?
“你是说喜君?”
初婳一听卢凌风提起裴喜君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喜君怎么了?她没事吧?”
卢凌风轻咳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地说了一遍。
初婳听完,小脸煞白,怒火中烧:“这于都尉真是个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
她转头看向苏无名,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苏无名,你怎么能拦着卢凌风呢?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苏无名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婳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们不能不顾律法,私自处置犯人。更何况,此事疑点重重,我们还需调查清楚,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
“调查?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初婳气鼓鼓地叉着腰。
“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苏无名看着初婳气呼呼的样子,心中既好笑又心疼。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婳儿,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这些不公之事。但我们身为执法者,更要秉公执法,不能被情绪左右。”
苏无名眼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头疼欲裂。
家家有犟种,他家特别多……
这于都尉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边。他轻轻拉了拉初婳的衣袖,温言道:“婳儿,莫要冲动,我们先回去再说。”
初婳原本怒气冲冲,但感受到苏无名掌心传来的温度,心头莫名一软,语气也缓和下来:“好吧,听你的。”
她狠狠地瞪了于都尉一眼,那眼神仿佛淬了毒,让于都尉不禁打了个寒颤。
卢凌风却依旧怒气难消,他手中匕首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狗官碎尸万段。
苏无名见状,连忙低声劝道:“卢凌风,莫要冲动,如今他们人多势众,你也不想喜君小姐担心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卢凌风这才勉强收敛了怒火:“今日算你走运!”
苏无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卢凌风,还真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他冲着于都尉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于都尉,定是我这随从搞错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于都尉见苏无名服软,心中得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轻蔑的笑容:“算你们识相!下次再敢在本都尉面前嚣张,定不饶你们!”
苏无名懒得理会他,拉着初婳和卢凌风转身就走。
出了门,初婳立刻炸毛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于都尉简直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卢凌风也愤愤不平地说道:“苏无名,你刚刚为何要拦着我?我真想一刀结果了那狗官!”
他们回到西厢房,喜君和薛环正焦急地等待着。见三人回来,喜君立刻迎了上来。
“拜见先生。”薛环和喜君异口同声,朝着苏无名行礼。
苏无名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对喜君和薛环说道:“此处恐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喜君柔顺地点头:“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薛环也附和道:“是极,此处恐有危险,我们还是及早离开为妙。”
卢凌风则是一脸的不服气:“就这么算了?那狗官……”
“卢凌风,此驿疑点重重,但现在重要的是保证喜君的安全。”苏无名语气沉稳。
初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于都尉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苏无名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既好笑又心疼。他走到初婳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婳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得先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初婳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冷静?我怎么冷静?如果喜君没有遇到我们该怎么办?要是换做是我,我非扒了那于都尉的皮不可!”
苏无名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拉住她的手,这次,他用了点力,没让她挣脱。
“婳儿…”他语气温柔。
“我知道你关心喜君,我也很生气,但我们不能冲动。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初婳被他握住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她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怒气也消散了几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苏无名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但这驿站里里外外都是于都尉的人,硬碰硬对我们不利。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好吗?”
初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苏无名说得对,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火。
苏无名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松了口气。他转头对卢凌风说道:“凌风,你也冷静些。喜君的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卢凌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显然还是心有不甘。
苏无名又对喜君和薛环说道:“我们这就离开。”
喜君温婉地点了点头:“有劳先生费心。”
“那个姓苏的,可否把门打开啊,我们再聊一聊。”门外传来于都尉油腻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威胁。
初婳一听这声音,怒火再次蹭地一下窜了上来,小脸涨得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头猪还想干什么!”
苏无名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无奈地摇摇头:“婳儿,别冲动。”
“冲动?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不能冲动?苏无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初婳瞪着他,眼睛里像有两团小火苗在燃烧。
苏无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道:“我这不是怂,是谨慎。这于都尉明显来者不善,我们硬碰硬只会吃亏。”
“吃亏?我初婳字典里就没有‘吃亏’这两个字!”初婳说着,就要去开门。
苏无名连忙将她拉住,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婳儿,听我的,我有办法。”
“凭什么啊,你忘了我会…唔……”初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无名捂住了嘴。
苏无名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捂在初婳的嘴上,让她原本快要脱口而出的“法术”二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嘘!”苏无名用眼神示意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