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这大门轻轻用力一推,‘咯吱~~’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仿佛这扇大门许久未打开过了,已经腐朽了。
沐剑屏有些害怕的躲在李长歌的身后,门里面黑乎乎一片,时不时还能看见里面有一片白色飘忽而过。
李长歌伸出手牵着她手,温暖的温度传递给沐剑屏,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道:“别怕!”
沐剑屏好似从李长歌的手上得到了勇气,眼神闪烁着光芒,用力点了点。
方怡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戒备四周,她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她们,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也发觉哪里不对劲。
“长歌,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李长歌自身知道是这么回事,颔首大声喊道:“我们只是借贵宝地一会儿,等雨停了我等立刻离开,不敢多讨饶。”
等了片刻,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李长歌权当她们同意,便带着两女往宅子里面走去。
三人穿过了一处回廊,走过一道大门,看到一间门户大口的正堂,里面悬挂着许多半透明的白布垂直而下,很是怪异。
李长歌取出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烛火观察四周。
“长歌,那边有蜡烛。”方怡喜道,指着东南方向。
顺着方怡指着的方向,李长歌扭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立在地上的烛台,当即便去点燃了蜡烛,瞬间周围一切都亮堂起来。
有了光亮,沐剑屏也不害怕了,三人环顾四周,见厅内陈设着紫檀木的桌椅花几,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派。
方怡走过去,拂手摸了摸桌上,轻捻了几下手指,一丝灰尘都没有,心想:“看来这里一直有人住,还打扫的如此干净,只是为何不见主人家呢?”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方怡提醒道:“小心些,这里有人住,却不见人,很奇怪。”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就走,就不要去管这些了。”李长歌点了一下头,坐到一旁的紫檀木椅上。
他安抚地拉着两女坐下来,一点也不紧张,还有闲功夫逗趣方怡和沐剑屏,惹得两女娇羞嗔怒。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这门怎么是开着的?”有人说道。
另有一男子声音响起,“赵老三说这是鬼屋,谁敢来住?”
“他奶奶的,管他真鬼假鬼,看他抗不抗得住老子这一刀,走,进去!”一名声音粗犷的人说道。
紧接着一道略微苍老粗粝的声音说道:“咳咳,要不是那处破庙塌了,我们也不用来这鬼地方。”
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方怡和沐剑屏看向李长歌,等他拿主意。
“静观其变。”
李长歌神秘一笑, 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划,但也不方便透露给两女,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些事情。
下一秒,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向两女叮嘱道:“万一...如果我们不慎失散,你们可以去永福大街李府等我,那是我置办一处宅院,里面有两个老仆人,你们把这卖身契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自然会信你,让你们可以在那等我。”
说完,李长歌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两女,说道:“屏儿,怡姐姐,你们只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们,一定会找你们的。”
“所以, 如果真的不幸分开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来找你们。”
听见李长歌这样说,方怡和沐剑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番话,却也相信李长歌自有道理,便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他的话。
“长歌,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方怡不解地问道。
她实在想不通李长歌为什么要对她们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因为外面那群人吗?
沐剑屏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李长歌,圆溜溜地大眼睛闪烁着磁赤裸裸的担心。
李长歌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知道原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行了。”
其实,李长歌之所以对两女说这番话,只是害怕两女被神龙教抓去后,日夜等自己去救她们,却不见自己人影,然后误会自己不在乎她们,觉得自己变心了,故意不救她们,从而心生怨恨就糟糕了。
毕竟,爱和恨只有一线之隔。
这一行人手拿刀兵,看着前方大厅有亮光,顺着走过来,一眼便看见李长歌他们三人。
方怡和沐剑屏看到这群人不是先前在客栈遇到的那批人马,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一名白发老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长歌,走到他面前,说道:“这位公子看着不像是江湖中人啊,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啊?”
李长歌苦笑一声,叹道:“唉,一言难尽啊,我原本是带着两位娇妻回山西祭祖的,途经此地,遇到这场大雨,真是倒霉啊。”
李长歌胡编乱造一通,神色时而庄重,时而嫌弃的扫视四周,好像很嫌弃这里的环境一般。
“看诸位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吧?”李长歌好奇问道。
那老头见李长歌穿着华丽,身上自带贵气,两名女子也确实和他很是亲昵,虽是男儿打扮,也能看出她们是女子,女扮男装应该是为了赶路方便,便信了他说的话。
白发老者笑道:“不错,咱们能在一处避雨真是缘分,只是这屋子有些古怪。”
李长歌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这群人四处搜查的动作。
那名老者拱手笑着坐在李长歌的旁边,指挥着六个人道:“你们六个到后面瞧瞧去!”
六名汉子拱手领命,转手拔刀向后堂走去,一个找了个蜡烛分散开来。
坐在大厅都能听见他们闹出的动静,又喊又叫,身上的匪意十足。
那名老者越看李长歌越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轻捻着胡须,眼眸中闪烁着精光,从腰间抽出一根金属旱烟杆,裹好烟叶子,利用火折子将烟点燃。
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李长歌视线,让五感敏锐的他很不自在,强自镇定下来,只能侧过身子,留给那老者一个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叶味,还有吧唧吧唧的声音,白色的烟雾笼罩在老者的脸颊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去后堂的那六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也不见回来。
和老者一起另外七个人在大厅聚在一起,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吃着冷馒头,冷炊饼,时而喝两口度数很高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