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已经进入金谷集团任职。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严霆坤沟通收购的工作,想要加快收购进度,抢占先机。
起初她不太喜欢严霆坤,对他有些许偏见,所以每次跟他见面都是一副甲方大佬的姿态。
因为严霆坤和苏景年是多年朋友,他还是沈言初的老板,这关系实在膈应人。
加之,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非常不愉快,严霆坤曾当面嘲讽她没教养。
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在不影响合作的情况下,她会想办法刁难一下严霆坤,出一出心里的那口恶气。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瑾南发现严霆坤这人其实还不错。
以严霆坤如今的地位,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这次的收购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但因着苏景年的关系,他选择亲自出马。
为金谷集团争取到了最优并购方案,规避了很多潜在风险,也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
而且这人反差很大,明明长着一张冷酷严肃的脸,不苟言笑,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但一进入工作状态,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做事认真,为人谦逊,处事圆滑。
苏瑾南摆架子,说了句不想看到沈言初的这张脸,气得沈言初都快哭了。
原以为严霆坤会像上次那样护着沈言初,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
再次见面时,他的身边只剩下男助理,未见沈言初的身影。
还有,苏瑾南只蹙了蹙眉,说了句不喜欢沉香味。
第二次见面时,严霆坤身上还真没了那股沉香味,而是换上了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对此,苏瑾南百思不得其解,被礼待固然舒坦,但按理说严霆坤这种金融大佬,根本不需要讨好她。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怪苏瑾南多疑,她被算计了太多次,对人防备已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
尤其是严霆坤这种跟江家兄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她更要提防。
好在严霆坤跟大部分行业大佬一样喜欢在成功后出本人物自传显摆。
于是她花了四十五块,买了一本严霆坤的自传《十年一梦,投资神话》。
再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将这本满是钱钱钱的书看完。
看完之后,她对严霆坤有了不一样的评价。
其中最深刻的评价就是,严霆坤真的很爱钱。
他对钱有着超乎常人的执念,为了钱,他可以拼尽全力,甚至放下身段和脸面。
但他又不是葛朗台那种守财奴,他会给母校捐款,会支持公益事业,会继续进行投资......
从书里可以看出他只是单纯地享受赚钱的快感。
起初,苏瑾南并不能理解这种心态。
但结合严霆坤的成长环境来看,一切又那么的合理。
严霆坤的原生家庭很不好,出生在贫民窟。
三岁时,父母离异,不久后便有了各自的家庭,将他撇在老家不闻不问。
他从小跟外婆相依为命,小小年纪就想尽一切办法赚钱,跟同龄小孩不同,他没有选择捡废品换钱。
他觉得捡废品来钱太慢太浪费时间。
于是他选择了当二道贩子,什么都卖,只要身边的人有需要,有市场,他都能想办法搞到。
而且他的赚钱方式还不止一种,会随着市场变化而做出调整。
每次都能在别人之前看到隐藏的商机,在别人一窝蜂往这个行业里钻时,快速抽身。
因此,他在高中那会就已经赚下了人生的第一个十万。
这点钱对苏瑾南而言,根本不够看,但她知道这钱对严霆坤来说至关重要。
严霆坤拿着自己的第一个十万,开始了他的投资之路,赚下了他人生中的一桶又一桶金。
大学毕业时,他就已经在北城郊区买下了一套价值千万的豪宅,给他的外婆住。
像严霆坤这种没有家世背景,完全靠着自己的能力从贫民窟摸爬滚打到金融顶端的强者。
苏瑾南很难不佩服。
虽然自传会有润色的成分,但人生路径却不是虚构的。
苏瑾南相信那些故事都是严霆坤的切身体会,毕竟字里行间的世俗气太浓,就差把我想发大财写到文字里。
慢慢的,她摒弃了之前的偏见,对严霆坤有了很大的改观。
在接下来的合作中,两人越发合拍。
经过几轮谈判,他们终于以最优价格将齐胜药业收购。
今天,苏瑾南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宴请了三方公司的相关负责人。
一来是为了庆祝和犒劳大家,二来是为了笼络人心。
宴会上,苏瑾南喝了点酒,跟大家相谈甚欢。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双手托着腮,在思考如何笼络人心。
“小优,羡慕你以后就是金谷集团的一份子了,据说金谷集团的待遇出了名的好。”门外响起一道女声,语气里满满的羡慕。
“也还好吧,最开始我们都以为顶头上司是苏总,毕竟之前都是他在跟进,没想到中途横插了个苏二小姐,真是气死人。”
另一道女声响起,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失落和气恼。
“切,谁当老板不都一样吗?又不影响你们的工资。”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洗手声响起。
听这对话,苏瑾南猜测外面的两个女人,应该来自不同公司,一个是齐胜的,另一个是坤源的。
“谁说不影响工资,跟对顶头上司,业绩自然好,那钱不就更多了吗?”
“你怎么知道苏二小姐能力不行,万一她很厉害呢。”
“一个娇娇大小姐,还恋爱脑,怎么可能将公司搞好……”她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这倒也是,有关她的传言都透着愚蠢,确实不能让人信服……”
顿时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笑声。
隔间里的苏瑾南脸上浮起一抹愠怒,正要开门出去。
“诶,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有关苏总的事。”
“什么事?”
苏瑾南放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顿住。
有关苏景年的事?
于是她贴近门,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