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苏瑾南十三岁,豆蔻年华却已是绝色,自信而张扬。
她身穿高定礼服,在爷爷的寿宴上演奏着悦耳动听的钢琴曲。
在聚光灯下的她,美眸微阖,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连发梢都随着琴声摇曳......
一曲结束,坐在台下的爷爷苏青让首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顿时掌声一片。
苏瑾南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说着贺寿词,声音悦耳清脆。
“祝爷爷多福多寿,如鹤如松,身体安康,福寿延绵,要一直一直陪着南南。”
“......”
苏青让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透出了罕见的红润,满眼慈爱宠溺地看着小孙女,轻拍着手掌。
“好好好,爷爷会一直陪着南南......”
不管小孙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十分捧场地点头应是,扬起嘴角就没下去过。
爷孙俩的互动十分温馨,引得周围人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今天是苏青让的八十大寿。
几乎将各界名流政要,行业大亨,豪门巨富等响当当的人物都请来了。
受到邀请的人都如约而至,就连与苏家交往甚少的傅家也应邀而来。
这足以见得苏青让在圈内的声望之高。
傅家是澳城的首富,早期黑白两道通吃,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最初,傅家的赌场生意一度占据了城内的半壁江山,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博彩业垄断。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傅家早已金盆洗手。
现在除了合法经营着大型赌场,还涉足房地产、建筑、运输、酒店等多个领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近年来,开始北上投资,拓宽其商业帝国的版图。
因此跟苏家这样的北城豪门世家有了交集。
虽然时过境迁,但傅家的影响力并未被削弱,依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与大部分富豪不同,傅家人的身材普遍都高大且富态。
因为他们不热衷于健身,生活上很随性,奉行享乐主义。
所以傅时骁的父亲年轻时丰神俊朗,身姿卓绝,到了中年,就成了个大腹便便的商人。
傅时骁的母亲选美冠军出身,大名鼎鼎的混血美人,身材窈窕高挑,如今却成了珠圆玉润的贵妇。
傅家长辈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中年发福的命运。
而傅时骁则青出于蓝胜于蓝,直接跳过了好看的阶段,一出生就是个大胖小子。
因为他是傅家独苗,深受爷爷奶奶,以及各路长辈的的宠爱。
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宠得没了边际。
虽然在饮食上,吃得很健康,还有专门的营养师给他把关,但架不住他能吃,又嘴馋。
爷爷奶奶心软,根本舍不得饿着他,所以他的体重一直远超同龄人。
小时候颜值高,白嫩软糯可爱,即便胖嘟嘟的,也十分讨人喜欢,活脱脱的一个混血肥正太。
如今到了青春期,他的颜值卡在了最尴尬的时候,十五岁的身高已达到了一米八。
各种buff叠加之下,傅时骁直接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胖墩,跟好看完全不沾边。
因为家世显赫,性格霸道,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说他胖,多得是奉承他的人。
因此,傅时骁从不觉得自己胖,更不觉得自己丑,十分自信地觉得这是高大威猛。
直到在寿宴上遇到苏瑾南,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小公主,他才遭遇了人生滑铁卢。
十五岁的傅时骁跟随家人来参加苏老爷子的寿宴。
起初,傅时骁十分不屑参加一个老头的寿宴,全程心不在焉,托着腮,眼眸半阖,哈欠连连。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他才循声望向舞台。
这一抬眸,他的眼神倏然变亮,心忽然砰砰跳动了几下,一股春情在心底荡漾开来......
糟糕,这是心动的感觉!
在傅时礼的视觉里,台上的少女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弹奏着钢琴,身上泛着光芒,美得摄人心魂。
他的眼睛像粘在了少女身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当少女从舞台上下来,傅时骁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她。
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
因为少女一直围绕在苏老爷子身边,脸上洋溢着笑容,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而她身边还跟着个长相不俗的少年,两人似乎很熟稔,不时地打趣说笑。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傅时骁在暗中观察着,眼神越发晦暗不明,带着强势的侵略性,以及占有欲。
等到父母带着他,来到苏老爷子面前贺寿。
傅时骁才有了跟苏瑾南接触的机会。
他扬起自以为最帅气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瑾南妹妹,你好,我叫傅时骁,你可以叫我时骁哥哥,或是骁哥哥。”
末了,他还呵呵地笑了几声,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憨憨的。
苏瑾南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眼前的胖子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教养不允许她表露出一丝嫌恶,于是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时骁哥哥。”
傅时骁被这一声‘时骁哥哥’喊得春心荡漾,唇角一扬,不自觉地露出了‘痴汉’般的笑容。
他伸出肥硕的大掌回握着她,掌心里纤细柔嫩的触感好到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松开。
因为胖子容易出汗,此时他的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苏瑾南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的汗水都裹在了自己手上,湿哒哒的,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她忍不住蹙眉,扯了扯自己的手,结果扯不了一点,“时骁哥哥,可以松手了。”
“哦哦哦,呵呵,我一时间忘记了。”他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此刻的他哪还有一点校霸的气派,像极了憨厚纯良的大胖墩。
苏瑾南收回手,脸上依旧扬着甜美的笑容。
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将那只被握得汗津津的手在自己的裙摆上抹了抹。
这一幕恰好落到了傅时骁父母的眼里,他们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的慈爱逐渐消失,但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