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勾唇轻笑,“那当然是我的真实情绪,我很恨你,恨不得多扇你几巴掌,多踹你几脚。”
“因为我没有理由不恨一个背叛我的男人,即便你说那些并非你的本意。”
“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你确确实实给我造成了伤害,所以我的对你的恨都是真实的。”
“只不过我还没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撕破脸,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你。”
“所以你所看到的那个愚蠢的我,其实只是被某种情绪操控了,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厉乾川唇瓣颤了颤,“对不起,我的那些行为确实伤害了你,我也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道歉。”
“但我依旧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
苏瑾南挑了挑眉,“你要补偿我呀?那行呀。”
“我想你应该已经提前收到了北城政府的招标消息,你和我将会是这次招标项目中的竞争对手。”
“只要你肯放弃竞标,那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
“怎么样?还想补偿我吗?”她心里很清楚厉乾川不可能答应。
这么说只是单纯地想为难人,想看他难堪的模样。
果不其然,厉乾川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抱歉,我不会因为私人原因,损害集团利益。”
苏瑾南眼底毫无波澜,“哦,我就知道会这样,以后别给我开这种空头支票,我不稀罕。”
她缓缓起身,拂了拂裙摆,准备离开,“事情就这样吧,我懒得跟你扯东扯西。”
“瑾南!”厉乾川突然叫住了她,“你大晚上来这里找我,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苏瑾南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原本有,现在没有了。”
“不过,我给你两个忠告,一是远离沈言初,二是找个厉害的玄学大师给你看看命格。”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从容地离开病房。
她来这里原本是想问清楚前世的真相,想知道在她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厉乾川的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都问不出。
不管这是真是假,在她看来,都已经没有任何问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沈言初和神婆的事,她原本想着如果厉乾川跟她统一战线,她会将这事说出来。
毕竟多个人好办事。
然而在知道厉乾川还喜欢着沈言初后,她彻底绝了这个心思。
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的男人,就像个定时炸弹,很可能反过来帮着沈言初隐瞒。
跟这种人合作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
*
次日中午。
“嗯......”
苏瑾南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吵醒,发出了一连串难受的呢喃。
昨晚深夜才回到家,洗漱完,躺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全是那些破事。
于是她选择借酒消愁,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喝了几杯就上头了,又哭又笑的,像个神经病似的。
最后效果很好,她晕乎乎地回到卧室,沉沉睡去。
但醒来就是一阵头疼,手机一响,更是烦上加烦。
苏瑾南掀起被子往头上一盖,弓着身子缩在了被窝里,准备隔绝掉这一切喧嚣,继续睡懒觉。
可这手机就像在跟她较劲似地,震动个没完没了。
她气得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出来,伸手取来手机,正想将这没眼色的家伙臭骂一顿。
结果她垂眸一看,发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顿时清醒了几分。
“苏瑾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接听,“妈,你怎么打那么多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开口,声音哑得不行。
电话那头的叶倩明显顿了一秒,“南南,你是哭了吗?”
“咳咳咳~”苏瑾南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润些,“没有啊,我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懵。”
“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你怎么才睡醒?”
“你是不是因为那事太难过了,所以没睡好?”叶倩的声音微颤着。
苏瑾南挠了挠头,“我没难过啊,晚睡倒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又是一顿,软着声音说道:“南南,你现在对我也不说实话了吗?”
“我没有啊。”苏瑾南舔了舔唇瓣,心里有些没底。
难道母亲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
可她明明已经将这事处理好了呀,应该没有报社那么胆大敢报道这事。
如果只是圈内传播,肯定是先在年轻人之间传开,后面才传到长辈面前。
现在连母亲这种鲜少混圈的人都知道了,这传播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不用想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瑾南权衡了几秒,最终选择了坦白,“妈,昨晚确实发生了点不太愉快的事。”
“我没想瞒着你,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完全没放心上,就没告诉你。”
她打了个哈欠,故意表现得很松弛闲适。
叶倩却没有那么轻松,眉心紧紧蹙起,“南南,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乾川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他都闹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回事?如果硬要扯点关系的话,那就剩两看生厌了。”
叶倩蹙了蹙眉,“真的吗?”
“嗯,那是当然。”
“如果是这样,那......那你为什么大晚上去医院找他,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才出来?”
“什么?”听到这里,苏瑾南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你连我去医院这事都知道了?”
“妈,你跟我仔细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叶倩轻叹了声,“我听说,昨晚叶家的满月宴上,乾川打了昀湛,还将你搂在怀里。”
“事后你去了医院找乾川,在病房里待了很久才出来......”
她将圈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一五一十说了。
说完,她止不住地叹气。
苏瑾南听完,心底一阵无语。
这怎么将她说得像是红杏出墙,夜会旧情人。
她相信这是母亲润色后的说辞,可润色后还对她如此不利,可见外面的传言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