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的视线在两个男人来回扫了几遍,顿时一阵头疼,不由的扶额叹息。
如果继续让这两人对峙下去,怕是得像上次那样,两个大男人因她大打出手。
只不过对面从厉乾川变成了傅时骁。
周昀湛连厉乾川都打不过,傅时骁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傅时骁打架,但她听过不少关于他的负面传闻,光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况且她已经当了一回祸水红颜了。
那体验很糟糕,活像她犯了错似的,还得低眉顺耳地哄着人。
苏瑾南打死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如此卑微的日子。
所以现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这两人同在一个空间。
那让谁离开呢?
傅时骁这人情绪不稳定,对他说难听的话,未必能赶走他,反而会被他记恨上。
她又看了眼满脸怒气的周昀湛,觉得还是送走他吧。
起码周昀湛不会因此伤害她,大不了就是对她感到失望,心灰意冷,然后同意离婚。
苏瑾南打定主意后,瞪了对面一眼,“傅时骁,够了,你能不能有点道德?”
“我现在还是周家的长媳,昀湛还是我的丈夫。”
“你这个小三预备役当得未免太过猖狂了些,说实话,真的让我感到很不适。”
“如果你再这样不管不顾,啥都往外说,那我连献殷勤的机会都不想给你了。”
“到时候,你爱追谁就追谁去。”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苏瑾南的双颊微微发烫。
毕竟这番话实在太不光彩,就算已经斟酌了几番,润色了之后,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傅时骁被怼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周昀湛心脏猛地一颤,随后僵硬地转头,看向苏瑾南,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
然而苏瑾南始终不看他,紧盯着对面的傅时骁。
周昀湛忍无可忍,强行扳回她的思绪,附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瑾南,我们之间是有过互不干涉的约定,你私底下想怎么玩都行。”
“你要求我不能让外面那些女人在你面前出现,我都做到了。”
“所以同样的,你外面的......男人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挑衅我。”
这话几乎从他齿缝中挤出。
他自认为已经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放到了尘埃里。
苏瑾南眸色暗了下来,最后一句话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呵,男人!
嘴巴上说着她可以随意玩,听着多大度呀,但实际上,明明心里介意的要死。
如果她真出轨了,周昀湛肯定会当场黑化发疯。
两人的婚姻变得更加不伦不类,各自的心里都横着一道坎。
说白了,各玩各的,这就是一个空头支票。
周昀湛的过去已经过去,而她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在遭受着道德审判。
根本不可能公平!
这一刻,苏瑾南想要离婚的念头达到了巅峰。
她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介意,我们完全可以离婚,只要离婚了,谁也碍不着谁。”
“你也不用再因为我,拘着你外面那些情人,委屈了她们,你这样真的没意思。”
周昀湛脸色一沉,“明明是你介意我婚前的那些事,我才让你也体验一把,以示公平。”
“怎么现在就成了我介意了?”
苏瑾南冷笑,“对,我介意,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
“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对你没有信心,你总希望我相信你,但我没办法。”
“对于这个,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是你要坚持,可我看不到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你妥协,你难受,可我妥协,我也难受,而且我们之间根本不是谁妥协不妥协的问题。”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放开,不再压着嗓子。
傅时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吵架,心里期盼着他们吵得更猛烈些。
最好现在就分道扬镳。
这两人的婚姻果然已经亮红灯了,稍微拱拱火,就能摧毁这段脆弱的关系。
周昀湛突然看向正在看戏的傅时骁,正色道:“你介意我的过去,可他呢?”
“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
他就报复性地浪荡过一阵子,后续就固定的几个女伴,也只是偶尔发泄,并不重欲。
傅时骁是出了名的玩咖,家庭背景也复杂,名声还不如他。
如果苏瑾南连傅时骁这样的人都能接受,那凭什么不能接受他?
傅时骁见火引到了自己身上,蓦地抬起眼,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周昀湛忽然冷笑出了声,意味深长道:“哦?圈内可流传着骁少您夜yu数女的彪悍战迹。”
“怎么?您跟那些女人都是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奚落。
傅时骁脸色骤变,眼神里的狠戾毫不掩饰,“老子说的就是事实,不需要跟你解释。”
“.......”
苏瑾南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感觉听多一秒都会脏了耳朵,从心底里泛起一股作呕的冲动。
她的目光落在了周昀湛身上,忽然发现他连面相都变了,那股浪荡子气质暴露无遗。
果然让她有过片刻心动的男人只是周昀湛营造出来的温柔假象。
苏瑾南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周昀湛,我选择谁都轮不到你来管。”
“我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事情就到此结束吧。”
周昀湛望着她,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说什么介意他的过去,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结果换成傅时骁,她心里的那道坎就瞬间瓦解了。
不过也对,傅时骁确实比他有权有势。
尤其是等周氏集团破产之后,他们之间的差距只会更明显。
这么看来,他确实没资格再纠缠下去,挡了苏瑾南的阳光大道。
周昀湛沉默过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好,我明白了。”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