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万万没想到,苏景年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违法的事。
光是商业行贿这一条就能将他送进去了。
重生以来,她不是没想过查苏景年的底,但查了许久,只查到一些无伤大雅的纰漏。
她再一次惊叹傅时骁的能力,“骁少,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傅时骁往后靠了靠,唇角微微勾起,“我们傅家能做的事超乎你的想象。”
傅家的产业遍布全球,脉络渠道复杂且强大,为了查这些证据,他动用了些暗处的力量。
不过他不打算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道明,就怕苏瑾南觉得傅家是个龙潭虎穴,到时候不愿入傅家门。
这么想着,他语调一转,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啧,不得不承认,苏景年的反侦察能力真的很强,做事滴水不漏。”
“所以在查这些证据的过程中,我确实耗费些精力和财力。”
这话有点邀功的意思。
然而苏瑾南满心满眼都在这些事情上,根本没心思去关注他的情感需求。
傅时骁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夸奖,或是感谢,期许的目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他敛了敛眉,继续说道:“虽然苏景年这人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但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你往后翻翻,会看到他除了行贿牟利之外,还有恶意操控股市的前科。”
“你爷爷去世那年,金谷集团之所以股价暴跌,就是他在背后恶意做空,然后低价购入。”
“不过这个恶意操控股市的罪名,目前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想要定他的罪没那么简单。”
“......”
苏瑾南一边听,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报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气得身体微微发颤。
爷爷作为集团创始人,病重的消息一直处于封锁状态,就怕影响到金股集团的股价。
然而不知为何,爷爷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股价波动得特别厉害。
爷爷逝去那晚,金谷集团的股价暴跌,一夜之间跌掉了300亿美金的市值。
那年,她十五岁,苏景年二十五。
虽然苏景年还在攻读mba,但早已进入了集团历练。
而懵懂无知的她完全沉浸在爷爷离开的悲伤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蹊跷。
爷爷出殡那天,苏景年将哭得差点昏过去的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温声安慰。
殊不知,当时他心里想着的是如何恶意做空,从中牟利......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景年这人太可怕了!
傅时骁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想到了什么?”
苏瑾南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想什么。”
“对了,医院那边来消息了吗?”
傅时骁见她有了反应,微微松了口气,“嗯,你要的医疗报告在这里。”
苏瑾南立刻放下手中的报告,伸手接过傅时骁递来的平板。
一页一页地快速翻阅着这份病历书,几乎错不开眼。
在翻到出院报告时,她的手猛地一顿,里面‘骶骨伤口’等字眼闯进了她的视野。
虽然没有照片,但报告里面有详细记录伤口恢复情况。
这么看来,那个变态真的是苏景年!
她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去。
苏景年怎么能对她做那样的事?
这一刻,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凝结,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时骁心下一紧,着急地唤着,“南南?”
“苏瑾南?”
“瑾南?”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的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不断变换着称呼唤她。
然而苏瑾南像被施了咒一般,眼神空洞,对外界毫无反应。
她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出不来......
脑海中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画面,耳边却萦绕着鬼魅般的声音。
‘嗯?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不喜欢!’
‘没事,你会喜欢的。’
紧接着,他故意发出吮吸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要!’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手脚被绑住。
这感觉就像毒蛇正吐着蛇信子,舔舐着她的肌肤。
她害怕得声音都在发颤,‘求求你,放了我。’
‘乖,别怕,你的第一次,我会留到真正属于我们的那一天。’
‘呜呜呜~’
‘......’
那个变态从未真正要了她,却喜欢变着法折辱她,摧毁她的意志。
她每抗拒一次,就会换来不同程度的折辱,或者放不明生物吓唬她,饿着她......
她从最初的拼命抗拒,口吐芬芳,逐渐变成了服从,讨好,只为过得好一点。
那变态的情绪逐渐变得稳定,开始给她画饼,说等时机成熟会放了她,带她去国外......
当然这些都是骗人的话,她根本没等来阳光。
那天,她吃了那人送来的饭菜后,腹部突然绞痛。
她绝望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肚子,在一阵阵绞痛中,吐血身亡,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傅时骁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立刻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
当握住她的手时,发现冷得像冰块一样。
“这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紧接着,他将掌心印在她的额头上,反复贴了贴,发现额间的温度偏低,不像是发烧。
继而又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轻轻地晃了晃,轻声道:“南南,你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
在他呼唤声中,苏瑾南的眼神逐渐寻回焦距,鼻尖一酸,眼泪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傅时骁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状况,顿时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南南,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
苏瑾南像是忍耐到了极限,猛地站起身,跑进了舱内的卫生间,双手撑着洗手池,一个劲的呕吐着。
“呕~”
从昨晚到现在,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只吐出了一滩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