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剿匪啊。”
皇后冷哼一声坐起身子,安王忙将一旁的茶盅递到她的手里。
皇后喝了一口,神色冰冷:
“让一个从未行军打仗的世子去剿匪,安王,你说说,这事可有胜算的把握?”
“谁知道呢。”
“裴世子可是燕王府唯一的嫡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燕王妃还不得伤心死。”
“意外?”
皇后双眸一亮看向安王道:“那长平郡主和裴玄二人关系到了那个地步?”
“听闻裴世子想要娶长平郡主。”
这事纯粹是安王自己瞎编的,但是巧的是,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皇后听了简直不可思议。
“你说裴玄想要娶苏瑾玉?”
她眼一瞪:“呵呵,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和离女,怎么可能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架不住二人浓情蜜意啊。”
安王不遗余力的火上浇油。
为的就是让皇后对裴玄出手。
上次太后寿诞的事,虽然事后裴玄并未追究下去,但这件事一直在安王心头盘桓。
一日不除去裴玄,他一日心神不宁。
只有杀了裴玄,才能让他放心。
皇后神色一冷,她就说,一个小小的长平郡主怎么会有那个大的能耐,让一个宠妃出手,敢情这件事背后还有人呢。
一个裴玄,不对,说不定还要加上一个燕王妃,好啊,一个个的,真是反了天了。
“来人!”
殿内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看到这人,安王心神狂喜。
这可是皇后养的死士。
“你带人即可出发不周山,帮本宫除去裴玄,记住,本宫要的是,人最后是死在土匪的手里。”
“是!”
黑影发出一阵难听的嘶吼声,应了一声吼,转眼没了踪迹。
这事成了!
安王一阵狂喜。
只要裴玄死了,那寿诞的事自然就没有人会继续在追查下去。
“行了,你也别在母后这里杵着了,去看看你父皇吧。”
皇后神色疲倦:“这些天,你父皇因为太子的事,对本宫多有埋怨,如今竟连本宫的面都不肯再见,你去你父皇那里,若是见到人,也小心劝着。”
“你一直养在本宫身边,本宫自是带你如同亲儿一般,太子出了这事,你也该跟着帮上一把,不然若是太子真出事,以后别说本宫就是你也不会好过了去。”
安王一听,忙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母后放心,儿臣自是盼着太子能快些出来。”
“既然心里明白,那去吧。”
安王离开后,皇后这才想起那日太子让嘉月捎回来的话,说是要小心安王的话。
她想起刚才安王的懦弱样子,轻嗤一笑。
一个废物而已,能成什么大事。
安王径直来到御书房。
听到通报后,走了进来。
景帝对着一桌的奏折头疼不已,他已经习惯婉贵人的按摩。
没了婉贵人,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疼。
这种疼连太医也无从下手。
看到他,景帝眉头一皱:“你来做什么?”
帝王威严,安王对景帝有天然的触怕。
一看到景帝样子,吓得一个机灵,连忙道:“儿臣担心父皇,特意进宫来看看。”
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景帝神色缓和了几分。
这个孩子自小就是个胆小的,没什么大本事,胆子还小。
像他这个年纪,其余的几位皇子都已经有了实权,只有这个孩子还只知道吃喝玩乐。
不过好在一点没什么野心。
在皇家,没野心就代表着不会自掘死路。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有长处的。
看了一眼满桌的奏折,景帝只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
他指了指奏折道:“你来,这些今个都给批改了。”
安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的手都在颤抖。
“父皇你让儿臣改奏折,可儿臣怕......”
景帝眼一瞪:“怕什么,你是皇子,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朕还在这里呢,若是有什么不明的话尽管问朕!”
“快些,这些都是今个必须要处理完的。”
安王按住哆嗦的手臂,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折。
学着平日里景帝的样子圈圈画画,遇到不懂的再请教一二。
景帝头疼的厉害,但见自己这个皇儿虚心肯学,还是按下脾气指点一二。
一直到掌灯,桌上的奏折才批改了不到一半。
“今个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明个早朝前来御书房继续。”
“是,儿臣告退!”
安王走出御书房腰杆都是直的,站在高处环顾皇宫内一眼,志在满满。
他太喜欢这种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了,总有一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什么,一连三天父皇都让老五进宫批改奏折?”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的眼都瞪圆了。
“不行,孤要进宫,孤要见父皇。”
太子说着就要往外冲。
“太子,您不能出去!”
见状,太子府众人急忙拦截。
太子一脚将眼前的内侍踹翻,红着眼厉声道:“滚开,谁敢拦着孤,孤杀了他!”
“太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听闻消息赶来的太子妃抱着太子的腿跪下苦苦哀求:“太子若是你就这么冲出去的话,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父王,不要啊......”
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见自己母亲苦苦哀求的样子,也跟着一左一右跪下哭了起来。
被这一闹,太子反而冷静了许多。
他将太子妃和两个孩子扶起,挥挥手颓废的跌坐在一旁。
等人都退却后,太子妃沾了沾眼角的泪,蹲在太子膝盖前,轻声问道:“太子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摇头,神色难看:“还是让老五给钻了空子。”
“孤曾叮嘱过母后,一定要提防着老五,想不到还是没将人防住。”
说到这里,他神色激动起来:“你可知道,他连着三天都在御书房帮父皇批改奏折,那可是御书房!”
“批改奏折一直是孤的权利,那现在父皇竟然将这个权利给了老五,你说说,孤会不会要被废了啊。”
此时的太子早已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那份威严,只如同孩提一般彷徨无助。
“不会的,太子你想多了。”
朝堂的事太子妃不懂,但眼前这个男人她懂。
因先皇后被赐死,大皇子厌王措施皇位之争,被陛下发配边疆。
太子的位置这才意外的落到如今的二皇子身上,坐上太子之位后,二皇子变得多疑且敏感。
时常怀疑有人要抢夺他的太子之位,这次更是个导火线。
“太子,你想啊,那安王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你?”
“是家世还是能力?”
太子妃的话惊醒了太子,对啊,那个安王蠢笨不堪,哪里能和自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