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秋风悄然而至,轻抚着那些似乎不愿飘落的树叶。而我——李毅天,正携着一个酒葫芦往北境森林的深处走去。
两年前的今日,我因与家中的长辈们意见不合,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在流浪之际,遇见了一个疯老头。
他自称是仙人,来下界历练,而我认为他是仙界不知闯出什么祸被贬到下界。他自作主张地传给我仙人之力,让我成为他的贴身保镖,然而事情仿佛没有这么简单。
我记得那是在天城乡下的一个小城镇里,当时我的已经接近身无分文,路过一家包子摊时,被店里传出的香味吸引住了,可是口袋的窘迫只能让我默默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从我后面响起:“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异,是个……”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说道:“好了好了,你看我像是买得起你的绝世武功的样子吗?”
我不耐烦的回过头,却我看到一个“老头”,至于说他是老头,完全是因为其一头白发以及脸上的皱纹(实际后来证实叫他老头也没错),而其正可以用古人说的“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所形容。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而这疯老头却是邪魅的一笑,转而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所小木屋的床上,旁边坐了一位金发少年,他看到我,笑着说:“你醒了。”
然而这位金发少年的声音,虽然没有疯老头那磅礴的气势,但音色却是完全相同。
瞬间,我懂了。这疯老头是那些小说里说的“吸食人精气的邪教”,为了永葆青春,需要吸食壮年男子的精气。
我两眼一黑,“完了完了,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要步入黄泉……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跟家里人赌气了,老老实实在家当个少爷……”似乎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寿命将至,眼前居然出现走马灯的景象。
然而疯老头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一样,大笑着:“你这小屁孩,老子易个容还不是轻而易举,用得着吸食你的精气?”
听完我立马坐起身子,手上下地检查着身体,发现确实没有衰老的痕迹,反而有些陈年旧伤也好了,甚至感觉身体也轻盈了许多。“这?”我不由地发出疑问。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在你昏迷之际,老子将全身的功力都传给了你,你从今往后就是老子的贴身保镖。”疯老头拿起床边放着的酒葫芦,一边喝一边说着。
“传授了全身的功力?”我狐疑的望着老头,“既然你把功力都给了我,那我凭什么听你的?”
老头大笑,伸出手打了个响指,顷刻间,我的身体就像被点燃了一样,全身青筋暴起,血液如同燃烧一般炽热,我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老头却跟看戏一样,一边笑一边喝着酒。
“你%¥……”真不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怎么骂的出口,而老头却是笑着又打了个响指,加持在我身上的痛苦瞬间消除了。
“你以为,仙人的功力就这么容易接受?你现在的安然无恙,不过是老子在旁操纵罢了。”
老头放下酒葫芦,严肃的说道,“后面你会遇到很多来刺杀老子的人,到时候你会在一次一次生死间突破自己的限制,慢慢的完全融合仙人之力。”
我缓缓的爬起来,看到这疯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没敢吐槽什么,却没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正经的跟我说话……
就这样,我在这疯老头的身边度过了两年,准确的说,今天正好是第二年的最后一天。其间经历的战斗数不胜数,与死神擦肩的次数也不计其数。有时第二天醒来,自己都不晓得昨天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而像今天我出门打酒,疯老头遭遇敌袭也是经历了好几次。可以说,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敌人,在什么地方出现,以什么样的形式,我都不奇怪。
“麻木了……”自己想着这两年的经历,摇头叹息。
就在我叹息之际,林子深处的木屋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金黄色的光柱笼罩,我面无表情的望着这道圣光,“唉!又来了……”我深叹一口气,便朝着木屋疾驰而去。
到了木屋,我懒洋洋的推开门,“说吧,这次又是哪个门派或者哪个教派来杀疯老头?”我边说,边环顾着四周,却未发现一人。只见疯老头静静地躺在床上,沐浴在圣光里。
“我要走了……”疯老头虚弱的说道,这让还在发愣的我清醒过来。在我心中,疯老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何时见过如此狼狈的样子,“他们……来……接我……回去了……”
我知道,疯老头口中的“他们”,就是他时常说的“仙界之人”,我开口对着疯老头说了很多很多,却发现,声音全被这光柱给隔绝,甚至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的什么。
老头缓缓地转过身面向我,抬起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缓缓地在床边跪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天命如此……没想到我……”老头虚弱的边说边伸出手指指向我的额头,“虽然……还不是时候……但确实……要解除你的限制了”
虽然这两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但此时此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我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
而老头,就如同刚见面一样,看穿了我的想法,努力地笑着说:“放心……我们……还会……”话音未落,点在我额头上的手便垂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走出了木屋,悲伤、疑惑、释然……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我长吁一口,告诉自己,想那么多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如此,我紧握着双拳,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而最终,我终于忍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双拳。刹那间,乌云万里、狂风呼啸、雷鸣电闪…………
只记得第二天天城新闻报道:“我国北境森林,出现了大面积毁坏,疑似ef4级龙卷风所致,至于龙卷风形成的原因,科学家们还在进一步研究……”而他们,哪能知遭受龙卷风的侵害的北境森林的中心,立着一块碑,上面刻着“疯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