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的外甥女小梅看着自己“离家出走”的破洞裤,陷入了沉思。
破洞裤现在在潘姨手里。
景欣冉不解:“潘姨,这裤子它本来的设计就是这样子的,不是破了。”
潘姨穿针的动作一顿,“穿上这个不冻膝盖吗?“
“姨,这个又不是冬天穿,年轻人这样搭配时尚。”景欣冉给潘姨看了几张破洞裤搭配衣服的图片。
潘姨有些失落,她以为孩子裤子破了,自己刺绣的手艺就能派上用场了,原来是她误会了。
“不是破了就好。”潘姨又仔细把裤子收好,把褶皱捋平,问景欣冉:“景老师,咱们去首都比赛要去多久呀?”
“我侄女最近在找工作,压力也大,我想着家里要留个人。”
潘姨知道小梅一直想快点独立,能挣到钱给潘姨养老,但是现在就业不容易,好几次她都看见小梅独自抹眼泪,她也帮不了孩子。
景欣冉想了想答道:“不会很久,去两天住一晚就回来了。”
……
晚上潘姨又悄悄把小梅的破洞裤放了回去,正好跟回来的小梅碰了个正着。
小梅最近在找工作,暂住她大姨也就是潘姨家里。
小梅算是潘姨带着长大的,她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小梅的爸妈相看两相厌,在小梅3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各自组建了家庭。
小梅在两家之间辗转,她爸妈都不想出她上幼儿园的费用,认为对方要比自己出的钱多。三岁的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要小心翼翼地在爸妈各自的新家里讨生活。
最后是回老家过年的潘姨看不下去了,给孩子拿了钱,声明了钱是拿给孩子上学用的,潘姨一走,这钱就被小梅爸妈分了。
钱拿走了,他们还想把“小梅”这个横在他们奔向新生活中间的麻烦解决掉。
于是大冬天把孩子送到潘姨家门口,扭头就走。
潘姨安顿完冻成“雪人”的孩子,赶回老家,指着鼻子骂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拎着根棍子要来了小梅上学的钱。
小梅的童年时光是在潘姨家度过的,对她来说潘姨才是她亲妈。
长大后的小梅很关心潘姨在老年大学的生活。
潘姨儿子成家之后搬出去住了,儿媳孙女也只逢年过节才回来,小梅的到来让潘姨不再孤单。
她陪潘姨报到,在潘姨上第一节非遗课的时候准时在直播间陪伴,给潘姨买材料支持她学刺绣。
最近到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小梅回家也报喜不报忧。
“大姨,你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小梅若无其事地跟潘姨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学校拐到家里的琐碎事。
“你爸那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要二胎。”潘姨唾骂一句。
小梅一怔,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跟我说了,生了对双胞胎,他说我作姐姐要给孩子包红包当见面礼。”
潘姨瞬间就变脸,怒道:“真不要脸,你刚毕业还没工作哪有钱给他。”
“我没给他,给了他,我妈那边估计要说我偏心,只给他们不给小东。”
小东是小梅妈妈二婚生的孩子,只比小梅小两岁。
潘姨提起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做的对,他们谁都不能给。”
“不说他们了,大姨我衣服口袋破了个洞,你给我补一下。”小梅笑着把那件破洞裤往里边放了放,拿出衣服给潘姨。
她知道潘姨的心思,已经想好一会儿怎么夸了。
潘姨喜笑颜开,“你等着,我在学校学过刺绣,大姨给你露一手。”
她们之间关系不像小梅的父母那样是索要和给予,而是一种相互陪伴。
漂泊的青年和空巢老人都担心对方过的不好,偷偷塞钱这种事经常发生。
潘姨如愿在小梅破了洞的口袋里绣上了几朵小花,也给小梅的世界增了亮色。
……
另一边学校里,关于花的故事也在上演。
去年种植班刚开课的时候,带着叔叔阿姨们上了一节实践课,是在教学楼前面的小花园里除草种花,还闹出过王大爷“指花为草”,“认草作菜”的糗事。
花栽下去已经有小半年时间了,水仙长势相当狂野,沿着小路成片地长。
现在正是花季,白色的花瓣包着嫩花的花芯,娇艳欲滴。
除了水仙还有月季、郁金香、百合、兰花,大一些的还有桃花、樱花。
春天这片小树林是一个好去处,入眼都是五颜六色的小花。
王大爷作为种花时挖坑最多的人,很关心花的长势,最近他敏锐发现花被人摘了许多,这可是大事。
学校里有“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