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之前疑惑的问题，瞬间就解释通了。
可是……
新的疑问来临，我猛地看向王大发的婆娘。
而她应该是知道自己露馅了，脸上的面容顿时开始僵化，在我的注视下，原本苍白的脸，直接变成了一张纸糊的脸。
随之她的身体，也退化成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
我瞪着眼睛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系列的变化，心中震撼，难以明说。
其实老山神给我的书籍上，也记载了一些跟纸人有关的术法。
譬如纸鹤寻踪，纸人替身等。
可咒法掐诀我现在都能掌控，更不敢想这些术法。
眼下我亲眼见识了纸人替身，我越发的觉得这个行当深不可测了。
而就在我震惊之际，纸人再次发动了攻击。
已经暴露了真实身份，她也不在隐瞒，手刀一横，纸扎的手掌俨然变成了一把纸刀。
虽然是纸刀，可寒光不减。
恰逢寒光刺到了我的眼睛，将我从震惊中扯了回来。
我连忙举起桃木剑，准备跟她拼了。
既然之前桃木剑伤了它，就证明桃木剑是有用的。
眼下我也只能抓住这一棵救命稻草，跟她拼了。
眼瞅着手刀马上就要到了眼前，我迎着挥出了桃木剑。
这一刻，一切仿佛进入了慢动作，我清清楚楚地，看着手刀即将与桃木剑碰触。
可就在最后一刻，一阵痛感从我颈部袭来，迅速蔓延。
啪！桃木剑落地，下一秒我便直愣愣地栽倒在地。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还是大意了。
虽然我不确定，王大发婆娘这个模样，是不是纸人替身术。
但既然她是纸人，那背后自然有操控她的人。
而我只顾着对付纸人，却忽略了暗处的人。
“周师傅，你怎么睡在这了？”听着说话声，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王大发的面容闯进我的视线，我心下咯噔一声，当即爬了起来，后退着跟他拉开了距离。
王大发一脸疑惑，摩挲着自己的脸道：“周师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您怎么这个反应？”
看着王大发举止如常，我这才环视四周，寂静的灵堂，门外天已经亮了。
见状，我不由愣神。
什么情况？
我和王大发都没死？
可……
正在我怀疑自己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自己手中的桃木剑。
我确实抽出了桃木剑，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
余光瞧见王大发还是一脸不解，我克制住了心中的疑问。
死者为大，眼下还是先发丧，过后再研究昨晚的事情。
“没事，昨晚起来上厕所，可能低血糖犯了。”
王大发关心了我几句，我忙扯开话题。
过了初一，陆陆续续也有人来奔丧了，却也只是放下东西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不多时，白事先生也来了，看着他，我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一上午人来人往，到了中午，家中也多了一些亲戚朋友。
开始吊殓，白事先生发号施令，所有亲朋好友排成一列，开始瞻仰遗容。
我跟在队伍中，走到了棺材前，这时白事先生已经亮了盖脸的黄纸取下来了。
我往棺材里瞅了一眼，顿时钉在了原地。
因为大家是列队前行的，我突然停止，后面的客人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我身上。
我说了句对不起，继续随着队伍绕着棺材前行。
可我的视线，却在看到王大发婆娘之后，就粘在了她的脸上。
虽然我坚信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可此刻在看到他婆娘那张脸跟我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时，我的心脏还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所以说，昨晚真的是王大发的婆娘闹鬼了？
可昨晚那个明明是个纸人，难不成只是按照她婆娘的模样糊的？
思索着，我跟着队伍绕棺一周。
即将离开时，一只指节古怪的手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再次顿住脚，后面的人这次有了防备，一个个侧目瞅着我，从旁边饶了过去。
我凝视着那只手，瞳孔逐渐收缩。
这次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昨晚的事情了，并且……
“请瞻仰完遗容迅速离开，不要影响后面的人。”
白事先生冷冽的声音响起，同时棺材里的被子动了一下，将漏在外面的手盖了起来。
我猛然看向白事先生，原本的不适开始凝实，逐渐化为了敌视。
虽然他掩盖得很快，但那只手已经刻录在我的脑海里了。
那分明是一只纸糊的手。
我们所瞻仰的遗容不过是障眼法。
昨晚就是眼前棺材里的纸人发动的攻击。
而这位白事先生，大概率就是幕后黑手了。
四目相对，我从白事先生的眼中看到了狠厉。
僵持片刻，我还是隐忍了下来。
我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并且此事又关乎王大发婆娘，我觉得至少要先打听清楚。
退到一旁，趁着其他人还有瞻仰遗容，我把王大发叫到了一旁。
“周先生，你有什么事嘛？那边马上就要完事了，不行我们晚点再说！”
王大发目光一直望着棺木，迫切说道。
“王大发，那个白事先生什么来历？可靠嘛？”
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王大发扭头看向了我。
在我坚定的目光中，他摸着后脑勺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来历。”
“昨天早上他自己找上门的，说是讨碗水喝，见家里出了白事，便说要帮忙操持。”
得知对方来历不明，我一脸无奈，同时也更加确定他肯定有问题了。
“你也知道这种时候，就是那白事先生也不愿意出门，我见有主动送上门的了，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周先生，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大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犹豫片刻，才道：“目前我只是怀疑对方有问题，可能性很大大的。”
“这样，你先回想一下，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都说死者为大，这件事已然牵扯到了他的婆娘，我也不敢说得太直接，便采取了引导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