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苏时恩一眼,韩泽玉再次探出头,控诉老爹道:“你看看,你就知道说我,老祖宗不高兴了,护着我俩呢!”
韩泽玉话音刚落,那些树叶就打着旋儿的朝着韩诚移动过去。
韩诚吓的没敢挪动地方,腿上被扬了一堆枯树叶子,再加上有个烘托气氛的铁柱,这次不信都不行了。
韩泽玉又对着铁柱喊:“你别磕了,这野猪是你抓到的,听见没有?”
铁柱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怎么就成他抓的啦?
苏时恩蹙眉,刚想命令铁柱照办,这小子一根筋,跟他讲道理还不如直接下命令。
韩泽玉斩钉截铁道:“猪头肉不想吃吗?明天可还有大肉包子呢!”
在苏时恩诧异的目光中,铁柱点头如捣蒜,瓮声瓮气道:“野猪是我打的,谁来问都是我打的,要问我是怎么打到的,打死我都不告诉他,那是秘密。”
韩泽玉满意点头,许诺道:“整个猪头都是你的,酱肉大包子管够。”
铁柱去土坑边套野猪,这辈子就没这么卖力过,看的苏时恩哭笑不得,原来铁憨憨也是有脑子的,虽然不多,倒还真都用到了正地方。
铁柱想要把野猪背下去,一个半大的孩子,韩泽玉又不是周扒皮,提议找根大树枝,大家合力把野猪抬下去。
主力军肯定是铁柱跟韩泽玉,不过四个人合力,也就能显得他不那么突出。
野猪还是活的,骡子害怕,吓的直抖腿,韩泽玉训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今天要不吃它,要不就吃你,自己看着办吧!”
骡子听不懂他在说啥,可是感觉身旁这人比野猪更可怕,撒开蹄子一路狂奔,都不用人领路,朝着韩家的方向开启了自动导航模式。
韩泽玉捡起块儿石子,砸向奔跑中的骡子,怒斥道:“要死了,我还没上车呢!你想跟野猪私奔吗?”
被砸中屁股的骡子跑的更快了,将恐怖分子远远的甩在身后。
韩诚尴尬道:“其实我家玉哥儿平常不这样,真的……”
骗人不对,他有点儿编不下去了。
苏时恩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跟在后面,笑眯眯道:“我晓得,玉哥儿平常还是很温和的。”
韩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挺好的孩子,就是眼神儿不济。
有刚从地里回来的村民见到了疯跑的骡子,连忙向两旁躲去,这是咋的了?骡子受到惊吓了?
韩泽玉跟在后面道歉:“老钟叔,您别害怕,刚抓着头野猪,明天请大家吃杀猪菜。”
老钟愣愣的点头,心道还有这好事儿呢?
事实证明还真有,第二天一早,村长出面找了杨猎户,让他帮忙杀猪,他们村没有专门的屠户,一般宰年猪的时候也都是请杨猎户帮忙。
杀猪的动静太大,既然迟早都得被人发现,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请大家吃上一顿。
正值秋收时节,大家都会吃的饱一些,可即便没有饿肚子的人,大多数人家也都缺些油水。
杨猎户家不缺肉吃,他把猪毛和猪皮拿走当做报酬,分割下来的肉装了几大盆,有那手头宽裕些的人家也会来买些肉,虽说野猪肉不如家养的猪肉香,但是胜在便宜,也不用大老远的折腾去县城。
铁柱的猪头被征用了,韩泽玉让他放宽心,野猪的猪头不好吃,既费柴火又费牙,一会儿家里多炖些肉,铁柱可以敞开肚皮的吃。
别看铁柱长的人高马大,实际上也就十六岁左右,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来历跟生辰,只能大概估算一下。
铁柱是被已经过世的苏老夫人捡回来的,到了苏府就发起了高烧,这也直接导致了铁柱的智力发育不太健全,比同龄人晚个三四岁的样子。
经历过末世的韩泽玉不喜欢那些心眼儿多的像马蜂窝一样的人,他觉得铁柱这样的实心眼儿就挺好,准备分家的时候也把他带走。
今天韩家人是在一起吃的饭,村头炖的杀猪菜,他们就没跟着掺和,只舀了一小盆猪血回来做血豆腐。
大伯一家也没空着手来,大堂哥抓了两只肥硕的鸭子。
大伯娘兴奋的跟韩泽玉分享,她养的鸭子有一大半都可以宰杀了,想要问问玉哥儿,有没有销售渠道。
韩泽玉眼馋的看着大房养的鸭子,再瞅瞅自家养的鸡,竟然有一多半都是蛋鸡,还得一年多才能开始产蛋。
听到大伯娘问他销售渠道的问题,心道还销售啥呀?直接烤了吃掉呀!
一想到脆皮烤鸭,他这口水简直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邀请大伯娘明天来他家蒸酱肉包子,得到肯定答复后,韩泽玉兴冲冲的去后院搭建简易烤炉。
苏时恩对于小夫郎玩儿泥巴的行为持保留意见,但这完全不耽误他给对方挽袖口。
村里的人白得了一顿杀猪菜,对韩家那是赞不绝口,听说这头大野猪是苏家的小厮抓到的,那小子他们都见过,人长得高大,干活儿绝对是一把好手,只可惜出身不好,不然还能给他说个亲事啥的。
铁柱在苏府吃的还可以,下人的伙食自然跟主子们比不了,不过他也不挑,能不饿肚子就行。
可他这么多年也仅仅达到了不饿肚子,吃饱也只能在过年期间,吃到撑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
正君家的饭菜好好吃呀!有的菜色他都没听说过。
韩泽玉给傻小子画大饼,只要忠心耿耿的跟着他们两口子,保证他每天都能吃到撑。
这可把铁柱给乐坏了,正君都不叫了,直接改口称呼韩泽玉为主子。
韩泽玉表示要低调,在府里的时候还是叫少夫人或者大少奶奶就可以,私下无人的时候可以叫主子。
苏时恩也算是开了眼界,想不到他娶了个小夫郎,还能跟着人家学习驭人之道,厉害了我家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