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雄恐怕连做梦也想不到，他走后，竟然连一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
    何等的凄凉！
    苏晴雪把一块白布带在右臂上，走到灵位前，上了三炷香。
    ……
    微果公司，总裁办公室，萧蕾正准备离开时，张晓走了进来。
    萧蕾皱眉，“你这是？”
    张晓衣衫不整，头发略蓬乱，黑丝上有着多处破损，她红着眼眶，递上了一份辞职书。
    她刚刚又被按在桌子上……
    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三次。
    且这一次姜伟更加过分，把他弟弟姜林也叫上了，两兄弟在办公室，折腾了她两个多小时。
    她不堪忍受，可又深知姜家势大，远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能够得罪的，辞职是她唯一的选择。
    萧蕾在了解完情况后，面色沉静。
    “你以为离开以后，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了？”
    张晓一脸疑惑。
    萧蕾接着道：“像你这样被潜规则的女孩子多了，难道她们就要一个个都离职，选择逃避？”
    “你既然吃了秘书这碗饭，就得学会迎合，这便是职场，不是它适应你，而是你主动去适应。”
    张晓瞠目结舌，萧总这三观，简直碎了她一地。
    她咬牙问道：“那萧总，我应该如何做？”
    萧蕾眼中掠过一抹凌厉，“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好看，可别人却忌惮着你。吃一堑长一智，你要学会成长，而不是逃避。”
    “懂我意思了吗？”
    张晓似懂非懂，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儿，拿什么去和姜家斗？
    萧总说的也没错，我若是老样子，就算换一个地方，还是会被潜规则。如同一只小白兔，逆来顺受，只会被人拿捏。
    萧蕾又道：“辞职书暂且放我这里，想清楚了后再做决定。”
    “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也不容易，你换一个地方，待遇可没有微果好。”
    在现实面前，张晓还是低头了，她父母年龄大了，又没有退休工资，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学，家里的生活开销都由她一人负担，一份稳定的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张晓走后，萧蕾暗叹了一声，她能点拨的只有这么多了。对于张晓的遭遇，她并没有多少同情，因为她认为，这本来就是正常现象。她一向利益最大化，为了一个女秘书，还不至于和姜伟翻脸。
    至于张晓领悟了多少，就看她自己造化了，若能给姜家制造一点麻烦，这个人倒孺子可教，以后可以重用。
    夜幕时分，楚盛去了一趟某菜市。
    李默正准备收摊，见楚盛来了，他双手搓动着，略显拘谨道：“盛总，您来了？”
    楚盛瞥了一眼鱼摊，“鱼卖完了？”
    李默道：“今天没了。”
    “去外面聊聊。”楚盛手指了指外面。
    街道公园无人处。
    楚盛点燃一支烟，突然开口，“你的真实姓名，不叫李默吧？”
    李默瞬间呆住，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脑海中闪过一段血腥的回忆。同时目露警惕，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盛呵呵一笑：“猜的！”
    李默脸庞微抖。
    “一个在阳城待了十六年的人，却查不到一次出行记录，那个人……”楚盛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李默。
    “身份多半是假的！”
    李默拳头不自觉地收紧，“你在调查我？”
    楚盛两手一摊：“我并不关心你的过去，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情……”
    ……
    李默目光中闪过一抹凶狠。
    楚盛拍了拍他肩膀，“别搞出太大的动静，见好就收。”
    “千万别暴露了行踪。”
    李默遂点头。
    姜枫即将到达阳城，以姜家的底蕴，他显然硬刚不了，上次在微果便栽了一个跟头。但并不妨碍他搞出一些动静。
    既然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了。
    姜枫不是要抢我媳妇吗？还尼玛……
    要我媳妇做后宫？
    我媳妇那么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做一个后宫？连我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姜枫算什么东西？
    楚盛看着李默，“你为我做事，我自然拿你当兄弟。”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楚盛能够看出，李默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李默瞬间怔住，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可内心却一直隐隐不安，一旦仇家找上门……
    他不假思索的道：“我只想女儿平平安安地长大。”
    “若有一天，我消失了，或者进去了，希望盛总能够多关照一下我女儿。”
    楚盛微微一愣，“看得出，你是一位好父亲。”
    他又问：“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唐小雨！”
    “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读高三。”
    李默拿出手机，点开几张图片，脸上洋溢出几分自豪，“这就是我女儿，从小便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楚盛眼睛一亮，“挺漂亮的嘛！”
    李默谈及女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有说不完的话，“我女儿还是省三好生，学习成绩一直在班级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