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的一家饭店包间里，徐茂才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嫌弃地打量着四周。房间的装修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桌椅看上去有些陈旧，墙壁上的壁纸也有几处微微翘起，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鲁致远看到徐茂才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说：“茂才，这已经是镇上最好的饭店了。”
    徐茂才冷哼一声，“就这？你看看这环境，能和城里比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鲁致远耸耸肩，“咱这是小镇，你就将就一下吧。”
    徐茂才不依不饶，“给我拿瓶矿泉水来，这饭店的茶水看着就不干净。”
    鲁致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也太挑剔了，当年在特种部队，水沟里的水我们都喝过，这里的水已经算很干净的了。”
    徐茂才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鲁致远看着徐茂才，笑着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特种兵这个职业呢？我就觉得挺好的。”
    徐茂才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吧。不过，我父亲当年也说过，当兵是他最热爱的事业。”
    话题一转，徐茂才看着鲁致远问道：“你说你，为什么好好的特种兵不干，要转业呢？”
    鲁致远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还不是因为家庭。我妻子调到南方的部队了，如果我继续留在北平军区，我们就得两地分居。而且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没办法顾家，为了家庭考虑，我只能转业。”
    徐茂才点点头，“也是，家庭和事业有时候很难两全。你说北平军区特种大队的老陈，转业后去当城管了，你说他学了一身打仗的本事，回到地方能用上吗？”
    鲁致远笑了笑，“这也不一定。其实在特种部队这么多年，身上到处都是伤。像老陈去公安部门，也能避免累出毛病，也算是一种选择吧。”
    徐茂才皱起眉头，“我还是觉得可惜了，那么好的身手。”
    徐茂才喝了一口矿泉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抱怨道：“你说欧阳靖，他也太过分了。我妹妹跟着他，不停地牺牲。从北平到 4 师驻地，又到大草原，现在又跑到 b 集团军搞特战。我这个大舅哥，还得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小镇来见他。”
    鲁致远无奈地摇摇头，“这也是工作需要嘛。”
    徐茂才气不打一处来，“工作需要？我妹妹做手术，他就来过两个电话。住院期间都是司机和阿姨陪着，孩子还放到我家，让我妻子带了半个月。你说他像话吗？我看他还是转业或者离婚算了。”
    鲁致远赶紧劝解道：“茂才，你别这样。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我今天只是陪你打电话，恰好有空。我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影响了和欧阳靖的友谊。”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欧阳靖走了进来。看到鲁致远，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快走几步，和鲁致远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老鲁，好久不见！” 欧阳靖激动地说。
    分开后，欧阳靖转身向徐茂才打招呼，“大舅哥，你来了。”
    徐茂才却没有好脸色，他站起来，指着欧阳靖说道：“欧阳靖，你还好意思说。去年国庆、元旦、春节，你一次都没有出现。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妹妹和这个家？”
    欧阳靖一脸愧疚，“大舅哥，我去年到现在一直都很忙。春节后我回去陪了妻子半个月，但是工作上实在是抽不开身。”
    徐茂才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就编吧。你忙，忙得连家都不要了？”
    鲁致远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欧阳靖和徐茂才都坐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欧阳靖看着徐茂才，认真地说：“大舅哥，我知道我对不住妹妹和家里人。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徐茂才冷冷地说：“你身不由己？那我妹妹就该一直牺牲吗？她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跟着你东奔西跑。你倒好，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