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我摆正心态做的第一份工作,我的确是下了很大功夫,而且用心去做业绩,努力向上地经营这份工作了,所以在正式写我是怎么工作以前,咱们首先把跟我一起工作的人大概介绍一下。
经理就是前面我说过的那个傻子,他是南通最高负责人,我说句实在话,他很有能力,工作也很认真,但凡业务要求他做的事他都跟拿手,但是他这个人因为那种烂好人的娘娘腔,给我感觉不太适合出来经商,他应该回西安搞科研去——这哥们儿是西安人,他是生产神州三号那个公司的人,你可以理解为他是厂家驻经销商的监督者、对接人,所以我总觉得他自始至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什么是监工?你看着别人怎么做事向上汇报就是了,还需要你参与业务吗?这个经理不是的,我刚去的时候不知道这层关系,我以为他跟我是同事,是这个销售公司的人哪,所以后面知道他是生产商的人我难免大吃一惊——好家伙,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但是因为我跟他没什么业务上或者情感上的交叉,我管不着他那么多,只要他不影响我赚钱就行。
往下是一对无比丑的...这我该怎么说,姘头?这一对里那个女的姓张是销售经理,我叫她张姐,这女的长得一副蛤蟆的嘴脸,在南通已经盘踞了三年,那年将近三十岁,从我去应聘的这个生物公司开始在南通做业务她就在这里,如今她把大部分南通的生意都抓在手里,是需要我从她手里抢业务的角色——这个狗币女人跟上海那些人一样坏,既然是电销,我的主要业务就应该是接打电话,也就是类似某白金那个套路,但是她一个人把所有进来的电话都垄断了——南通电视台上是有神州三号的广告的,这个姓张的杂种一个人就把所有电话都接了,她给我们下面业务员的都是自己先筛过三四遍产生不了销售的垃圾名单。她的姘头姓安,也相当丑,但是比姓张的大姐像个人,他是南通这个分部的会计,神奇的是,这个会计居然也做业务,他也经常接打电话、送药维护,跑来跑去赚销售提成——这你就知道为什么姓张的那个母蛤蟆能把稍微比蛤蟆强一点的安会计牢牢捏在手里了,她在变相供养安会计,好让安会计满足母蛤蟆那无止无境的肉欲...我真的是服气,有时候我特别恨自己的眼睛,因为老是看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母蛤蟆非常骚,整得安会计眼圈黢黑,后面有一次安会计跟我喝酒,喝着就哭起来了,说他快被那个蛤蟆玩死了,他就没见过哪个女人有那么强欲望的...我哈哈大笑,那以后老是撺掇着安会计跑出去上嫖,好让他感受一点人世间的温暖,也不是只有蛤蟆那么丑那么要命的女人的...
这一对以下有四个做业务的销售,我,上面那个差点挨打的小吴,另外还有一个小赵和一个老赵,注意这个小赵,他后面跟我来往特别深,不过那时候我不太搭理他,因为他很丑,还戴着一副眼镜,老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至于那个老赵,这家伙是个变态,一生专爱上嫖,他在我们老家有老婆孩子,但是跑到南通上班以后几乎每周都要稳定去上一次嫖——他那时候三十二岁,老是跟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南通人做连襟,俩个人勾肩搭背一起去上嫖,同时折腾一个姑娘。有一次我问他你们为什么这么变态,你就不能一个人去嫖吗?你猜他说啥?‘你自己玩的时候很多东西看不清楚’...我也恨自己的嘴巴和耳朵,非要问这么恶心的话,问完了还得听到回答...但是我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毕竟是我要张嘴问的,都怪自己好奇,后面我找了个别的借口给了他几个嘴巴...
小吴、小赵和老赵都是从我们那边招聘到这边来上班的,因为当时母蛤蟆掌控了大部分资源他们三个业务做得都很一般,那时候我们的底薪是俩千,驻外补贴二百,每个月的电话补贴、出差补贴还有二百,所以他们三个好像对俩千四的工资相当满意,从来不折腾,甚至没有在私下跟我讨论过所有资源都被母蛤蟆拿走的事,因此上我跟他们在业务上确实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只能一起吃吃喝喝。小吴的话,你以为我头一天过去辱骂了他他会记仇吗?完全不会,在南通他跟我关系最好,为啥?因为别人都讨厌他,都不搭理他。那时候我和米娜还没有分手,自己没法出去找姑娘欢乐,就老是给小吴出主意教他怎么搭讪怎么追求怎么给女人花钱,看见他成功了我甚至有种欣慰的感觉——你懂的,我稍微没他帅一点,但是我更生猛,他能追到的我当然也不在话下,因此上我把他当我儿子养,可不是弟弟,因为他不配做我弟弟,跟我水平差得太远——我好几次让他叫我爸爸,他咬着牙始终没叫,不然,我就把我做业务和做人的本事也教给他,他就脱胎换骨一飞冲天了——这小子脑子不够用,做人非常轻浮,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属于那种典型的一般人,你把他调教过来以后他会对你非常忠诚,不亚于一条狗对你产生的那种忠诚,而且他也确实像狗狗一样有意思,还长得帅呢!可惜呀,他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
我刚去的时候也突破不了母蛤蟆上的那层结界,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个女的树大根深,跟很多客户关系非常好,那些客户又给她转介绍什么的,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这货和安会计搞得神神秘秘不让我们知道她赚了多少钱,连经理都不知道——安会计甚至不给经理看母蛤蟆的工资条,这俩个姘头狼狈为奸在账上搞得神神秘秘谁都不知道他俩私底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操作。哦,忘了说,那时候一盒神州三号卖俩千块钱,大概跟我一个月工资相当,每盒能喝一个月,同样是阶梯式的抽成方法,你一次卖十盒就能抽到每盒20%个点的提成,我去的时候南通每个月要卖一百多万的货,我、小吴和俩个姓赵的加起来都卖不了十万,剩下的都是母蛤蟆的——你算算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每个月能赚多少钱,说实话我羡慕得口水哗啦啦,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我找经理说了七八次,嫌弃自己的电销名单质量太差,打十个电话倒有一半张嘴就骂人,一看这就是以前被人骚扰太多搞得要崩溃了...
"我想想办法吧,你再等等。"那个经理每次都这么说,但是不告诉我他想什么办法——他和小吴、小赵走得近,三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至于老赵,他跟谁也不怎么来往,他最好的哥们儿是他的连襟。我的话,我跟谁也就那样,但是最讨厌母蛤蟆,因为这个狗东西挡着我没法赚钱...
那时候我也想办法来着,觉得既然电话这方面打不开缺口,我试试客户端行不行,就像当年做某白金一样去抓客户——不行,没啥卵用,因为某白金的客户没病,他可以跟你来往跟你吃吃喝喝,神州三号的客户不行——他们都是癌症患者,你带他们出去玩嘎巴死在外面你可就摊上事了不是么...那时候除了接电话我能接触客户的机会不是去送药就是会销,会销上你想都不用想能深耕客户,所有人都盯着你,所以如果说这个工作哪里都有一点机会开发你自己的客户那就是去送药了...但是也很难,因为癌症之家不论如何都是有一点恐怖的气氛笼罩着的,我在路上把想跟客户说的话都想好,去了以后推门进去就说不出来了...离死亡太近,所有的聪明才智就都冻结了...
倒是好在那时候我还年轻,虽然焦虑,但是也不至于影响到自己的基本心态,我还是挺开朗阳光的,可以从每种生活里找到开心的地方,当然,也还是有不开心的地方——小吴这个狗东西,每天晚上都要给乱七八糟的姑娘打电话打到很晚,我刚去的时候我们的租处很小,我、小吴、小赵在一个房间住,他打电话老是吵到我,终于有一次憋不住把他手机抢过来扔到楼下——你别说,诺基亚就是耐用,这货下去捡起来还没坏,后面他就下楼打电话,打完了再回来。安会计和老赵住在库房那边,经理和母蛤蟆都有自己的房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面大家都受不了这么挤,经理就申请了一下重新租了一个上下层的复式公寓,我们才算各自都有了各自的房间。新租处很大,我们几个去买了一张乒乓球桌放在楼上,工作累了以后就上楼打乒乓球——其实没什么累的,因为除了母蛤蟆大家都没什么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