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 “我份子钱备好了。”
    陆时宴喝两口咖啡，说道，“结束治疗之后。”
    刘斯知道苏楹这趟是过来动手术的，医生还是他联系的。
    “好，那我等着。”
    饭桌上，刘斯和陆时宴说着留学时的趣事。
    也许是考虑到苏楹听不懂德语，他自动转化成中文。
    苏楹知道他的好意，所以也时常插入一两句话。
    饭后，刘斯在客厅坐了会，跟陆时宴说了明天不要迟到就离开了。
    陆时宴站在门口送他，看着车离开才转身。
    一回头发现苏楹站在门口看着他，跟下午那个眼神一样。
    陆时宴上前，顺手把门关上，“站这不冷？”
    “陆时宴，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苏楹眼里带着探究，“或者，你很早之前就认识我？”
    “怎么突然这样问？”
    陆时宴顺手拉着她往客厅走，“刘斯说什么了？”
    要不怎么说他聪明呢，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他说，我是你的白月光。”
    苏楹脸上挂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坐下。
    “说你25岁的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陆时宴没急着反驳，“我25岁时，你在干什么？”
    “上学。”
    “那我有去过你们学校？还是你在那个时候见过我？”
    陆时宴两个反问，直接把苏楹问懵。
    她摇头，“都没有，好像。”
    时间都太久远，她都不记得了。
    陆时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妙。
    就好像是在看苏楹能不能想起学校时的事。
    而苏楹忘得干干净净，甚至都忘了当初何与提起过她高中时的事。
    她的照片被挂在学校的墙上， 如果不是陆时宴提过，他怎么知道。
    “好了，上楼洗澡休息吧。”
    陆时宴说道，“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苏楹忍不住想，难道是刘斯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是他的神情很认真，完全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成分。
    她心里想着这事，直到陆时宴回房都还在想。
    后者进来卧室，拿过床上苏楹放好的睡衣，“这么看着我，一起？”
    苏楹说了句不正经，收回了视线。
    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说不定是刘斯记错了。
    她跟姜也聊了会， 觉得有些困，便挂了电话躺下。
    等陆时宴出来后，苏楹已经睡着了。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放轻动作走到床边。
    也许是累了，苏楹睡得很沉，他出来走到这边都没反应。
    陆时宴绕到她睡觉这边，蹲下来，认真打量着苏楹的睡颜。
    她长得很好看，皮肤细腻白皙，不化妆都令人惊呆。
    一晃好多年过去，她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
    岁月在她脸上没有丝毫痕迹，除了眼神变得坚韧和成熟。
    陆时宴突然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会他大学毕业，和季凉川两人毕业旅行到了青城。
    因为青城有个特别大的赛车场地，玩起来痛快。
    隔天季凉川带着两人来到青城第一高中，找人打球。
    陆时宴玩了几场觉得没劲，就说自己去走走。
    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篮球场那些欢呼声吵得他心烦，这因为离开的原因。
    他没来过青城，也不知道哪安静，只好循着感觉走。
    走到一棵玉兰花树时，耳边传来笑声。
    “苏楹，你真是有脸啊，这照片都得打印出来贴在学校各个地方的告示墙了。”
    “你说你，买早餐就买早餐，怎么还翻墙。”
    “我听说那个地方很偏僻，保安都不常去的，怎么校长突然过去那边……”
    苏楹穿着白色的校服和蓝色的校服裤，马尾高高绑起。
    青春亮丽四个字在她身上有了体现。
    陆时宴站在那，突然就忘记了走动。
    “六班有个男生说，沈确昨天从那翻墙进来的，这段时间都盯着那边呢。”
    “不过，打印照片贴在墙上，你是第一个。”
    同伴挽着她的手，笑道，“我听班长说，学校决定一直贴着警示学生，直到有另外的人翻墙为止。”
    “啊？”
    苏楹整张脸皱着，“那他们这样搞，谁还敢翻墙？”
    两个同伴笑出声，“反正你长这么好看，贴在墙上也是造福群众，看了都开心。”
    “是是是，嘴里叼着包子， 两只脚杵着墙，姿势诡异，谁看了不开心？”
    苏楹低声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了，说不定改天就撕了。”
    同伴拍了拍她的肩，“今天轮到我们搞卫生了，我们先走啦。”
    “好。”
    苏楹看着两人走远，随后又盯着自己那张照片。
    “学校不撕，那我自己撕。”
    苏楹嘀咕着，顺手就把照片撕了下来。
    唇角勾起，松了口气。
    她脑子有些迟钝，撕完才反应过来应该先看一眼四周。
    一回头，就和树下的男生对视上。
    苏楹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在短短几秒内把男生打量了一遍。
    没穿校服，而且长这么帅自己没印象，证明是外校的。
    她知道周五经常有其他学校的人过来打篮球友谊赛。
    “看什么。”
    苏楹把照片放在身后，心想凶一点比较有用。
    “不许说出去。 ”
    陆时宴挑眉，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生。
    眉梢都是兴味，“为什么？”
    苏楹没想到他居然反问，扬起下巴，装出很有底气的模样。
    “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是说出去，就……就……”
    苏楹结结巴巴，她是个好学生，压根不知道怎么放狠话。
    “就怎样？”
    陆时宴往前走一步，“要灭口？”
    看见他往前，苏楹下意识后退。
    “站住！”
    苏楹指着他，“就站在那。”
    陆时宴没停，一步步往前，最后伸手。
    苏楹以为他要打人，下意识抬手抱住自己脑袋。
    指尖的照片突然被抽走，她抬眼，看见了男生嘴角的笑。
    “你还给我…”
    她到底还是不敢伸手去抢，刚准备继续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班长的声音。
    “苏楹，班主任喊你。”
    苏楹应了一声，随后狠狠瞪了男生一眼。
    顾不上照面，转身往办公室跑。
    而陆时宴盯着她，看着她跑起来时扬起的发梢，飘起的白色校服，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三哥，你在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