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很早就和自己说过。
    这个世界上有四个老怪物，是他都需要小心应对的。
    西欧的圣徒，
    天竺的神僧，
    魔神岛的魔神，
    昆仑的不死道人。
    上次在西欧的时候，圣徒曾经差红衣大主教托马斯前来邀请自己去圣山做客，但被陈山直接回绝。
    本来以为可以暂时安静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又有老怪物出现，并且这次直接找上门了。
    可关键的问题不是说，这几个老怪物都不能随便出门吗？
    眼前又是怎么回事？
    难怪王长生紧张成这样。
    话说，
    听闻对方身份后，就连陈山也觉得如坐针毡。
    话说，
    刚走了一个万剑一，又来了个老……啊不对，小和尚，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看到气氛变得古怪，金灵上师顿时笑了起来：
    “施主无须紧张！”
    “贫僧现在的修为，不过才地境大圆满而已！”
    啊？
    陈山眼睛眨了几下。
    再仔细感知，发现对方的气息，好像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只是一开始的印象先入为主，把陈山吓得不轻。
    当然，这也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
    对方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虽然这么说，但无论如何陈山也不会把他当做一个地境修士来看。
    而且最古怪的问题是，
    不是说对方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吗？
    这年纪，
    怎么看也不像啊！
    揉了揉眉心，陈山开口问道王长生：
    “这转世的意思是……”
    金灵上师再次抢答道：
    “佛曰，肉身只是旧皮囊！”
    “唯有灵魂方可享受极乐永恒！”
    “这具肉体，其实也是一样！”
    “勘破虚妄，舍弃皮囊，才可以得以永生！”
    陈山皱眉，然后试探的问道：
    “那上师已经参悟永生大道了？”
    金灵上师摇头：
    “永生之道，何其玄妙，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参悟的？”
    “不瞒施主，这具肉身，也不过是残次之作。”
    “漏洞颇多！”
    “远远谈不上永生！”
    单看外表，这小和尚一脸稚气，但如今交谈间，却发现话语里透着几分老气横秋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
    陈山点了点头。
    此时他倒是想起西北宗教所谓的转世与轮回之说。
    如果天竺神僧都没有彻底领悟，那其余宗教想必也只是皮毛而已。
    想想也是。
    若是真的有不死之术，那早就被当时的权贵争夺，占为己有了。
    又岂会任由宗门自己掌握？
    想了下，陈山开口问道：
    “那上师这次来，不会是单纯看我和万剑一切磋的吧？”
    金灵上师笑了笑：
    “最初确实只是为了看切磋！”
    “毕竟陈施主如今在国际上可是声名鹊起，贫僧也确实想来看看！”
    “不过在看完后，倒是升起了想要攀谈一番的心思。”
    “这才劳烦王施主指引，冒昧叨扰！”
    金灵上师说得格外客气。
    不管是其相貌还是气质，都完全无法和印象中的老怪物联系在一起。
    陈山想了下，开口问道：
    “那上师想要聊什么？”
    金灵上师神秘一笑：
    “因果！”
    “轮回！”
    陈山嘴角抽搐。
    一上来就，这么……高深的吗？
    金灵上师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此番前来与施主相见，这就是因！”
    “日后再次相见，是厮杀还是相助，就是今天之因结出的果！”
    “因果之道，大抵如此！”
    陈山愣了几秒，然后问道：
    “所以……这是威胁？”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说，今天不让我满意，回头别怪我捅你一刀！
    金灵上师笑了笑：
    “威胁倒是谈不上！”
    “只是想告诉施主，万事皆有因果！”
    “当初西欧一直想让天竺协助他们，插手干涉龙国事务，佛国皆没有应允，其实也是担心沾染于西欧的因果。”
    “若是当初答应，那就没有你我坐在这里闲聊的机会了！”
    “一饮一啄，皆是定数啊！”
    陈山想了下，开口问道：
    “那如今上师见我，就不担心沾染因果了？”
    金灵上师道：
    “这世间因果亿万条，躲是躲不开的，无非趋吉避凶而已！”
    “若种善因，可得善果！”
    陈山想了想，问道：
    “所以，上师这次来，带着的是善意？”
    金灵上师点头。
    陈山又问：
    “那这善意从何而来？”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作为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陈山不相信对方会毫无条件的对自己和龙国伸出橄榄枝。
    金灵上师回答道：
    “因为在交战中，贫僧在施主的身上，感知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嗯？
    陈山皱眉，不解的问道：
    “什么气息？”
    金灵上师闭眼，似乎在回味。
    几十秒后，再次开口道：
    “轮回和转生的气息！”
    “而且，这种气息，十分精纯！”
    顿了下后，他又问道：
    “施主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某位巨擘的转世之身？”
    啥玩意？
    陈山当时就懵逼了！
    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怎么突然间扯到我的头上了？
    不仅是陈山，就连一旁的王长生眼神里多了一抹疑惑。
    金灵上师再次道：
    “贫僧方才就说过，这大千世界，皆是因果！”
    “你今日所获得的逆天机缘，断然不可能是无土之木，无根之萍！”
    “也许是早就被种下的因！”
    陈山被绕的有些迷糊，摇头道：
    “上师说的这些，我有些不懂！”
    金灵上师笑了起来：
    “如今不懂，早晚会有懂的那天！”
    “我此番到来，只是觉得你与我佛有缘！”
    陈山面色顿时变得骇然起来：
    “上师不会想要度化我成和尚吧？”
    金灵上师愣了几秒，然后摇头道：
    “贫僧所谓的有缘，指的是修炼之术！”
    “如今那几个与贫僧同时期的人物，其实都在追寻永生之道！”
    “圣殿那个，依靠的是历代贤者的神魂滋养和圣光之术。”
    “魔神岛的家伙，使用的是血魔之法，吞噬吸收别人的寿元为自己所用。”
    “至于昆仑的道人，用的是龟息大法，其中或许还借用了昆仑的地脉之源！”
    “而这些在贫僧看来，仅仅是苟延残喘，都不是永生之道！”
    “真正的永生，当是操控时间，执掌轮回！”
    顿了下后，
    他望着陈山，郑重说道：
    “而贫僧在施主的身上……感觉到了这种气息！”
    “所以，你我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