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洲分公司的总裁办内。
简清时坐在办公桌前,眼底意味不明的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江淮之和时愿。
舒羽给几个人泡了咖啡,她弯腰把咖啡放在了江淮之和时愿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舒羽起身时时愿正好抬手捏住咖啡杯,她瞥到了时愿手腕上多出来的一条奢华大气的手链。
舒羽强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维持着冷漠的表情站起来,对着江淮之微微躬了一下身,随后就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
江淮之叫住她,漫不经心问:“你的伤好些了么?”
“您多虑了,我并没有受伤。”舒羽停下,头一次没有正视江淮之回答她的问题,她背对着他们讥讽的扯了扯唇,“倒是时小姐从楼梯上滚下去,伤得比较重。难为你今天强忍身体的不适也要跟着四少爷来这里见江总,到底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自残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时愿脸色一僵,捏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本来就浅淡的唇色变得更加苍白,委屈的辩解:“我没有……”
“谁管你有没有啊?”舒羽现在听到她这声音就反感,心里多少是有点怒气。
她的确只是个助理,也的确是想报答江淮之的恩情,但是不代表可以无下限的让别人抹黑,更不想成为他们虐恋play的一环。
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有这闲工夫在这跟我玩这种烂得不能看的把戏,还不如好好的去洗洗你的眼睛,真搞不懂一个渣男有什么好爱的?”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你这么想要,姐姐让给你好了,反正我早就腻了。”
简清时差点没憋住笑。
就说女人要真计较起来,那是真不得了,江淮之明知道舒羽是冤枉的,还要帮着时愿打压她,简直不是人。
“咳咳。”简清时轻咳了一声,对舒羽吩咐道:“阮助理那边还有工作要你帮忙,你去处理一下。”
“好的简总。”舒羽笑了笑,然后果断离开。
办公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江淮之才出声,对简清时扬了扬下巴,“你找我要说什么?”
简清时看时愿,意思非常明显,他们说的话她是不能听的。
时愿放下咖啡杯,手掌撑着沙发垫艰难的起身,“那我在外面等你。”
江淮之没有阻拦,隔着衣袖扶了她一把,声音淡淡:“谢铭在外面,他会带你去休息室。”
时愿应了一声,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直到门关上,简清时才彻底放松下来。
“司南衍那边,你就不管了吗?他现在可谓是风生水起,司南赫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再这样下去,司氏迟早被他吞了。”
江淮之轻轻摩擦着手腕内侧贴着的创可贴,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司家家主不是我,我不会去管这种闲事。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事?”
简清时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是想问问你,沈翊是怎么回事?”
“嗯?”江淮之抬起眼皮看他,“他怎么了?”
拉开抽屉柜,简清时拿出来一份文件夹,站起来走到江淮之旁边,放到了桌子上。
“沈翊给樱洲分公司投了不小的资金,他要入股,但是沈叙不知道。沈翊虽然跟沈叙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私底下不知道帮沈叙办了多少脏事,属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贼人。你刚和沈叙闹掰,他现在就背着沈叙来帮我们?”
“咱们最近要有大动作,他这不是反间计吧?”
反间计倒也没错,不过是用在了沈叙和沈家其他人的身上。
“除了樱洲和江城,司氏总部和其他分部都是司南衍在把控。虽然陆七已经撤资总部入股樱洲,但是陆家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秉承着不想承担风险,陆氏入资并不多。谢家那个合作虽然也归樱洲,但是现在依旧非常缺钱。”
江淮之看了一眼合同的内容,发现简清时和司南赫都没有签字,抬头对他道:“你不是已经决定和司南赫站在统一战线搞垮司南衍吗?沈翊都给你抛橄榄枝了,为何不接?”
简清时“啧”了一声,“我是想干一票大的,但这不是怕引狼入室,坏了你的复仇大计吗?我总得问问你的意见,到时候出事了你也赖不着我。”
江淮之莞尔,承认:“出不了事儿,沈翊是姜梨的人。”
??
简清时懵然,怎么又跟姜梨扯上关系了?
“你以为姜祈安为什么敢把姜梨一个人扔到港城不闻不问两年?沈翊的生母是港城人,他在外面的口碑又顽劣不堪,就算北城和港城来回跑也没有人怀疑他。”江淮之合上文件夹,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淡淡的说出他查到的东西,“澳城那边的地下赌场出过一场暴乱,姜梨身涉其中,是沈翊和楚卿然救的她。”
简清时听完眼睛立马一睁,整个人都不淡定的“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楚卿然和沈叙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又……”
说到一半,他发现江淮之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咬了一下后槽牙,“你他妈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吧?”
江淮之点头应了一声:“楚卿然我的确知道,后来几年,港城那边的毒窝据点频频被端,就是他报的信,姜祈安帮过他,我遇到过一次。”
“沈翊我一开始真不知道,是二梨在酒吧出事那次之后开始怀疑的。”
简清时消化了半天才算勉强理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反间计。
他沉默了好久,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果然你们jiang家人,人均八百个心眼子,一个比一个贼啊!”
“不行,我得让阮经颜离姜梨远点,免得被她带坏了………”
话音还没落,门外已经离开的舒羽却突然推门而入,一张脸上满是焦急。
一同来的还有同样着急忙慌的阮经颜。
简清时见状,敛起了笑,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舒翎被人弄到暮色了,现在那群人不肯放她走。”舒羽抿了抿嘴唇,眼睛直直的看向江淮之,“阿野,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时愿捂着胳膊,刚想说什么,阮经颜接着补了一句:“姜梨也在那里,她们两个现在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