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面的人也还在呐喊。
骰子摇的叮当作响。
这分明是没有把陈仲放在眼里。
陈仲看了看蒙氏蓝,说:“用我给你做的喇叭喊话,让里面的赌徒立刻停下手,否则后果自负。”
蒙氏蓝点头答应着,拿陈仲给他特制的一个大喇叭拿了出来,喊道:“赌徒听好了,立刻放下骰子或者赌桌上的东西,抱头蹲在地上,但凡反抗者,斩手!”
这是陈仲惩罚赌徒的一种方式。
先行教育。
二次不听就斩掉左手一根手指,以此类推。
手斩了斩脚。
以这种方式把他们戒赌。
这倒不是陈仲阴狠。
赌博最是害人。
在后世有三样东西会害死人,黄,赌,毒。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毒,但是前两者却存在。
陈仲要的就是断掉这些人的念头,以最严酷的刑罚对付处罚犯这种错误的人。
葛老板没想到陈仲根本不买他的账。
而且原本葛老板以为,这赌场里的人都在奋力嘶吼,乌烟瘴气的,就算是陈仲扯着嗓子喊里面的人也听不到,还会照样做事。
如果陈仲带人冲进去,那么会激起赌徒的怒火,从而出现反抗,难免会死人,到时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攻击陈仲。
但没想到陈仲竟然制造出了这种特殊的喇叭。
这声音极大。
仅仅是蒙氏蓝喊了一声院中那些嘈杂的声音就被压了下去。
紧接着所有的赌徒几乎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门外。
陈仲这才冷冷地开口说道:“我郾城律令,凡是聚众赌博先口头警告,登录身份,二次起斩断手指,不管你来自任何邦国,任何身份,只要在我大魏郾城,一切按我郾城规矩办事。”
那些赌徒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吱声。
葛老板嘴角一阵抽搐。
刚刚很嚣张的他这会莫名感觉到了些许的恐惧。
陈仲此时带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
他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向那些蹲在地上的赌徒喊道:“怂蛋!怕什么?都起来,没有反抗就只剩下压迫了!”
这些人马上一激灵。
他们很想反抗,但是那也只是心里想想。
陈仲在郾城做的事情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这样有铁血手腕,强有力的知府,他们哪敢得罪?
陈仲看了看葛老板冷笑着说:“不用煽动他们,他们头一次被我们抓住,也顶多是等级做笔录,不会被抓手。”
这话让想要继续煽动这些赌徒的葛老板心头像被刀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嘴巴愣是长了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陈仲说得不错。
陈仲则指着葛老板身边的那些打手:“你们呢?还要反抗么?”
这些打手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是不假,但是他们做这些事也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送命。
眼瞅着陈仲这么牛逼哄哄的,人家虽然没有兖州的兵权,但是却有兖州这小范围的兵权,兵数也在万人之众,收拾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轻而易举的。
因此这些带着刀的打手们也怂了。
有人率先将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纷纷将手中的刀丢了下去。
葛老板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吃了苍蝇一般。
原先他想的是自己有这么多人,这么多赌徒,陈仲带来的人只有萧燕燕和蒙氏蓝两人,他只要以一句“你的兵在十里开外,我们却只有几步之遥,我可以让你血溅五步”吓退陈仲的。
只要他成功做了这事,以后自己就牛逼了。
他就算被陈仲关起来,到时候郾城的商人们也不会把陈仲放在眼里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陈仲这么恐怖。
就凭着三言两语让他的手下人都怕了。
一怒之下,他冲到一个手下的身边,扯住对方的衣领怒吼道:“给我把刀捡起来!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萧燕燕和蒙氏蓝则是一脸的惊讶。
陈仲好牛逼!
他们本以为今天过来难免要见血。
可没想到陈仲只是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眼下的危机,反而让葛老板陷入了恐慌中。
真不愧是陈仲啊!
陈仲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葛老板发了会火,见没人理会他,又突然扭过头来狰狞地看着陈仲。
紧接着,他便又狞笑了一声:“呵呵,就算如此,陈仲,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是大雍人。
他还有手上的这张王牌通关文牒。
除了这个,郾城被大雍安排对付陈仲的人也不少。
这些商人们都已经联合起来了,就问了参事陈仲。
他只能被踩在脚下好么?
“陈仲,你能抓我么?你不能?你能杀我么?你不敢!呵呵,你只不过是没有大兵权的知府而已,而我个人呢?我是商界的一片天。”
“要不这样吧,我不让你掉面子,我也不让你掉面子,这几个打手交给你?以后,我照常上税,我从地上转入地下如何?”
他就不信陈仲不能被腐蚀。
这天上的乌鸦一般黑。
钱是好东西。
再说,他是严松和女帝派来的。
陈仲应该给他这个面子。
陈仲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的。
他有些错愕了。
这人是白痴么?
见陈仲错愕的神色,葛杨还以为陈仲是怕自己了,或者是拿自己无奈了,便又嚣张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陈仲:“做事么,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好过。”
他说着伸手就要拍陈仲的肩膀。
这可是大大的忤逆和羞辱。
陈仲这会也回过神来了,看着这家伙即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的说了句:“你的手若是敢落下来,我就斩了它。”
陈仲一说完,蒙氏蓝就已经拔出了剑瞬间压在了葛老板的手腕上。
这把剑寒气森森,放血槽里还有已经阴干的血水。
这把剑是蒙氏蓝当刺客时候用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葛老板一看这个,顿时吓了一跳,手也情不自禁地就又收了回去。
但他嘴上依旧没有放弃对陈仲的挑唆说:“陈大人,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