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丰原,人族驻地。
主帐中,坐满了人,众人脸上挂着喜悦之色。
宣鸿突破天阶,军中再添一大将。他还在琵琶山以一己之力,将青藤斩杀剑下。
人灵联军乘机以最快的速度收复漳州失地,期间虽受到青藤残部阻挠,但其势弱不成大气。
目前最重要的是驻守在丘原一带的千伶。
千伶是妖族四大妖王之一,智谋超群,与另外一名妖王溯瑛并称妖界双谋。她旗下共有二十八妖将,分别以二十八星宿为名。丘原为妖王千伶的领地,域内辖有二十八城,由她手下二十八名将领驻守。
如何到达葛陇山脉,打败千伶,帐中产生激烈讨论。
苏琦率先指着舆图分析道:
“从陌江往北出发,经过万湖一带到达葛陇山脉脚下,越过葛陇山脉便可入丘原地带。”
“葛陇山脉山势陡峭,不适合士兵行走,可沿着葛陇山脉往西,葛陇山脉往西是一片峰崖林,林内山峰耸立,断崖横行,其中还有妖兽盘桓,但它的地势相对葛陇山脉来言较为平坦。”
“若现在沿陌江南下,行一月余可至涿浪谷,穿过涿浪谷便可越过葛陇山脉进入漓江地带,转陆路继续折路北上。但涿浪谷地势复杂,河底多有暗礁,不利船行。”
“谷中又有八大妖将蒋垣座下妖族驻守。不仅路途遥远,还危机重重。不过折路北上可以与混源城人族驻守势力汇合,收拢漓江地带的灵族,并与东北面的安峪族合力驱除妖王延维,收复乐浪、定陵、伊阳、新区四地。”
“不可。”上官虹出声阻止道,他指着万湖道:“从陌江出发至少要走半个月才能达到万湖,而且万湖被人称死亡沼泽,他方圆数百里内毒气弥漫。我们从万湖两侧绕行至少要多走上半个月的路程。臣建议往东走上两百里,从鹤山岔过走千麻古道。”
“不行,那里太容易被人伏击。”苏琦道。
千麻古道位于千山和麻山之间,地势狭隘,只能容许一人一马通过,放在平时倒是够用,但是行军讲究的就是兵贵神速。而且千麻古道是个喇叭口,入小内大,先头部队很容易被敌人围攻。
“确实。臣弟建议直接在葛陇山脉附近的平地驻扎,然后炸掉一段山脉,造一条路出来。”宣凌玉道。
“葛陇山脉土质极脆,爆炸的余波会震碎山体,将其堵塞重新形成山体。”左言说道。
“这不行,那不行,要怎么样才行?”张远暴躁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目光看向他,随后嫌弃的偏过头,然后爆发更激烈的讨论。
张远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军事谋略他是一概不知,每次讨论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折磨。但好在他是一个听劝的人,和左言在一起,刚好弥补掉他智谋不足的缺点。
张远见状,涨红了脸,刚想发作,就被身旁的左言斜了一眼,心中火气顿时息了下去,委屈巴巴的坐在那。
宣凌允坐在主位,思考他们计划的可行性。
最终还是宣哲桑制止越发激烈的讨论,他结合众位将军的意见,“陛下,臣提议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绕过鹤山,从千麻古道过,一路人马沿陌江南下与混源城人族驻守势力汇合,收拢漓江地带的灵族,并与东北面的安峪族合力驱除妖王延维,收复乐浪、定陵、伊阳、新区四地。”
他目光轻扫,见月泽蹙着眉,似乎对他的提议并不认同,便开口询问道:“月少族长,你觉得如何?”
突然被人提起,月泽皱了皱眉头,他压住心底的不适,说出自己的意见,“陛下,我建议过北上的军队在坎儿山兵分两路,一路照常向千麻古道的妖族驻地发起攻击,一队往西北走,到距离千麻古道两百里出的栗山挖掘隧道,绕过葛陇山脉绕后袭击。”
“月少主,战力是否太分散。”宣哲桑不赞成的道。
“我收到消息,千伶座下天象四部中的玄武、白虎、朱雀三部分别去了北域、炎域和即墨三地。丘原二十八城分距甚远,唯有栗山附近的荔城、舒城、旭城三城相距甚近,且临近千麻古道。派人带领部分士兵在千麻古道伪攻,妖族势必会守住千麻古道,从而引出剩余的青龙七宿。大部队乘机饶到后面,先占荔城、舒城、旭城三城作为据点,然后到千麻古道汇合。”月泽解释道。
宣凌允点点头,说了一句,“可行。”
众人见宣凌允都开口了,便不再提议。
“皇叔祖父、凌玉,你们带领三十万大军沿陌江南下,与混源城的百里汇合,收拢漓江地带的灵族,共击妖将延维。”
“遵旨!”两人应道。
“启王、月少族长,你带领两万士兵前往千麻古道进行伪攻。”
两人点了点头。
“明日出兵”宣凌允命令道。
“是。”
月泽也乘机回到自己的帐篷,刚找到一个地方坐下,便控制不住的昏了过去。
当夜一队人马悄然离营。
天邺城。
巳时已过,城中弟子早早睡下。这本是夜深人静之时,梅园中却断断续续的响着细碎的呻吟声。
“两位,好兴致,这……”
突然,一道娇媚的女声在梅园中响起。
亭中男子动作一顿,他忽然闷哼一声,紧接着剧烈的喘着气。
随后,他从身下男子身上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往亭外走去。他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立于梅梢。
“有任务?”男子问道。
“自然。”
女子声音微顿,抬手丢了一个卷轴和一瓶药给男子,然后消失在空中。
男子抬手接过卷轴和药瓶,打开卷轴一看,目光微冷,随即都收入囊中。
这时,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一名男子,突然开了口,沙哑地问道:“继续吗?”
他的仰着头,急促的喘着气。一双玉臂软软的搭在赤色的木制的围栏上,身子大半个隐在大红柱子之后,大腿白皙修长,一条斜斜从座椅上垂下,指尖轻点地面,一条屈膝踩在座位上。
“自然。”男子往回走去。
不时,亭中又响起细碎的呻吟,天上的月亮都羞得钻入云层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