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邺城山下,宣凌允安排上官虹和张远在山下听令,带着应宣和苏唐两人上了山。
他们刚上山,就有天邺城的弟子出现,领着他们往山上的大殿走去。
一路走来,城中弟子三五成群,或在习武,或聚在一起讨论,到处都是一片岁月静好之状。
宣凌允看得心情微微好转。
若没有妖族的侵扰,人族也该这样吧!
“陛下到了。”领路的弟子恭敬地说道,随后,躬身退下。
宣凌允抬头打量眼前的大殿,大殿威仪雄伟,两旁青石柱上各有神龙缠绕盘踞,龙须卷曲,怒目圆睁,两双巨爪奋力向云端腾开,作势欲飞之状。
“宣皇陛下,久仰久仰。”
这时,大殿内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一位中年男子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男子身材魁梧,气宇轩昂,身着白色道袍,浓眉方脸,神采奕奕,年约四十左右,正是天邺城掌门天涯子。
跟随在天涯子身后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藏青色衣衫男子。
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冷峻,给人一股不可侵犯的压迫感。
天涯子向宣凌允抱拳施礼道:“老夫天涯子,现任天邺城掌门。”
他微侧身,指着另一人介绍道:“这是我师弟,天邺城持剑长老巫溪。”
“巫溪,见过陛下。”巫溪抱拳行礼道。
“人族宣凌允,见过天涯子掌门,见过巫长老。”宣凌允依次回礼。
“陛下,请里面坐!”天涯子笑着抬手邀请道。
“请。”宣凌允谦虚的回了一礼。
“请。”
天涯子领着他们走进大殿内,坐在为首的几个位置上。
“请坐!”
说罢,天涯子率先坐了下去。
宣凌允颔首在天涯子对面缓缓坐下,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在殿内扫过,大殿内极为空旷,就只有两旁分别排列着九根玉色的柱子,上面刻满未知的符文。
而这些符文还闪着温润的光泽,并且散发的气息还会让人心生敬畏。
在大殿的四个角落,分别摆上一人高的紫色的藤萝,藤萝如瀑,散发着淡淡地清香。
几人刚坐下,就有天邺城的弟子走上前为他们奉茶。
天涯子微微抬起手,示意对面的人用茶,“尝尝,今年的新茶。”
天涯子坐姿松懒,明晃晃地打量着对面的宣凌允。
宣凌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充斥着口腔,先苦后甘。
他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天涯子,称赞道:“雪顶含翠,真是好茶!”
天涯子看见他喝了下去,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他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陛下,我这个人比较直,我就直说吧!我愿举全宗之力,全力协助人族。”
他盯着宣凌允,眼神犀利且有穿透力,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宣凌允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嘴边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他放下手中的茶,抬眸对上天涯子犀利的目光,“条件?”
天涯子盯着宣凌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宣皇陛下,爽快!”
“我也不为难陛下,我这就三个条件。”天涯子道。
“请讲。”
“第一,战事结束后,所有灵器我要二十分之一。”
谈条件就是在循序渐进,他可不能一下子谈崩了。
宣凌允沉思一会儿,点点头,“可以。”
灵器虽然稀有,但后期都可以自己炼制。此个条件,还算温和。
“第二,南山农的灵矿归我。”
“天涯子掌门此举有些为难了。”
宣凌允脸色丝毫不变,只是声音冷了几分。
南山农灵脉是人族现存最大的三大灵脉之一,盛产紫灵石。紫灵石不仅可以用作普通灵石来开拓经脉,增强修为,还可以当作打造兵器的原材料。
“陛下,舍不得?”天涯子笑问道。
“自然。南山农灵脉是我人族几大灵脉之一,盛产的紫灵石正是我军刚需之物,贸然送出,孤这仗还打吗?”宣凌允反问道。
抬头看着天涯子,两人对视,电光火石间,目光交锋,针锋相对!
大殿之中的气氛冷到一个了极点,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带上了丝丝寒意。
修为较低的苏唐和应宣两人,微微皱了眉头。
良久,天涯子一声轻笑打破了殿内僵持的气氛。
“我也不为难陛下,南山农的灵脉我可以不要,但天南山的乌金石总得给我一些吧!”
听他这么一说,宣凌允也让了一步,道:“每年开采的乌金石,孤给你三成。”
“可以!”天涯子顿了顿,道:“我的第三个要求是,我要天邺城成为人族国教!”
“这个不行。”
宣凌允眼光忽然暗了下去。
天邺城成为国教,百姓必定会因为朝廷,对此教心生好感,从而成为一名教徒。
而百姓信仰一事关乎国家统治,有心之人若以作乱,趁机煽动百姓反对国家统治,就会动摇统治基础,造成一系列不必有的问题。
宣凌允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道:“百姓信谁,由他们决定而非是由孤。”
“无妨,陛下同意即可,到时候多多扶持我教,其余的我能解决。”
天涯子唇角微扬,眼中是对此的志在必得。
宣凌允有种错觉,感觉嗅觉比以往更加灵敏,藤萝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脑袋有些昏沉。
见宣凌允久久不回话,天涯子的脸色冷了下去。
“既然陛下未考虑清楚,不妨今日暂在天邺城歇下,待明日,我们再谈。”天涯子淡淡说道。
“不……”
身后重物落下,惊得宣凌允回头看去,只见与他一同来的应宣和苏唐两人倒在桌上,昏迷不醒。
宣凌允顿时心生怒意,运转灵力,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滞涩,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中毒。
“天掌门是要和我人族为敌?”宣凌允厉声问道,声音中透着森寒的杀意。
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努力保持着清醒,同时,暗中借助月泽的灵力压制体内毒素。
然而,这毒来得急,不时,他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