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问春?
所有人脸色一变,他们齐齐看向韩果果,迫切想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韩果果身上。”郁时问。
“为什么,为什么?”韩果果盯着郁时看了几秒,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疯狂尖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放过我呜呜呜求你放过我……”
“我不要!离我远点啊啊啊!”
韩妈妈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抱住韩果果,不断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但韩果果挣扎着,好几次差点划伤韩妈妈的脸。
郁时脸色微沉,上前一步走到床头边,双手快速结印在韩果果眉心一点。
韩果果瞬间安静下来,双眼一闭靠在韩妈妈怀里。
“果果!”韩妈妈惊呼。
“不用紧张。”郁时说:“她只是睡着了,您把她放床上躺着吧。”
韩妈妈犹豫的看向郁时,想到刚才韩果果亲口说出的“吴问春”,抿了抿唇,将韩果果放下。
韩爸爸顺势拉过被子,轻轻盖在韩果果身上。
“小……”
“叫我郁时就行。”
韩爸爸连忙点头:“郁小姐,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时回道:“韩果果三魂七魄不对,有一魂一魄是这位吴问春的。”
韩爸爸一惊:“这……怎么会?那果果的魂魄呢?”
“估计在吴问春身上。”郁时顿了顿,“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韩果果与吴问春发生接触,魂魄互换。”
“正常来说,丢魂之后会神志不清陷入昏迷,但韩果果体内有吴问春的魂魄所以才没让她直接昏迷,时而清醒时而魔怔。”
郁时似是想到什么,又道:“这段时间韩果果的一系列症状,可能与她在废旧小区的遭遇有关,您可以理解为应激。”
什么样的应激会让韩果果疯狂尖叫,下跪磕头,不断哭泣求饶?
韩妈妈和韩爸爸对视一眼,眼神不由得严肃起来。
这时,一旁的李天师哼了一声,“你这女娃子懂什么,少在这里误导人。”
现在不出声,他们的主场就被抢走了。
“韩小姐分明是被恶鬼缠身,要拉她下地狱,现在应该立马做法事,杀了恶鬼才能救活韩小姐。”
“对!”韩家四婶接过话:“李天师说的对,你一个小女生懂什么?成年了吗就在这里逞能。”
“四婶!”韩朵不愉道:“您……”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她就一小女生,能懂什么东西?”
韩家四婶冷笑着,眼神不屑的打量郁时。
“不知道是哪来的骗子,在这里说话唬人,你家父母怎么管教的,知道你出来坑蒙拐骗吗?”
陈幺三人听见这话,脸色微怒,正要呵斥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他们。
“韩四夫人。”
韩家四婶转过头,对上宗樾冷漠的目光。
“啊宗,宗少爷。”
宗樾瞥了眼郁时,缓缓开口:“郁时小姐不过说几句话,你这么急切的贬低反驳,莫不是……”
韩家四婶愣了一下:“莫不是什么?”
“心虚。”郁时平静接过话。
她看了眼宗樾,在其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转过头朝韩家四婶道:“你山根低陷,印堂狭窄,上三白眼,人中短。典型的嫉妒心强,爱背后算计。”
“姑且不提我是否正确,你极力推荐这两位天师,面对其他的人话语一概不听,甚至出言反驳,莫不是你和他们做了什么约定,一定要他们做这场法事?”
闻言,宗樾散漫的扬唇一笑,语气玩味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韩四夫人和韩小姐失魂这事,有关系呢?”
“你诬蔑我!”韩家四婶像是被踩了尾巴恼羞成怒,但她不敢对宗樾发火,将矛头对准郁时。
“滚出去,这里是韩家,不欢迎你们!”
吼着,韩家四婶就要上前推人。
但文科和陶有财人高马大,直接挡在郁时和陈幺面前,直直盯着韩家四婶,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能一拳打晕她。
见此,韩家四婶转身看向韩妈妈和韩爸爸,“大哥大嫂,你们看他们……”
“小慧!”韩爸爸沉着脸,呵斥道:“你再闹就给我出去。”
韩家四婶愣住,反应过来韩爸爸是在说自己后,脸色一红。
但韩爸爸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侧身看向郁时,“郁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吗?”
一个“您”字,表达了他的态度。
韩家四婶和张天师师徒二人黑了脸。
“麻烦韩先生将那天同韩果果一起前往废旧小区的人,叫到这里来。”郁时说。
韩妈妈犹豫了下,看着昏睡的韩果果,“那我们果果这……”
郁时道:“查清楚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好。”韩妈妈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郁时肯定的语气,又或者她与韩果果年纪相仿,亦或者是站在郁时身边的陈幺三人,让韩妈妈放下戒心。
“韩夫人您放心,我们小老大可厉害了。”文科笑得自得。
宗樾听见这话,眼眸微闪,看向郁时的目光慢慢变深。
韩爸爸和韩妈妈很快给韩果果的朋友打了电话。
因为赶过来需要点时间,郁时一群人被请到楼下客厅暂时休息。
出门时,郁时最后瞥了眼墙角的女鬼,那女鬼发现郁时正看着自己,连忙转过身避开视线。
收回目光,郁时转身下楼。
“郁小姐。”
听见有人喊自己,郁时顺着声音看去,对上薛淞清俊的脸。
“听宗樾说,你是柏衍的妹妹?”
郁时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宗樾,朝薛淞淡淡点头:“嗯。”
因为见过闻家的几个小辈,所以薛淞下意识以为郁时是闻柏衍父亲那边的亲戚。
“既然你是柏衍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淞,是一名神经科医生,和你哥哥是多年好友。”
郁时盯着薛淞伸出来的手,顿了几秒后,轻轻握了下,“你好。”
“话说,郁时妹妹你刚才……”薛淞语气顿住,双手胡乱比划一番,“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见郁时双手比了几个动作后,在韩果果眉心轻轻一点,韩果果立马闭眼昏睡,简直不要太神奇。
薛淞这个问题倒是把郁时给问住了,她想了想,回道:“就……学?”
“学?”薛淞连忙问:“怎么学,能教教我吗?”
见薛淞说的认真,郁时打量着他的面相,“你不行。”
薛淞:“……?”
男人,不能说不行!
“郁时妹妹,你不教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行……”薛淞嘴角僵硬道。
郁时平静回他:“你没道缘。”
薛淞一愣:“你是道士?”
跟在后面的宗樾挑了挑眉。
郁时“嗯”了一声。
薛淞有些惊喜,他虽然是西医,但对中医也颇有了解,为了更加深入学习中医,他曾专门读过《易经》。
对于阴阳五行八卦,他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但奈何工作太多,没时间给他去接触这些。
这也是他在听韩家四婶介绍张天师二人时,选择一起看韩果果的原因。
“可以问问,你师从何处?”薛淞不好意思道。
郁时回得干脆:“我的师父道号和光。”
“和光?”
因为走到客厅,张天师刚好听见郁时的话,皱着眉冷笑道:“你师父胆子可真大,敢和南山正一观的叶同尘道长同号。”
韩朵听见这话,有些好奇的问:“这位叶道长很厉害吗?”
“那当然。”李天师一脸骄傲道:“叶道长那可是参加过当年南山之战的人物,在如今的道教协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我师父有幸得到过叶道长的点拨,才有如今的修为。”
“虽然近两年叶道长一直在南山闭关修炼,但他的道号,在我们道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着,李天师瞪了眼郁时:“你的师父竟然敢和叶道长同道号?真是不知死活!”
郁时:“……智商不行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李天师皱眉:“你什么意思?”
郁时懒得和他废话,接过韩妈妈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而陈幺靠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咬了口苹果,跟看脑残似的仰着头看向张天师。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师父就是叶同尘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