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队来山城的任务有几个,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查凶灵。
来之前,郁时怀疑这个公司可能在内部抓捕凶灵进行炼化,让其产生意识,为己所用。
但来了之后,她感受不到一丝凶灵的气息。别说凶灵,就是一只孤魂野鬼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怀疑。
郁时沉吟片刻,将3d模型放到最大。她瞧见了整个南桐镇的最高处——小区背后的大山。
“小老大有什么想法?”文科看着郁时的动作问。
郁时点了点那山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既然近处看不清,那就上高处。”
文科了然,想起之前在工厂里瞥见过镇上的地形图,说:“这山名叫杆子山,说是山后面有煤矿,为了防止非法开采被封了。”
“煤矿?”
郁时将杆子山后的区域放大,发现在山背面,有一个类似圆柱体的东西立在半山腰上,圆柱体周围搭着几间平房,被铁栏围着,像是一个小型工厂。
“这也是他们工厂的一部分?”陈幺疑惑道。
杜新怀盯着圆柱体看了一会儿,恍然道:“我知道这是什么。”
“啥?”陈幺看向他。
杜新怀快步走上前,指着圆柱体道:“这是个老式的煤气储存罐。”
“七八十年前,南方的许多煤矿乡镇会修建这种大型煤气储存罐,供给当地的居民做饭用。”
陈幺眉梢上挑,仔细确认:“你确定是煤气储存罐吗?”
“当然。”杜新怀不假思索:“我从小在林城长大,我们那边煤矿多,见过这种废旧的老式煤气储存罐。”
“你看他周围有这种容积标志,就是因为这储存罐会随着内部煤气的多少而上下变高变低。如果你做饭感觉煤气小,就可以去看看这个储存罐,它变低了,证明煤气不够,需要这里的工作人员加气。”
听完杜新怀的话,文科反应过来,“杆子山后面是煤矿,可能在建立研究院之前,这里最初是煤矿开采地,煤气储存罐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那为什么没拆呀?”江楼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答不上来。
郁时确定好上山路线,淡淡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商量好行动时间,大家各自回到房间里简单收拾一下。
因为是两套房,所以郁时和宗樾两拨人一边一套,郁时和陈幺一个房间,文科单人住,剩下一间给薛代平和杜新怀。
放下背包,郁时将这里的信息简单发给总局,确认第二批和第三批调查员全部就位后,她出了房间。
“去食堂吗?”薛代平问。
杜新怀摇摇头,拿出两盒方便面:“我吃这个就行,待会儿还有事。”
“行吧。”薛代平看向郁时,“小老大呢,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郁时肚子早饿了,她点点头,正要出门时,对门突然打开,宗樾站在门口,唇角微弯,朝屋内歪歪头。
“饭买回来了,一起吃吧。”
说话间,屋内的饭香飘出,勾得郁时更饿了。
“你们什么时候买的?”薛代平问道。
“刚刚。”宗樾侧过身,明白郁时有些犹豫,继续说:“我和胡经理说的是我们俩过二人世界,你要是单独出去和他们吃饭,会被发现。”
郁时一哽,只得应声道谢,进了对面的屋子。
文科和陈幺紧跟着出来,宗樾扬扬头,说了句“一起吃吧,饭很多”后,转身回屋。
此时的餐厅的长桌上,正放着六菜一汤,郁时就近坐下,几秒后宗樾也坐在了她身边。
扫了眼饭菜,郁时准备拿米饭时,宗樾已经放在了她面前,还顺带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
郁时道了声谢,端起米饭时,她出声问:“你明天真要签协议?”
“你们呢,签不签?”宗樾不答反问,悠闲地撕开筷子的包装。
“看情况,需要签就签。”文科乐呵呵道:“我们殡仪馆都是冒充的,签了那协议也不生效,没所谓。”
宗越边夹菜边道:“一样,签不签无所谓。”
“你怎么能一样?你今天说要搞什么全国连锁私立医院是真的假的?”文科问:“我可听他叫你宗先生啊,这不是知道你身份?”
“全国连锁私立医院是真,但与他们合作是假。宗氏旗下的企业和医院,绝不沾一点非法的东西。”
宗樾说着,眼神忽地一变,冷峻的五官里带上几分骇人的凌厉。
“就算他知道我身份又如何,这合约就算签了字,生效与否只能是我宗家说了算。”
闻言,文科爽朗大笑:“宗先生,之前只知道你性格顽劣冷酷,年纪轻轻就手握一支精锐佣兵。今天接触下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宗樾吃饭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文科身上,“你查我?”
郁时等人皆是一愣,并不知道文科所说的内容。
文科丝毫不害怕宗樾的目光,他笑容不变,语气坦然道:“你都查了我家小老大,我查你,很公平吧?”
“况且你手里的佣兵在军队报备过,我想查也不难,就是军队那儿关于你的资料太少,我这查来查去,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些关于宗樾的资料,是肖淮远在回归宴那天回去后,给他权限让他去查的,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宗家太子爷私下竟然有一支精锐佣兵,还是国家军队允许存在的佣兵。
这宗樾背后,秘密也多啊。
见自己手牌被爆,宗樾也不生气,他嘴角扬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朝郁时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掺合进来了吧?”
“因为军方?”郁时问。
宗樾悠悠点头,“军方接到消息,有一位境外不法分子在两天前进入山城盛和南桐镇,我怀疑与绽放生物材料公司有关,过来抓捕这名不法分子。”
郁时微愣,“有照片吗?”
“嗯。”宗樾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看见照片的一瞬间,郁时愣住。
那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性,长相普通得放进人群里立马找不到,身穿深色运动服,拖着行李箱正四处张望。
而让郁时愣住的原因在于,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用道法改变了面相。
“怎么样,见过吗?”江楼嘴里包着一块红烧肉,含糊的问。
陈幺和文科四人摇摇头,都表示没见过。
宗樾看见郁时表情,似有所感:“有情况?”
闻言,大家看向郁时。
郁时迟疑了下,放下碗筷,将照片拿在手里,当场起卦。
当她三次卦象为空后,神色沉了下来。
“这人道行不浅。”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