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宋景对邹氏的诱惑抵挡不住,那般的没有定力,怎么会一步一步的掉进邹氏为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面呢,怎么会给邹氏的不轨之心有机可乘呢,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死呢。
这样想着的宋安澜眼神划过一抹杀意的看了邹氏一眼,只是一眼,并没有叫任何人发现,然后目光稍微移动,就看到了有些无地自容的宋景。
宋安澜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看着宋景此时的样子,只觉得这个男人有此般下场都是他活该,咎由自取的结果,自己母亲的死,邹氏要负责任,宋景同样的也要负责任。
宋安澜心中默默的喃喃自语一番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宋景,有怨恨,有怜悯,有可惜。
怨恨他间接的害死自己的母亲,怜悯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被骗了那么多年,可惜的是,这个如此不堪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她血缘上的父亲,这个时候她甚至希望她也不是宋景亲生的。
但是事实就是不尽人意,她的生身父亲真的是宋景,而且现在也知道了宋景是杀害自己母亲的间接凶手,这是最难受的地方,因为这层原因,最可悲的是她根本就不能对宋景怎么样。
现在邹氏的勾当都被摆在明面上来了,连同当年的事情,宋景的内心应该受到了重创,算是得到了一点教训,但是宋安澜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此时的宋景,内心远比表面的要更加的暴躁难以安定,整个脑袋跟浆糊一般的,什么事情都听不进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拳头握的死死的,但是整个身体却是摇摇欲坠的。
宋祁安看着平日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父亲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是他长这么大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失控的样子,就算是当年母亲过世都没有见过他这般失态过。
看着摇摇欲坠的宋景,宋祁安终究还是心软了,缓缓的走上前去,扶着宋景,给他一个支撑,慢慢的扶着宋景坐在座位上,顺便也给宋景一个台阶下。
宋景坐在座位上死死的盯着狼狈的坐在地上的邹氏,仿佛想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出来一般死死的盯着。
这幅场景在宋安澜眼中却觉得尤其讽刺和搞笑,两个人真是先前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仇视,当然,仇视是指宋景对邹氏。
而此时的邹氏,心中只觉得凉凉了,谋划那么久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明明不久前母亲还在安抚她只要把宋景搞定了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的邹氏觉得,现在事情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发展,好似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她根本无法抽身。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太婆会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王老夫人突然又想起查当年王氏生病离世的事情,这桩桩件件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邹氏的泪水已经哭干了,她也已经不太需要形象了,就这般静静的坐着,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猛的抬头看向宋安澜的方向,只看见宋安澜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
女人的直觉告诉邹氏,这所有的事情都和宋安澜有关系,虽然宋安澜只是一个臭丫头片子,但是从寺庙回府后她就觉得这个丫头不太对劲,仿佛洗髓开窍了一般的,事事都可以料到。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过,如果说以前是觉得这个丫头运气好,如有神助一般,现在的邹氏,心中已经笃定这个死丫头肯定是暗中做了什么,才可以每次都逃过去。
邹氏看着置身事外的宋安澜,越看越不顺眼,凭什么宋安澜就可以得到皇后和太后的青睐,而自己的女儿只能以如此丢脸的方式自己求得这个位置,还要被众人嫌弃,责罚。
心中这般思量的邹氏看着宋安澜的眼神越来越怨毒,宋安澜却丝毫不在意邹氏的眼神,反而丝毫不畏惧的和邹氏对视,仿佛在说:“成王败寇,这一局你输了。”
一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邹氏哪里被人这般轻视过,想着之前的所有憋屈,现在一股脑的全部算在宋安澜头上,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起来对着宋安澜就奔过去,想掐住宋安澜。
此时的邹氏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倒了,那宋安澜也必须死,她的女儿还得好好的活着,她的女儿还要成为五皇子妃呢,她得为宋子菁清除前面的障碍。”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远远的不如邹氏所料,邹氏看着宋安澜的时候宋祁安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了,时刻的防范着邹氏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果然,邹氏猛的从地上冲起来就朝着宋安澜而去,宋祁安急忙大声叫道:“小澜儿,小心。”
自己也朝着宋安澜的方向冲过去,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过程,但是宋祁安却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惊呼出声的旁边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加快速的冲出去了。
宋祁安愣了一瞬息,看了看前面的身影喃喃道:“父亲。”
宋景早就注意到邹氏的动作了,一直在提防着她,看到邹氏冲过去的瞬间他就起身了。
抢先邹氏一步的宋景快速的将宋安澜挡在身后护住,转身看着有些癫狂的邹氏,宋景眼中第一次看她的时候有厌恶的情绪。
看着依旧冲上来的邹氏,宋景皱了皱眉头的看着她,随即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出去,邹氏被宋景一脚踹飞出去两步,捂着肚子看着宋景道:“你现在知道护着她了,哈哈哈哈哈。”
邹氏口齿不清的对着宋景继续道:“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子,她心里就会感激你这个父亲吗,你在她心里,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一个丫鬟重要呢?”
宋景看着眼前这个疯婆娘磨了磨后槽牙狠狠道:“我以前那是被你蒙蔽了,你这个贱妇,这么多年你竟然在我面前阳奉阴违的离间我们父女俩,你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