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莲的电话后,谷波立马就调转了车头往茗荟酒吧驶去。一路上,他拨打冉元空的电话,但不见他接听,又发了一条短信息给他,但也都得不到回复。随后他拨打张铭的电话,可是张铭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
来到茗荟酒吧时,酒吧大门紧闭,他走过去询问保安人员,问他昨晚有没有见到冉元空过来,保安说昨晚不是他值班,具体情况不太了解。谷波叫他帮忙查看监控录像,可是保安不给他查,说没有老板的同意不能随便查看录像。谷波只好离去。
走回驾驶室,他继续拨打冉元空和张铭的电话,可是依然接不通。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丽枫酒店,心想着冉元空不回家的话应该会去酒店住,而丽枫酒店就是他最近经常出入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就启动车辆前往丽枫酒店。
来到酒店大厅,酒店的经理认得出谷波,未等谷波询问,他就直接说冉元空已经出去了。
谷波对经理言谢,然后问他是否知道冉元空去哪里了?经理回答说早上大概九点多钟看到他匆匆离开这里,具体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和经理交流了几句,谷波就离开了酒店。坐在驾驶室里,他在想着到底冉元空去哪里了。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向秦莲交代。
一想起秦莲,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了,他看到是秦莲的来电。
秦莲问:“找到元空了吗?”
谷波说:“还没找到。”
“他平时爱去哪里?你都过去找一遍。”
“嗯,我找过了,他都没来过这里,他又不接电话,我再找找看。”
谷波不敢告诉秦莲,冉元空平时活动的地方。幸好秦莲也没有深入询问,不然他都不知道编辑什么谎言来应对了。
秦莲在家里着急万分。她担心爱人回来知道儿子彻夜未归又开始大发雷霆。于是赶紧叫李珍过来叮嘱她几句,叫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冉元荣,同时让她去把儿子的房间重新清理一遍。她确实不想让爱人知道这件事,不然又要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秦莲跟在李珍的身后走上了二楼。再次走进儿子的房间时,已经没有之前那股烟味,因为李珍已经把窗户给打开了,空气换了个样。不过房间内的用品杂乱无章的随处丢放让她感到很不自然,因为儿子平时日都是挺爱干净的人,有时候见到地板上的垃圾都会弯下腰来捡,怎么会把自己的房间搞得那么凌乱不堪。
秦莲想不明白,突然又很后悔自己这些天对他的放任。通过这些细节,她慢慢察觉到了他的一些变化。心想着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他。
李珍很快就把冉元空的房间清理干净,并且喷上了空气清新剂,让房间里的空气香味宜人。秦莲再上楼走进房间看时,她的心里面很满意。
这时,她接到了谷波的电话。谷波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冉元空了,现在正跟他在回家的路上。秦莲听后叫他慢点开车,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原来,谷波最后还是拨通了冉元空的电话。冉元空说他的手机没有电了,刚刚在路边的超市向工作人员借了一个充电宝充电,然后把具体位置告诉谷波。谷波很快就找到了他。
接到冉元空之后,谷波并没有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跟他说秦莲很担心他。冉元空也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谷波。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他真没有必要对谷波说这些话。
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回到了别墅区。这时看到家里的大门口停了许多辆小汽车。冉元空很好奇怎么那么多人来自己家里,他问谷波。谷波回答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珍见到谷波的车子回来,她走来替他打开大门。谷波把车窗摇下。
冉元空看到李珍忧伤的表情,突然感觉到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于是急忙问道:“李阿姨,怎么了?”
李珍原本只是表情带着忧伤,但是看到冉元空之后,她不禁掩面滴泪,边用手拭擦泪痕,边回答说:“冉总,他......”
冉元空听到父亲的名字,见李珍抽泣着没能把话连续说完,他追问道:“我爸他怎么了?”
李珍已经悲伤至吐不清字眼,只顾着擦泪并没有回答冉元空的提问。
冉元空见状也不再多问她,叫谷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跑了出去。谷波把车开到花园处的停车场,然后走去了客厅。
谷波见到吴枫和梓丽都过来了,但是没看到秦莲和冉元空在客厅里,他走近吴枫的身边向他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枫说:“元荣出事了。”
谷波问:“冉总怎么了?
谷波听到吴枫这句话,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的头脑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了,脸部呈现出悲伤,转身就往秦莲的房间走去。
在秦莲的房间里,他看到了冉元空正坐在他母亲的床边,而两位医护人员正在给秦莲输液。秦莲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右手紧紧的握着冉元空的手。
不一会,梓丽也走了过来。谷波见梓丽过来,他挪了一下身子往门口旁边站着,让梓丽走进去。
秦莲似乎感觉到梓丽来到她的身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梓丽见到秦莲睁开了眼睛,她低声地叫了一声,“秦阿姨......”然后忍不住又落下了泪水,而另一边冉元空一直趴在母亲的床头哭泣。
秦莲一直看着梓丽,她没有办法说话,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梓丽见状,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湿巾帮她拭擦泪水。秦莲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十分钟后,梓丽跟随医护人员走出了房间。
在房间的门口,谷波问医生,“秦总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问题不大,情绪激动造成的,已经给她做治疗了。”
谷波说:“谢谢医生。”
不久之后,冉元空也走出了房间,他直接跑上了二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整个过程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谷波都看在了眼里,还能听到他用力关上房门时发出的铿锵声响。他能感觉到冉元空此时的心情。
半个小时后,秦莲走出房间。梓丽看到她步履蹒跚的姿势,急忙走过去搀扶着她。
站在门口外面来回踱步的朋友们见到秦莲走出房间,他们纷纷走进客厅。两位年长的妇女走过去帮忙搀扶着秦莲坐在沙发上,一边安慰着。
李珍给秦莲倒了一杯白开水。秦莲喝了一口水之后,她对朋友们说,“谢谢大家,你们回去吧。谷波你帮我送送朋友们。”
大家知道这个消息时就纷纷赶来这里,他们在这里已经等候了两个多小时。大家的心情也都很悲伤,但是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只能是不停的安慰以外。
秦莲叫大家回去时,他们也没有打算离开。可是听到谷波说了这句话,“就让秦总静一静吧,大家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跟你们说,谢谢了。”之后他们就跟秦莲作别,然后逐渐离开了。
朋友们离开之后,秦莲想叫吴枫过来问他一些情况,可是梓丽说她爸爸刚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就出去了。
然后秦莲问了一声谷波,“元空,他去哪里了?”
谷波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说:“他在楼上。”
接下来,秦莲没有再说话,坐在沙发上,她又开始闭上了双眼。
整个客厅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弥漫着一层层悲伤的气息。不一会,秦莲睁开了眼睛,她叫李珍帮她打开电视机。
李珍听到秦莲的声音后,她就走到电视机的旁边拿起了遥控器。
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大家都知道秦莲的意思,也都担心着她。原本刚才电视画面一直在报道那趟飞机事故的,后来是梓丽把电视给关了,因为刚才秦莲在看事故报道时昏厥了。
此时,云乐市电视台还在直播事故现场。现场开始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不过听记者说虽然气候恶劣,但是对搜救工作影响不大,工作人员都在努力地搜救中。
大家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电视画面,心情复杂这必不用多说,但是大家都没有用语言来表达,只是静静地看着直播报道。
十分钟后,电视画面停留在了茫茫海域里,此时已经没有报道的声音,只有海浪冲击船只的声响和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
“谷波,去把车开出来,跟我去机场。”冷静了一会,秦莲对谷波说。
听到秦莲的这句话,大家都没有出声。谷波直接走去车库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
秦莲再叮嘱梓丽,“你们留下来帮我看好元空。”
梓丽“嗯”了一句。
秦莲坐上汽车后排位置。谷波送她去机场。在这半个小时的车程里,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们在机场的遇难家属接待室里守候了一天一夜。一个个噩耗传来,谷波很担心秦莲顶不住,多次建议她先回去,说他自己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就可以了。可是秦莲不同意,她想留在这里直到结果出来。
这个晚上,秦莲接到了各界朋友的来电或者慰问信息,不过她都没有心情去看这些文字,电话都懒得全部接听,大部分的来电基本上都是交给谷波代为接听。
而她最关心的是吴枫的信息,并且多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不过吴枫那边的信息也不明朗,大体上都说正在搜集中或者就是已经定位到具体失事位置之类的官方语言,而这些语言她也早在电视里听过了。
在机场接待室里充满了悲伤,有的人抱在一起哭泣;有的人挤在角落里神情呆滞;有的人在询问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有着一颗焦虑的心,都板着一副难过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已经凶多吉少,甚至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存的希望,而他们等待的只不过是想见到亲人的最后一面罢了。
秦莲经过一段黑暗的心灵折磨,慢慢恢复了理智。虽然内心难免悲伤,但是她已经不像白天那样子。现在的她呈现出成熟妇女坚强的气质,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一种坚强。
冉元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夜。这个夜里,他收到了如依彤的几条短信息,但是他只是打开信息看了看,并没有做回复。而梓丽、吴芳一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注视着电视里事故直播的画面。李珍久不久会走上楼去推开冉元空的房门看一眼。
对于冉家而言,家庭支柱突然倒下,他们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秦莲一夜之间白发增添了许多,而冉家的事业面临了空前绝后的困难。
处理完爱人的后事之后,秦莲从悲伤中慢慢振作起来。她开始接手爱人的工作,承担起了当家的责任。不过一下子进入这个角色,她有点不适从,毕竟冉元荣在世时,她可是一位受宠的妻子,家务活都很少需要她去做。
幸好她的身边还有谷波、梓丽等人,他们一个替她分担了公司上的事务,一个替她打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梓丽在这段时间里,她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冉家。常常下班回来之后,她就陪伴在秦莲的身边,周末也都不再外出游玩了。
秦莲在梓丽的陪伴下,生活慢慢恢复了常态。每每看见梓丽和儿子在一起说话时,她也会感到很舒心。
失去父亲,冉元空的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年对父亲的无礼顶撞,很希望时光倒流,那样他会好好的听父亲的话,可是这已经不可能。如今的回忆里尽是无限的自责与悔恨。
不过,悲伤只是那段时间的悲伤而已。那段时间过后,如依彤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而他对她依然不改初衷,痴迷程度甚至不亚于当初,远超乎寻常。
谷波的重心回到了工作中,他很少陪在冉元空的身边,对他的私人事情已不再关注。除非秦莲有特别的安排,不过秦莲见到元空和梓丽时常走在一起,她也没有再叫谷波跟在他的身边。
半年后,冉家的生活恢复正轨。
秦莲开始思考着想让儿子慢慢接触公司上的事务,将来接班冉家事业。于是,在一天夜里,晚饭后,她把谷波叫来家里。
当时冉元空不在场,她对谷波说:“谷波,这段时间你带带元空去公司熟悉业务,让他进入工作状态。”
谷波说:“好的,不过怕他不肯去。”
秦莲说:“没事,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从明天开始吧,你整理一个办公室给他。”
谷波说:“要不让他跟我坐在一间办公室吧,这样方便点。”
秦莲说:“嗯,那就这样吧,明天你叫人买张办公桌过来。”
谷波点点头。
秦莲叫谷波过来就只是交代了这几句话,待谷波离开后,她叫李珍上楼去把冉元空给叫了下来。
她对儿子重述了刚刚和谷波谈的几句话,强调了目前家庭的困难处境,给他寄予厚望。冉元空很认真的听取母亲的建议,并且承诺会努力工作。
第二天,谷波马上就落实秦莲的要求。冉元空从来没有工作经验,虽然以前父亲不止一次叫他来公司帮忙,但是他都不肯过去。他对做生意真没有半点儿兴趣,整日只知道玩,可以说他已经玩了二十多年了。这次如果不是迫于无奈,他压根儿就不可能出现在公司里。
谷波听从秦莲的意思给他安排了办公室,但是他安排不了工作任务,这个是肯定的,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冉元空对于这项工作,他很认真。虽然他没有具体做了什么工作,但是至少每天他都会按时上下班。这对于秦莲来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公司上下所有人也都不看好这位公子哥会老老实实的按时上下班,谷波也不认为他能坚持太久。
果然,安分守己了两个星期之后,他的本性显露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工作时间内,谷波总是找不到他。任凭谷波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冉元空都不作理会,不接听电话是常事。冉元空不理会自己,谷波也是没办法的,他不可能敢指责,而且别说是指责,就是开口说教一句他都不敢。
这个也不奇怪,人家可是老板的孩子,自己又算得上什么?说难听点,一根葱都算不上。
面对冉元空的变化,原本谷波想跟秦莲旁敲侧击的提一下的,可是每每和秦莲单独在一起,秦莲问冉元空的情况时,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谷波作为局外人,原本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工作领薪水也就可以了,可是他太过于念恩情,工作之外他还思考着冉家的家事。
有些同事看到他那么努力替冉家卖命表示十分不理解,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认为他是故意那么卖力的,目的只是想讨好秦总,分得一杯羹。毕竟当一个人处于困难时,如果得到援手,那是最收获人心的。
外部的这些风言风语,谷波也不是傻子,他多少都会听到一些。不过他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依然如故的尽心尽责为冉家效力。
对于冉元空的惰性,他选择闭眼看不到也有一定的时日,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向秦莲坦白了,而他不再包容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冉家着想而已。
“莲姐......”一天傍晚,谷波走进公司总部秦莲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秦莲。
“有什么事情?”此时秦莲正在收拾书桌,准备下班,她抬头看了一眼谷波,问道。
“空哥又到处跑了。”谷波说。
秦莲放下手中的文件,继续看着谷波,“他跑去哪里了?”
“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很少来公司了。”
“他去做什么?”
“不知道。他不给我跟他一起。”
秦莲听谷波这么说,她突然就愁思了。谷波咬着牙把话说完,原本他还担心秦莲会责怪自己不早点和她说,想不到她并没有那样做。
重新坐回凳子上,打开杯子饮了一口水,安静了一会,秦莲拿起了手机拨打儿子的电话,可是电话接通了,但是没人接听。看着手机屏幕30秒钟的铃声自动停止后,她对谷波说,“他平时喜欢去哪里?”
谷波想不到秦莲会这样问他。老实交代?还是继续替冉元空隐瞒?他开始为难了。犹豫了几秒钟,他最终选择了后者:隐瞒!因为现在的他还不想公开得罪这位公子哥,搞不好冉元空会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不太清楚,他已经很久没出去了。”谷波回答说。
秦莲听到谷波的这个回答,她心里面显然不是很满意,正想责怪他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吴枫的来电。
谷波见她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接听电话,他就选择了回避。
五分钟后,秦莲叫他进来,“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谷波看着她,正想问她要去哪个派出所。这时秦莲接着说,“城北派出所,吴枫那里。”
谷波“哦”了一句,之后就马上走出去把车开过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城北派出所的门口。谷波让秦莲在门口下车之后,他在马路的对面找到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好后再过去找秦莲。
走进派出所时,在走廊上看到秦莲站在冉元空的身旁,而冉元空静静地坐在长凳子上,低着头。
秦莲询问了冉元空几句话,但是冉元空一直低着头不作回答。几分钟后,秦莲走去了吴枫的办公室。
“枫,元空他怎么了?”走进吴枫的办公室,她的第一句话显得有点儿忧愁。
吴枫把昨晚冉元空在汇聚山庄的所作所为简单陈述了一遍,然后说:“这次问题不大,回去你要好好教育他,别再碰那些事情了。”
秦莲想不到儿子竟然会做那种事情,听完吴枫的话,她感到了伤心和绝望。
走出吴枫的办公室,她让谷波去办理手续,然后再叫谷波带冉元空出去。
谷波办完手续后,就走到冉元空的身边,“空哥,我们走吧。”
冉元空听到谷波这句话,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在回家的路上,秦莲还在悲伤中,她第一次如此凶狠地责骂冉元空,句句言语都带着伤痕,让作为局外人的谷波听着内心都滴泪。
他很想站在秦莲的这边替她说上几句话,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而幸好他是忍住了,不然搞不好真会得罪冉元空。
冉元空坐在副驾驶室里闭着眼睛,他没有顶撞母亲,全程沉默。
谷波紧握着汽车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道路前方,他的心里也很难过。
这是秦莲大半辈子以来第一次对冉元空发脾气。冉元荣离开之后,她确实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在压力下坚强地活着,努力地支撑着这个家,许多时候她都频临崩溃,但是最终她还是挺过去了。这一次,冉元空的屡教不改激活了她内心沉寂多年的“火山”,恨铁不成钢的她破口大骂,没有留下任何情面。
半个小时左右,汽车行驶至别墅区,谷波把车开进秦莲家的停车场,扭头对秦莲说:“秦总,到家了。”
此时,秦莲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冉元空,而冉元空还闭着眼睛。听到谷波说到家了之后,秦莲才安静,而冉元空也睁开了眼睛。
冉元空打开副驾驶室车门快步往客厅走去,然后跑到楼梯走进来房间里。
秦莲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她坐在车上几分钟,等心情平复之后才下车。
谷波并没有熄火汽车,走出驾驶室后他就静静站在车旁边等候。待秦莲下车时他才走进驾驶室熄火,然后跟在秦莲的身后走进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