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内心其实早有猜测,此时得了印证还是恨得牙根直痒。
不过他还是故意问道:“你为何一个人前来,不去寻我一起?”
陈二狗低下头答道:“我来是要杀人报仇,不想连累大郎哥......”
武从文闻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旁的武松和庞春梅眼中也都露出了赞赏之色。
武从文此刻心底想的,已经不仅仅是要干掉西门庆了!
“杀你娘的那人是谁知道吗?”
陈二狗摇摇头,“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俺认得他那张脸!”
武从文点点头不再问他,扭头对着庞春梅诡异一笑。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庞春梅被这个笑容搞得有点儿发愣,定了定神答道:“那西门庆正在狮子楼,你们可以去个人看看,便知我是不是诳你。”
武从文似乎没有半点怀疑,扭头对陈二狗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看着她,顺便盯紧有没有西门府的人外出,我与二郎走一趟狮子楼。”
陈二狗毫不犹豫的点头领命。
庞春梅却突然插口道:“那西门庆平常都会喝到后半夜才回来,到时趁着酒醉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狮子楼地处闹事,不好动手。”
武从文冲她笑笑,故意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庞春梅一愣,却还是老老实实作答。
武从文听她没有说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咧嘴一笑道:“呵呵,我也没打算在那动手!”
一边说,一边已经转身朝狮子楼的方向当先走去。
他的确没有打算在那杀人。
猫在咬死老鼠之前,怎么能不好好戏耍一番呢?
......
空旷的街道矗立着一座华丽的三层酒楼,和周边建筑都黑着不同,它的顶楼不但灯火通明,还时不时传出一阵喧闹。
几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个中年车夫正靠在车壁上打盹。
他闭着眼挪了挪身子,想换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突然感觉脖子被一只大手卡住,身体随之便飞了起来。
狮子楼一层是招待普通食客的大堂,二层是一间间独立包厢,顶楼据说是和隔壁鸳鸯楼联营的,专供阳谷县的豪富人家开特色party!
此时早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西门庆和本县的一群土豪纨绔却浑不在乎,每人搂着两个粉头兴致正高。
“昨日便叫西门兄喝酒,你怎地拖到今天才来?”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瘦削男子笑着问道。
“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小娘了?”
桌上众人一起哄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座都和西门庆一个德行,欺男霸女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西门庆被群嘲了也不恼,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道:“的确是有一个小娘......”
话说了一半,他却突然顿住吊人胃口,转头喝了一杯粉头递到嘴边的酒才接着道:“你们可听说过咱们阳谷县的‘三寸丁’?”
立刻有人接话道:“卖炊饼的武大郎嘛!整个阳谷县谁不知道?那可是个妙人儿,长得还没我家狗高!”
“哈哈哈哈!”
这回就连席上的一众粉头都跟着笑了起来。
西门庆却猛地把脸一板道:“你们可别小看了此人!”
众人一愣,一个三十多岁的肥胖男子讶道:“怎么?这厮有来头?不会吧?我前几日还看见他在街上被一伙泼皮戏耍呢!”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附和,甚至有人大声编排道:“我还见过那窝囊货当街钻人裤裆呢!”
“哈哈哈哈!”
戏谑的笑声顿时更大了。
西门庆却始终板着脸不说话,众人察觉到不对,逐渐安静下去,齐齐盯着他看。
西门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人的厉害不是有来头,而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拉了个长音,等吊足了众人胃口,才突然“噗嗤”一笑。
“而是娶了个绝色无双的老婆!”
众人反应过来被耍,不过谁也没见过潘金莲,立刻就有人不信的嚷道:“就凭那狗一样高的三寸丁?西门老弟可别消遣人了!”
西门庆回想着那天抬头间的一瞥,脸上立刻露出了沉醉的表情,语气无比认真的说道:“骗你们作甚?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那小娘绝对是咱阳谷县第一美人儿!”
众人心里还是不信,不过见他说的如此笃定,便有人凑趣道:“西门兄既然如此说,想必是尝过滋味了?快与我们说说!”
西门庆咂吧嘴了两下嘴,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跟你们说......那小娘姓潘名金莲,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身材更是举世无双!尤其那皮肤......啧啧啧!嫩的一把就能掐出水来!”
“嘶~~~”
桌上男人听他描述得诱人,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心驰神往间不由得齐齐吸了口气。
“赶紧往下说!你到底得手了没有?在床上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儿?”
“我西门庆看上的女人,那还有能跑得了的?床上滋味儿嘛......嘿嘿......自然是花样多多、浪劲儿十足、让人回味无穷啊!”
西门庆这话自然是吹牛逼,不过他心里觉得自己得手也是迟早的事儿。
就那任谁都能踹上两脚的武大郎,自己看上他老婆那是他的福气!
真要是床上功夫好,自己就直接抢进府去,日夜不停的享用!
桌上男人们见他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全都被勾得心痒难耐,一叠声的催促他讲讲细节。
西门庆意淫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立刻满脸淫笑的继续瞎编。
“那一日,武大郎在厨房做炊饼,我悄悄摸进了他家卧房,正撞见美人儿换衣......我只那么伸手一勾,美人儿便乳燕投林般的扑将过来!我抱住那香喷喷的身子,随手那么一扯......”
西门庆正编到要紧处,突听见楼下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yy立刻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