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消失在了高二(24)班的教室内,彭柏霖开始变得一蹶不振起来。
从那一天后,学习对于彭柏霖来说,就好像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直到高二的第一个学期结束,彭柏霖在期末考试里,破天荒的考了一个510分后,这让时任高二(24)班的班主任谷高驰不由直皱眉头。
当时彭柏霖申请从重点班来他们高二(24)班的时候,谷高驰当时还挺高兴的,觉得一个好苗子来他们班,这样等两年后,24班肯定就多了一个至少二本的料子。
谁曾想,高二的第一个学期之后,彭柏霖就交了这么一副答卷给他,这让谷高驰顿时又气又怒。
气的是彭柏霖到了他们24班后,经过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彭柏霖的成绩不仅没有提高,反而变差了;
怒的是直到直到现在,他才惊觉,彭柏霖刚来他们24班的时候的那股子灵气不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死气沉沉整个人没睡醒的样子。
“彭柏霖,你现在都已经是高二了,怎么还一副没醒的样子?!”
谷高驰将彭柏霖叫到身前,平静中带着一丝愠怒地骂道,“你准备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到什么时候?!再过半年你就高三了,马上你就高考了!你得为自己负责知道吗!”
谷高驰没有期望着这一顿骂就将彭柏霖骂醒,但他同时也希望,彭柏霖能意识到自身的错误,以及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只不过,谷高驰的这顿骂非但没有将彭柏霖骂醒,反而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加沉默。
彭柏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依旧浑浑噩噩的,虽然看上去他在好好学习,但平时不管干什么都慢一拍的反应,不管在谁看来,他的心思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
终于,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结束时,彭柏霖以总分高达446的高分,位居高二(24)班,全班第40名的好成绩。
顺带一提,高二(24)班,此时全班一共49人。
而在成绩出来以后,面对彭柏霖的成绩,谷高驰表现的却是极为平淡。
“哦,彭柏霖啊,随他去吧,他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有人问起来,谷高驰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这和半年前怒骂彭柏霖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也许,在谷高驰这里,像彭柏霖这种已经自我放弃的人,是没有值得再继续教下去的必要了。
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情绪大抵也是如此了。
谷高驰,某种意义上,和周喻也是极为类似的一群人。
你成绩差,没关系,只要你想学,我还继续好好教你,并且会想办法帮你提高成绩。
但如果你的心思要是不在学习上了,那抱歉,你在我这里就没有任何待下去的意义了。
...
...
“兄弟,你至于吗?”
就在彭柏霖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一只手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晚上的,你装深沉给谁看呢?李欣又不在这里!”
李欣,就是彭柏霖所暗恋单相思的那名学画画的艺术生女同学。
听到李欣的名字,彭柏霖顿时心里就是一突突。
不过,虽然心里打鼓,但彭柏霖面上仍然平静,“什么李欣,什么装深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来的人名叫龚晋慷,是彭柏霖高二这一年以来的同桌兼好朋友。
龚晋慷看彭柏霖还在装蒜,一屁股坐到了彭柏霖的身边,把手里的书扔到桌子上后就开始取笑他,“别装了,都几把兄弟,跟我搁这装你马呢!”
“之前人李欣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你天天没事干就故意往人家那儿凑!上课的时候,眼神还时不时的一个劲儿的往人家那里瞅,就你那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啊?”
被戳破了心思,彭柏霖一反常态的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沉默了下来。
场面,就此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半晌,彭柏霖才有些犹豫地看向龚晋慷问道。
龚晋慷坚定地点了点头,“兄弟,真的很明显!至少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
说完,龚晋慷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你暗恋李欣的事情,我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我对灯发誓!”
说着,龚晋慷举起了手,对着头顶上的白炽灯竖起了无名指、中指以及食指三根手指。
不过,戏剧性的是,在龚晋慷竖起三根手指的时候,头顶上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几下,仿佛有问题即将要熄灭了似的。
头顶上的异样吸引了彭柏霖和龚晋慷二人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白炽灯后,立刻就对视了一眼。
龚晋慷见状,顿时尴尬不已,连连表示,“兄弟,这纯属意外!不过你信我,我龚晋慷真的没骗你!我真没告诉其他人你喜欢李欣!”
彭柏霖没有纠结这个,反而是瞪了龚晋慷一眼,“你可以声音再大一点!这样就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了!”
“哦哦哦,我的我的!”有了彭柏霖的提醒,龚晋慷反应过来了,连忙把声音压低。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远没有一开始那样彭柏霖刻意保持的冷淡了。
看着身旁的龚晋慷,彭柏霖有些沉疑不决,但最后还是将嘴里憋着的话说出了口,“那......那李欣她也.......”
龚晋慷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显得有些不置可否。
彭柏霖低下了头,又开始变得沉默。
好半晌,才苦笑着抬起头来,看向了龚晋慷,“老龚,你说我,看着是不是像个笑话?”
龚晋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朋友,只能拍了拍彭柏霖的肩膀,“兄弟,过两天咱们就不在一个班了,临走之前,我再最后送你一句忠告,你真不能再这样继续沉沦下去了。”
彭柏霖苦笑了一声,“继续?我现在想回头又能有什么办法?高二整整一年,我基本上都没怎么好好学,现在的我想再爬出来都很难了。”
“你怕什么!现在从头来过还不晚啊!”龚晋慷安慰道,“咱们不是才上高三?!这还有整整一年时间呢!现在重头来过,还不算晚!”
彭柏霖对此有些不置可否,但马上,他就发现了问题。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过两天就不在一个班了?什么意思?”彭柏霖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龚晋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