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想想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对方的举动，笑着说：“今日听说厨房进了一批扁嘴兽，肉质细腻，品质尚佳。不如玖玖瞧瞧怎么做，尝尝鲜。”
    “扁嘴兽？鸭子？”巨型鸭子。
    “好。红烧鸭、炖鸭汤、烤鸭……”顾玖玖脑子里出现一堆做鸭子的食谱，嘴巴里嘀嘀咕咕的。直接出门去厨房了。
    叶淼淼连忙引路，她这位新主子脾气好，但认路能力真不咋地。
    “叶一，叫几个受伤的暗卫试试。如果好，内部使用。钱给玖玖算上。”楚衡说完，眼前的8个药瓶不见了。仅仅留下一只在他的一只手指尖把玩，另一只手有规律的翻动着显然是在cosplay顾玖玖的动作。
    “不对，应该还有一套对应的心法。”
    “越来越有意思。”
    等中午的药膳老鸭汤做出来，整个厨房都震动了。那香味，勾魂得不要不要的，不过顾玖玖似乎一点也不喜欢老鸭汤，只是从里面舀出一小碗清汤，然后其他的分给了叶一和叶淼淼他们。理由是”药效太强了，公子承受不了。“
    顾玖玖自己则干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烤鸭鸭腿，还用的是一种特别的果木熏烤的，吃法则是北京烤鸭的吃法。只是觉得那个酱料还不够味，但是下午要打算看书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动手。只是写了几张百搭酱料单子，步骤超详细，字也超级漂亮，看得人赏心悦目。于是顾玖玖名下除了几间药材坊、商行、布行，又多了几个酱料作坊、食坊。
    看着顾玖玖吃饭，楚衡食欲也被勾引了起来，轻轻舀起一勺汤，喝下去瞬间觉得一股暖意从胃里通达四肢筋脉，喝了三四口，一小碗就没有了。刚刚好，楚衡也觉得七分饱，就看见一碗五仁粥被摆上来。
    “公子，不管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病灶，但调理身体的平衡是很重要的。等我找到治疗方案之前，这个您每天还是得喝。”顾玖玖吞下最后一口鸭腿肉，解释道。
    “好。”楚衡忍着胃里的翻涌，慢慢把粥喝下。没办法，到他现在的程度，几乎所有的经脉全都堵死，食欲不佳，味蕾退化，几乎是以止痛丹药和辟谷丹药维生。楚衡已经快4年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了。
    顾玖玖吃完就再次给楚衡把脉后告退，钻进书房开始看书。她这两年主要是学习药理和药材基础，这大陆上几乎8成的药材她都能说得出一二三来。至于丹方，人级初级的所有丹方她都背的挺熟的。只是系统给出的建议，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中级的不予开放，除非她能炼出9成初级丹药。
    但其实，她已经比其他人多了很多优势。
    第一，十二年里她虽然没有练习炼体术，但炼神术她已经练到了4级。这让她背诵和记忆空间给的典籍和法决相当快速。养魂诀已经练到了一层，目前隔绝元婴以上大佬的探视是足够了。
    第二，她的身体经过十二年的净化，可以算是后天无垢之体。开始修炼炼体术后，事半功倍的。
    第三，因为学过古医术，学过现代药学，又有一身顶级厨艺，她修炼起药珠空间的药珠心法也是事半功倍，甚至那些所谓的药气在完成任务之后会跟着她的净化异能在她的经脉里不断游走，储存。让她在炼药的时候，无论是液体药剂，还是药丸，药膳，都可以利用药气将成品里的效果激发到最大。
    第四，空间里的典籍真的很丰富，感觉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书籍。如今的她仅仅只是打开了一间100平米的小书屋，而已。还有好多好多书籍等着她去学习。
    第五，她给自己找了个大方的金主。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顾玖玖写了一行字贴在桌前的空白墙上，然后一头栽进书海，嘴里念念有词的寻找着。就这样每天炼丹4小时左右，然后做一餐药膳给楚衡，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在书海里奋斗。
    楚衡处理完事务后也回到书房，只是这次他没有急着看书，而是盯着那几个墨迹未干的字陷入沉思。
    顾玖玖也没有打扰金主大人的思考，只是搬了把椅子，把人安置好了，自己继续翻书。
    武者，资质上最看重的就是经脉。经脉越宽阔，越柔韧，能流动的天地之气越多，修炼就越快。犹如他的药气一样，顾玖玖的无垢之体算是十二条经脉全都又宽又阔且粗壮无比弹性十足，而楚衡，说是通过的真气有头发丝粗都算往大里讲，应该是按纳米级的单位算。天材地宝没少吃，但只能是温补，不然不过头就阿弥陀佛去见老祖。出生就开始吃药，长到现在算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过十二条经脉也只剩心脉还留着一口气，其他的全堵了。顾玖玖刚刚试探着用混合了药气的净化异能小心的试探了一下楚衡的经脉，感觉很不好，比把脉得到的反馈更加糟糕。
    “唉，金主活着就是受罪。先让他少受点罪吧！”
    顾玖玖放下手上找到的书，又咚咚咚跑到楚衡身边，抓起对方的手，又试了一下。
    “公子。我找到了了一点点头绪。听说千年前神武大陆有位和公子很像的大帝。年幼时和公子的症状差不多。当时他的专属药师用了一套药膳加五行丹方治好了他。不过公子的情况比那位大帝更加糟糕，所以......所以，我想在那个基础上，用我练的药珠心法给公子拓展经脉。”顾玖玖想了个双管齐下的办法。刚刚她记得自己的净化异能好像真的将那唯一还通畅的心脉，里运转的真气变粗了一点点。
    “好。”楚衡知道自己的情况，家人以外所有人都说他熬不过15岁的难关。但他熬过了。所有人都等着他18岁驾鹤西去，但他依旧活着。所有人都怜悯着看着他，仿佛他离开云溪城就再也回不去，但是他找到了顾药师，有了生的希望。
    “你看看就是这个《人级 药膳大全》里的【五精八膳】，心肺肝脾肾先来一轮，然后是五脏六腑，最后是脏腑相生膳。对症病者：经脉细弱，五行失衡，脏腑不足等。药效：滋养五脏六腑，壮健经脉，补不足而无后患，见效慢。
    特殊病症：天妒之体初期（注，极罕见）。天妒之体，悟性奇佳，百窍通畅，与天地之气相亲，因此而遭天妒。凡身具此体者，血肉生而先天，经脉天生羸弱，不能修炼，随年岁增长，通身经脉被先天之气堵塞，及冠之年气血不畅而殁。若得治，可为人上人。”顾玖玖翻书效率超快，加上她之前已经看过了书房里绝大多书的书，找起来自然是先看空间里的书。果不其然，找到了。
    “的确如此。如此，就拜托顾药师了。”楚衡愿意赌，刚刚听到的所有症状皆与他的症状吻合，所以他又赌对了。而刚刚顾玖玖的试探，他感受到经脉里的一丝异样。所以楚衡将自己的姿态放得特别低，态度也非常诚恳。
    “那个，我是说，我想要用我炼药的手法给你的经脉祛除杂质。那些药膳当然也会给公子食用。”顾玖玖解释道。
    “放心。没问题，需要什么你吩咐叶一。”楚衡说完就看见顾玖玖脸红了。
    “那个，需要你入药浴。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完全不抵抗我的药气。”顾玖玖声若蚊蝇，如果不是楚衡耳力好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
    “没问题。”楚衡点头表示没问题。只要有办法，他就敢去赌，敢去挣命。能过目不忘的楚衡接过那本书，那一页他却足足看了有半个多时辰。
    “呃，肯定是中午吃烤鸭上火了。对上火。我去准备药浴的药汤。”顾玖玖再次发现自家老板专注的样子简直帅到惨绝人寰。脑补后，就是鼻孔流血了。顾玖玖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跑了。
    于是晚上，顾玖玖用练药的手决，将身体修复药剂折腾出来，发现比现代社会方便太多了。可惜有好几味主药这里没有，只能配上低配版。于是整整七个时辰，霍霍了十份药材，上千斤的药材，融合成了8份身体修复药剂（1份一升装）。
    每当消耗完身体里储蓄的药气，顾玖玖就立刻打坐修炼，进入玄而又玄的深度冥想。就这样在炼药房待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在昨晚泡了十分之一的身体修复药剂（100ml），疼得青筋直冒疼晕了却一声不吭的楚衡，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排出了相当多的污渍，忍着疼感受身体内的气息。笑得天地失色的楚衡，听说顾玖玖在炼丹房待了一个晚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玖玖，无需如此着急。慢慢来。”楚衡知道自己有希望活下去，并且可以活得好好的，又恢复了以往的气度。
    “那个，公子，玖玖没有急，就是一时手痒。忘了时间。”顾玖玖有些不知所措，员工太努力了，老板居然还不满意，这界金主好难伺候。不过昨天一晚上她提前完成了这个月30条的药气收集任务。
    “昨日的药剂很好。玖玖很厉害了。”楚衡看到顾玖玖的失落有些好笑。顾玖玖的心思很好猜，这种人很纯粹也最为一根筋。似乎他的肯定就是对她最大的奖赏，当然如果有美食奖励就更加开心。
    “真的吗？”顾玖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炼药水平，想着自己也就会那么三四种丹药，就强迫对方做自己的金主，又享受了她从来没想过的顶级待遇（吃穿用度和楚衡一样），有点心虚，急需证明自己很有用。
    “的确。你定的脏腑相生膳。选的十种五行属性的荒兽和同样十种五行属性的药材（每一种属性都得划分阴阳，能用的部位，还都不相同）明天就会送过来。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楚衡是知道怎样说服对方的。
    “好。我这就去休息。”顾玖玖挠挠脑袋，简单的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就直奔自己的卧室。果然，一桌子她喜欢的食物正在等着她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