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是错的！
沈清沅气堵上心头，差点顺不过气来。
“你可真卑鄙。”
祝怀砚轻呵，熟练地操纵方向盘，似有若无地低笑，喉腔漫出哼声。
“卑鄙？”
“我喜欢。”
沈清沅垂眸，在心里想。
那他就不是卑鄙了。
是变态。
晚上有个时装秀，邀请了不少界内有名的富豪，明星顶流，各个穿着打扮高调张扬。
刚下车就嗅到浓郁的香气，各种香氛混杂。
沈清沅才注意到场合不对。
比起昂贵艳丽的礼裙，精致美丽的妆容，她的穿着朴素很多。
迎面来了个身着浅色西服的男人跟祝怀砚握手，眼神满是恭敬：“eric，好久不见。”
“以前您是从不参加这类活动的，今天怎么想到过来？”
祝怀砚回敬笑容：“一时兴起。”
陆陆续续又来人跟他打招呼，无一不用惊异的眼神看沈清沅，仿佛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沈清沅也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不该跟他捆绑在一起。
绕开亮眼的闪光灯，各大媒体都在此蹲守前来的明星。
沈清沅浑身不自在，拉住他的手臂，小声问他：“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祝怀砚坦诚回答：“不认识。”
“我以为你们很熟。”她又望一眼那群衣冠楚楚的富商。
两三个聚在一起交谈商务，偶有明星天后过去跟他们合照。
但祝怀砚最近风评极差，暴戾凶残，活阎王什么词都出来了。
又见他带了伴侣，自然没人敢上来搭腔合影。
“等屠刀指向他们，就熟了。”
祝怀砚没当回事，似有若无地玩捏她的小指，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小玩具。
下一秒，沈清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让他把玩。
主办方看到祝怀砚的到场，连忙安排最前排的位置，可以最直观观赏这场时装秀。
“eric居然来了！”
“往年他不是不来吗？”
“mk集团最近跟他有往来，过来应当是给mk面子。”
模特各个身材高挑，妥妥的衣服架子，要展示的礼裙穿在她们身上，将价值展现得淋漓尽致。
坐下才发现伊恩也在，身旁还坐着眼底盛满怨愤的萝拉，以及另外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男人。
应该是萝拉的另外两个哥哥。
俊男靓女坐在一起，自然很显眼。
萝拉紧盯着祝怀砚，转头闷闷不乐地掐一把伊恩，小声吐槽：“eric怎么来了？还带她。”
“你该问他，不是问我。”
伊恩在与人交谈，聊得正开心，不合时宜地被打断，有些不悦。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祝怀砚会来。
内场装修豪华壮大，时装秀已经快要开始，不知名纯音乐响彻全场，模特们已经纷纷就位。
祝怀砚正跟人交谈股票投资的话题，这种场面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们用的外语，全是生僻名词。
沈清沅听不太懂，跟这种场合格格不入，只能把注意力放到秀台上。
模特们已经入场，秀展正式开始，内场灯光全部熄灭，光影跟随她们曼妙的身姿，专业优雅的猫步，高光尽可能落在模特们身上。
眼前尽是眼花缭乱的服饰。
有的精美繁琐，有的设计猎奇，但在模特顶级身材的衬托下，一点也不丑。
沈清沅欣赏不太来，但粗略地看看，过过眼瘾可以。
不一会儿，祝怀砚指尖轻点她手背，触感微凉。
“我出去接个电话。”
沈清沅点头。
抬眸看到正在台上走秀的女模特，目光朝她的方向而来。
透出几分韵味不明，更多的是惊讶与探究。
准确而言，她看的人是祝怀砚。
祝怀砚已经起身离场，背影渐行渐远。
后面飘过萝拉稚嫩娇软的声音。
“那模特不是eric的女伴吗？前两个月才陪他出席过慈善晚宴。”
紧接着，她的语气转为愤怒。
“你介绍给他的，是不是？”
伊恩回忆一番，淡淡笑道：“女人太多，记不清了。”
他确实给祝怀砚塞过很多女伴。
但他警惕心过高，从不让人轻易近身，所以女伴们无一得手。
萝拉视线紧盯即将下台的女模特，见她果然朝祝怀砚离去的方向走，立马坐不住了。
忽然想起什么。
眼神又落在沈清沅身上，瞬间又得意地笑道：“我记得eric以前很喜欢这个模特，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吧。”
伊恩似乎有了点印象：“嗯，她很乖。”
有一段时间，这位女模特确实经常陪祝怀砚出席晚宴。
只不过，他们发展到了哪步，就不得而知了。
本该是他布置过去的眼线。
莫名叛变，臣服于祝怀砚。
这点不可否认，祝怀砚很有策反人的本事。
沈清沅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听进去。
心里清楚他们是在故意说给她听，还特地用的中文。
抬眼望向祝怀砚离去的方向，刚下台的模特正朝那边追去。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他说过的话。
一一对应过来，他确实喜欢乖巧的女生。
所以才会屡次要求她听话，温顺。
见沈清沅没什么反应，萝拉更气急败坏了。
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祝怀砚不是她男人似的。
伊恩眼神幽幽锁在前面的沈清沅身上，薄唇轻勾。
过了好一会儿，祝怀砚才回来。
见沈清沅乖巧地坐在原位，没有再乱跑，心里舒服不少。
最后一件压轴作品，出自顶级设计师anna的最新作品。
湖蓝色的长裙接近星空，上等绸面光滑柔软，裙尾点缀碎钻，细细碎碎的碎光晶莹发亮，好似天幕上闪烁的繁星，美丽梦幻，足以满足少女对星空的幻想。
因为过于惊艳，就是再圈外人，也能欣赏到该作品的美丽。
沈清沅多看了一眼，才留意到祝怀砚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怀砚淡声回答：“刚刚。”
他将沈清沅的反应看进眼里，又问。
“喜欢？”
沈清沅摇摇头，回答：“不喜欢，什么时候回家？”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萝拉惊羡欢喜的声音。
“哥哥，我要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