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去而复返的江茯苓,商珩有些奇怪,“为什么又不去了?”
他刚才已经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了。
“虽然此时去麒麟山可能看不见漫山遍野的山花,但是秋日的风景说不定也会有另一番意境。”
在还没有得到回答前商珩又道。
他怕江茯苓是想到秋日的麒麟山不好玩才不去的。
可是时却并非如此。
江茯苓在凉亭中坐下,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我本来是想去盐城一趟的,但是现在嘛……我突然不想去了。”
在她出门之前,她是很想去见一下自己的好闺蜜的,但是在她出门之后,准确来说是在她看见那张纸条后,她便不想去了,毕竟闺蜜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又去干嘛呢?
是的,她的好闺蜜马上就要回来了。
也就是沈初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呀!
刚才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纸条就是沈初写给她的。
或许是怕别人看见,沈初用的还是加密文字。
通俗点来说就是她们现代的白话。
小纸条上的内容是:我的好闺蜜等着我吧,我今晚就要远航!
换做是别人看了这样的小纸条,可能还会疑惑,这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但江茯苓看到就完全不会有这个疑惑破。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距离沈初离京已经过去半月有余,现在终于要回来了,是因为谢冥已经把盐城重建好了吗?
还是说……初儿现在不想呆在谢冥身边了?
江茯苓再三思索后觉得后者比较靠谱一点。
毕竟她是有听说过的,盐城倒塌的房屋非常多,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办法立即修建好。
而谢冥和沈初离京的这半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也就是说他们到盐城统共都还没有超过十天。
十天时间想要将盐城修缮完成,这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挑战。
江茯苓觉得谢冥没有办法完成这个挑战。
倒不是她看不起谢冥,而是她对京城的那些人的干活速度有所耳闻。
一个个都是磨洋工的高手。
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工作量这么高的事情?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初现在回京,就只能说明她和谢冥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否则,沈初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回京。
不过不管怎么样,江茯苓还是非常希望沈初回到京城。
因为这样对她来说就有了一个非常好的玩伴。
攻略不成功就攻略不成功吧,反正不成功也不会死。
家里人对她挺好的。
还能怎么办?硬活呗。
江茯苓拿了串洗干净的葡萄在手上,一颗一颗丢在嘴里,漫不经心地嚼了起来,“商珩,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少去外面练剑了。”
她像是随口一说。
听见江茯苓的话,商珩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的视线在江茯苓身上停留,片刻后道,“觉得郊外有些远,非必要的话不需要去。”
嗯哼?
郊外有些远?
非必要的话不用去?
之前怎么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话?
江茯苓将葡萄皮随口吐在碟子里,上下打量着对方,良久后终于开口,“我感觉你不对劲。”
之前商珩好像也不这样呀。
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变的。
准确来说是自己住进将军府之后,商珩就开始很少外出了。
她前些日子离开将军府去京城街道买吃的,还听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至于这传闻嘛……那可就多了。
江茯苓的坐姿随意,头发也就随便扎在脑后,皱眉思索了片刻,“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复述给商珩听。”
“你知道吗?昨日我去买糖葫芦,那卖糖葫芦的大爷正好在跟别人聊天,我偷听了几句。”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提起。
商珩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而是将剑收入鞘中静静听着她的话。
“偷听到了什么?”
商珩的声音低沉。
那把长剑被他随意放在石桌上,而他在距离江茯苓最近的那个位置坐下。
见他如此捧场,江茯苓说八卦的心也变得更加强烈起来,“就是吧,我听见那个卖糖葫芦的大爷说你最近性情大变,连郊外都不去了。”
“……”
“为什么这么说?”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商珩终于开口。
他性情大变为什么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会知道?
江茯苓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那大爷说是因为你每次出城的时候,他都会在固定的地点卖糖葫芦,而你每次都会在那个时间点路过他,但是最近已经好些日子他没有看见过你了,距离上一次他看见你已经过去了快十天。”
“你居然那么久都没有去过郊外练兵了?”
江茯苓听到那位大爷的话也非常惊讶。
她平日里是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情的。
商珩每天会去哪里会干什么事她都不会过问。
毕竟她只是借住在将军府,和商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没有资格过问那么多。
江茯苓给自己定的界限非常明确。
她不想让自己过线。
不过偶尔她还是会适当的适探商珩最近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就像现在。
她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那一串葡萄已经没了一半,但是并不打紧。
她随手摘下一颗,递到商珩嘴边,晶亮的眸子盯着他,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在等商珩的回答。
两人的视线相交,周围寂静一片,唯有呼吸声彼此交错着。
江茯苓盯着他,见商珩久久没有反应,她又收回自己的手。
只不过还未等她将手收回,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随即低下头,将那颗葡萄吞入口中。
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她的指尖,江茯苓心间一痒,恨不得立即将手收回。
等商珩将葡萄吞下,她的手才成功被放过。
葱白的指尖上有晶莹的水渍,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江茯苓的视线在自己的指尖上停留片刻,很快又将视线收回。
垂下的手轻捻了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很甜。”
江茯苓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