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少将军,贼军老营兵逃了!”就在这时,刚刚和衣躺下正稍有睡意时,秦全回来了,并向王尘汇报最新消息。
“真逃了!”王尘一子下就惊醒的跳了起来,脸上布满兴奋之色。
“只是……”秦全突然停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只是攻坚营江千户独自进营,目前生死未知……”
“什么?”王尘心中大惊,急忙又问:“不是因为你们烧了贼兵粮草,李自成才退兵的?”
“那倒不是……”秦全便将江无缺发现闯军大营并试图去刺杀李自成的想法告诉了王尘。
王尘听完,脸色阴晴不定:“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擅自行动……罢了,江无缺也是想快点结束这场大战,秦全,你派人去探听一下,如果江千户还活着,想尽一切办法营救!”
“遵命!”秦全领命后便马上离开了营帐,身为特务营参将,平时很少直接参加战斗,所以营救江无缺正是该他表演的时候。
秦全一走,王尘又立即叫来了叶云、刘宏杰、杨破虏还有巴特,他们几人也没有入睡,看来都知道今夜必定有事啊。
“贼军跑了,但我们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各位,尾随追击,尽量多的击杀贼兵,这就是我对此仗下的死任务!”
众将一齐抱拳大叫:“遵命!”
于是就在李自成的大军刚刚拔营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大同军也出发了。
除了攻坚营此刻还在开封城内,且他们也不像其他诸营人人都有马骑,因此王尘并未下令他们追击。
大同军绕过西门方向,刻意避开和刘芳亮遭遇,全军快速向中牟县方向奔驰而去。
开封城上,陈德是最先发现大同兵拔营的人。
“父亲,大同军动了,他们深夜出发,必是有大事!”陈德指着远处的一条火龙向陈永福说道。
陈永福顺着他儿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大同军行进的轨迹:“不错,莫非是贼兵逃了?”
联想到贼军诡异的攻城方式,陈永福当即断定道:“一定没错,开封之围得解了!”
虽然开封此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但是终归没有被贼兵攻下,城中的大部分百姓和周王朱恭枵也得以保全,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父亲,可惜城中战马一匹不剩,否则孩儿也想出去追击狗贼!”陈德毕竟是年轻人,两天两夜没睡了这时精神还挺好。
“陈将军,你若真想追击,本将军倒是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说话的是萨仁,此时也得到了大同军拔营的消息,已经下令全营士兵迅速集结起来。
“萨将军!”陈德连忙向萨仁行了一礼,兴奋地问道:“真的?”
“当然!”萨仁一边回答,一边向陈永福抱拳道:“陈总兵,还请下令打开东门,末将好带军出营追杀贼兵!”
此刻刘芳亮带领大军攻打的仍然的是西门,所以萨仁要求陈永福打开东门出城。
“父亲,我也要一起去!”陈德趁机请命。
“呵呵,为父是年纪大了,不然真想和你们一起杀出去,德儿,去吧,多杀一些贼兵,报效圣上!”陈德满脸欣慰。
萨仁果真守约,匀了一匹战马给陈德,然后骑兵二营迅速从东门出了城。
此时的开封城外,到处都是贼兵……或者说是流民,因为老营已经逃走,他们更像是无根之草,逃也不是,打也不是,有些人甚至就往地上一坐,就算官兵拿刀去砍他们,也不带反抗的。
萨仁摇摇头,他们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流民,全军狂奔去追赶主力部队去了。
中牟县,四更已过,天马上就要亮了,前锋营人马整装待发,正在耐心等候贼军的到来。
“报!”此时一骑快马飞速奔来,马上夜不收一边跑一边叫道:“快往北三里,贼兵马上就要过来了!”
王栋心中一动,大叫一声:“终于来了!全军听我命令,往北前进三里!辅兵营也跟上!”
辅兵也受过大同军的军训,虽然战斗技能练的不多,但多少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比如说收尸。
往前奔了一段路,只见一片小树林长的还算是茂盛,要知道这个时节,大部分山头可都是光秃秃地,树早被人砍光了。
“真是天助我也!”王栋立即带人钻进了那片小树林。
刚进去没过多久,便听到从东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贼兵来了!
“冲啊,小袁营就在前面,杀过去,取了袁时中的狗头!”刘宗敏知道小袁营的大概位置,此时带头大叫起来。
“呜呜呜……”贼兵们鬼叫着在里许宽的一条平面上往前推进!
还有半里,王栋心里紧张极了,他看了看天空,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
即使贼兵们手里举着火把,但要想发现大同军铺设的陷阱,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王将军,还有两百步!”关大虎双手紧捏,手心里全是汗珠。
还有一百步,前锋营的所有士兵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敌骑冲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掉入陷阱!什么情况?这一下把王尘和关大虎给看愣住了。
敌骑过了壕沟后离他们就只有百余步,瞬息可至。
“王将军,出不出击?”关大虎犹豫的问道,陷阱失效,面对几万贼骑,他们几百人连牙缝都不够填的。
王栋头上也急地直冒冷汗:“再等等!”
贼骑的先头部队冲过来之后,跟在他们身后的贼骑大军也毫无戒备的冲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匹战马突然马失前蹄跌落坑中!紧接着,后面的骑兵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接二连三成片成片的往壕沟里直掉!
在长达里许的一条线内,措不及防的贼骑就像是比赛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壕沟里跳下!
“哈哈哈……”王栋和关大虎见状同时大笑起来,紧绷的心这时也瞬间松懈下来。
“这大概就是少将军一直说的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王栋想起了王尘的一句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