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勉找了个借口，说公司楼上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暂时离开了这边。
    当然，临走时，他也不忘拉上王小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留下空间让陈一凡一家讨论商量。
    “怎么说？选哪种？”
    陈建国舔了舔嘴巴，闺女不声不吭打个暑假工，就挣了好几万块钱，比他厉害多了。
    虽然之前在家里商量好的是选择分成，但是现在价格可是差了三倍呢，张春华心里的天平就有些偏了。
    “要不还是选直接买断吧，三万块钱拿到手再说，加上之前你账户上的一万多，也有四万多了，跟咱之前预料的五万块钱也差不了多少。”
    花两个月时间写的第一本书，能有四万多的收入，张春华觉得已经很成功了。
    “我也觉得买断还行，三万的价格还算公道。”
    陈建国很认同刚刚王勉说的话，都在网上看完了，谁还会去书店呢？
    难不成买回来再看一遍？
    陈一凡其实内心也在纠结，她看过很多知名作家说自己第一次出版的时候没有经验，被出版社那边一点小钱就买断了，亏了很多。
    所以她在家的时候是坚定要选择分成的。
    但是刚刚听王勉说的那些话，陈一凡又觉得分成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就按照三万块钱来算，她要卖出去一万五千本书才能挣到这么多。
    但问题是，她的书在网站上小火了一把，到现在为止，粉丝也没有破一万呢。
    要卖出去一万五千本书，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
    就这还没算需要扣掉的税呢。
    “凡凡你觉得呢？”张春华询问陈一凡的意见。
    虽然来时张春华让陈一凡不要说话，但是这到底是陈一凡的书，张春华和陈建国还是要尊重陈一凡的意愿的。
    “我……”
    陈一凡脑中天人交战。
    一会一个小人说：“选买断吧，钱到手再说。”
    一会又是另外一个小人在说：“要分成，万一又走狗屎运，加印再版脱销呢？”
    思考良久，陈一凡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选择：“我选分成，亏了也认。”
    听到她这话，张春华和陈建国有些失望，不过又很快释然。
    张春华摸摸女儿的头发，笑着宽慰她：“咱按照心意来就行，不用想太多。”
    “对，爸爸像你这个年纪，可挣不到这么多钱，凡凡已经很厉害了。”陈建国语气自豪，显然很为陈一凡骄傲。
    “嗯！”
    陈一凡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错，她有爸妈做后盾，赌输了也只是少了两万块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边，陈一凡一家在统一口径。
    楼上的公司茶水间里，王小可也在和王勉聊天。
    “大伯，你说她们会选哪种？”
    “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公司里喊我大伯，就是不长记性，让别人听见了又要说你闲话。”
    王勉真是拿这个侄女没办法，工作也几年了，还不知道隔墙有耳。
    王小可吐了吐舌头，她忘记了嘛！这会茶水间又没有其他人在。
    况且，就算被人听见了又怎么样，她都工作三年了，大伯是去年才来这边的，要说走后门，大伯走她的后门还差不多。
    她和大伯都不在一个部门，不能因为大伯职位高，就硬要说她闲话吧！
    “好的，王主编，我下次一定记得。”
    王勉知道，王小可这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等着妮子吃一次亏，就知道了。
    不准备再说王小可，王勉回答之前的问题：“我猜她们会选分成。”
    王小可不相信：“分成可比买断少了两万块钱呢。”
    就算王小可对陈一凡接下来的新书很有自信，但也不敢打包票说实体书就一定能卖得动。
    两万块钱可不少，自己辛苦一年，年终奖也就发这么多钱，
    王小可不认为陈一凡一个高中生能轻易舍弃这两万块钱。
    “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王勉瞥了王小可一眼，侄女还是太年轻，一般人可能在乎这两万块钱，但那孩子看着可不像是舍不得这钱的。
    穿着打扮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眼神。
    沉着，镇定，没有一般孩子眼中的兴奋和不确定。
    虽然一直是孩子的父母在说话，但是那两人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孩子。
    显然，他们很尊重孩子，或者说，这个孩子才是主心骨，爸妈只是她的发言人而已。
    这样的孩子，以后成就差不了的。
    王勉很欣赏陈一凡，或者说，很看好陈一凡，所以刚刚的版税，他开到了8%，这是新人的天花板了。
    之前王小可磨了他好久，王勉都咬死了7%不松口呢。
    面对这样的陈一凡，不缺钱，有魄力，王勉相信她不会满足一口价买断。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