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昔年奉旨抄家的一幕幕涌上记忆,叶鼎之愤恨难消,拔出手中长剑奋力挥舞。
剑气纵横,狂风怒号。
所到之处,满院齐腰深的杂草尽数被撕碎,就好像撕碎当年冤枉他们一家的那些人。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徒儿,真是刻苦啊。”
“师父!”
叶鼎之心中一喜,猛的回头看向屋顶。
师父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是白日里那个叫段浪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自己刚才说的事情岂不是全被他给听见了?
白天叶鼎之亲眼见识过段浪模仿人声的本事,知道被欺骗了。
这家伙还知道自己师从,留不得了。
叶鼎之杀意涌现,一瞬间拔剑冲向段浪。
林惊天没想到叶鼎之一言不合就拔剑,而且看那样子分明就是动了杀心,顿时气得心肝脾胃疼。
自己千辛万苦来看他,他居然对自己拔刀。
果然不爱了。
林惊天躲开叶鼎之的攻击,飞身落进院子里。
“喂,叶鼎之你疯了,一言不合就杀人。难不成你是因为我偷窥到你跟百里东君的奸情?”
不说还好,一说叶鼎之手上的剑招更加凌厉。
好在林惊天杂七杂八身法学的多,一手金蛇缠丝使的出神入化。
叶鼎之:“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留你不得了,拿命来。”
这是承认了!
“叶鼎之,你不会是真练了魔仙剑变成女人,爱上百里东君了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果然知道自己的师承,还知道魔仙剑的弊端。
就是爱上了百里东君是个什么鬼?
叶鼎之快要被气死了,“放屁。哪来的狗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
叶鼎之暴怒之下,直接使出不动明王功,巨大的幻影轰然而起,直接一刀劈向林惊天。
林惊天大骂叶鼎之脑子有病,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使出霸刀九龙斩抵挡。
“霸刀九龙斩?你怎么会刀仙烟凌霞的刀法?你到底是谁?”
叶鼎之大惊。
因为师父的关系,他跟刀仙烟凌霞也算熟识,只知道她有一个弟子。
林惊天拍拍身上的泥土,没好气的回道:“你说呢?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枉费我千辛万苦来找你。”
嗯,调调对上了。
怪不得白日里见到自己总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叶鼎之表情瞬间垮了,收起不动明王,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见面就见面,能不能不要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就上不了台面了?是你自己蠢没发现。哎,新人胜旧人,我在你心里不是唯一了。你是不是瞧上了百里东君?”
“放什么狗屁,听着真让人恶心。”
“哦吼,你还知道恶心啊。你知不知道白天你看人家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说到这里,林惊天突然脸色一变,门外居然有人偷听。
他跟叶鼎之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同一时间朝门外掠去。
门外之人有所察觉,转身就逃。
一直逃到一个处偏僻的巷子里。
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刚靠在墙上松一口气,忽然全身汗毛直立,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上。
“喂,趴人墙根的习惯可不好,想听,正大光明的进来听就是了,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
暗探抬头,就看到头顶上的墙头上蹲着一个人,正笑眯眯的俯视着他。
断刀门段浪,也是堂主让他盯梢的人。
他心中大骇,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刚准备跑路,转身就看到巷子口站着一个手拿剑的人。
叶鼎之。
暗探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了。
林惊天跳下墙头。
暗探转过身,忽然看到林惊天手中的东西。
自己用来记事的小本本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中?
一摸怀里,果然不见了。
林惊天读道:“亥时三刻,段浪出教坊司,潜入昔日柱国大将军府。镇西侯独孙百里东君夜祭大将军府。
叶鼎之是大将军叶羽的后人。叶鼎之使出不动明王功,段浪使出霸刀九龙斩……。啧啧,写的可真详细。说吧,是谁派你来盯着我们的?”
暗探沉默不语。
看似在思考如何回答,实际上却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叶鼎之看破了他的伎俩。
一道白光闪过。
暗探瞪大了双眼,握着脖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缓缓的倒下。
叶鼎之一脸冷漠的收刀。
林惊天:“喂,你干嘛杀他,我还没问出他背后之人呢。”
叶鼎之冷冷道:“百晓堂。也只有他们会像一群老鼠似的四处窥探人的隐私。”
林惊天:“……”
“就这么把人杀了不会惹上麻烦吧?听说这百晓堂在江湖上很了不得,黑白两道都不敢招惹。”
“不杀,我就要有麻烦了。”
林惊天一脸嫌弃,“你有麻烦,干我什么事?真是晦气,遇上你准没好事。走吧,先把他处理了。”
两人提着尸体,找了一处荒废的人家,把尸体丢进了一口枯井里,顺便把小本本也处理了。
完事后,又重新回到将军府。
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叶鼎之走上前坐下。
林惊天坐在他对面。
看到林惊天的脸,叶鼎之嫌弃道:“你这又是从哪弄了一张死人脸?
还有,你不待在洞月湖陪你的老女人,怎么跑天启城来参加学堂大考了?难不成刀仙前辈将你逐出了师门,你要另投师门?”
林惊天摆摆手,“没有。老女人爱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我逐出师门。在洞月湖待的无聊就出来看看喽。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凉老女人一阵,让她正视一下自己的心。”
叶鼎之撇撇嘴,可真敢说。
林惊天:“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傻子,非要跟我掰掰手腕,没办法,我只能成全他们喽。所以,就换了他的脸来凑热闹。你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