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一片慌乱,杀声四起。
林惊天没有去追,只是远远的看着。
他今天只是来扶持青王登基的。
青王登基成功,天下大乱,这就是对萧若风等人最好的惩罚。
有句话萧若风说的对,当初杀害自己师父的是浊清、无双城、暗河。
所以,他不会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大局已定,林惊天返身来到一处单独的房间。
燕飞飞带人押着叶鼎之等在这里。
看到林惊天出现,燕飞飞高兴的冲上前去,刚准备说话,忽然意识到两人的身份。
连忙收敛表情,行礼道:“属下参见副宗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拜见。
林惊天:“起来吧。”
燕飞飞冲着林惊天眨眨眼,腹诽没想到这小子装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副宗主,萧若风等人可是退了?”
“退了,大局已定。你们将地上那人交给我。”
“是。”
燕飞飞冲着身后的手下一摆手。
两人押着叶鼎之来到林惊天面前。
叶鼎之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恨不能戳死他。
林惊天拽住叶鼎之飞上墙头。
燕飞飞追出来,把人喊住。
“林惊天,你要去哪?”
林惊天沉吟了片刻,低头看向她,“南边,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燕飞飞刚准备说好,可一想到玥瑶,她又犹豫了。
林惊天:“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来南边找我。”
说完,不等等燕飞飞回复,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燕飞飞怅然若失,“哎,这就走了?我还没说答不答应呢,真是没义气。算了,人家媳妇孩子都有了,我跟上去算什么?”
林惊天前脚刚走,后脚玥卿就来了。
玥卿问道:“叶鼎之呢?”
手下回复道:“被副宗主带走了。”
“谁让你们把人交给他了?”
手下战战兢兢的答道:“他……他是副宗主,我们不敢不听啊。”
玥卿气闷,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她并不知道林惊天和叶鼎之的关系,还以为是因为之前的原因,林惊天奉了父亲的命令来杀叶鼎之。
“人往哪去了?”
“那边。”
手下指了一个方向。
玥卿匆匆追出去。
哪里还有林惊天和叶鼎之的身影。
如今大局初定,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她又不敢出去太久,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心有不甘的重新返回皇城。
林惊天,你真是该死!
你若是敢杀了叶鼎之,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玥卿发誓!
她还以为林惊天一定会回来抢占功劳。
不承想直到第二天举行登基大典,也没能见到林惊天,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青王终于坐上皇帝的宝座,意气风发。
浊清依旧是大监,实际上却是整座皇城里隐形的皇帝。
无双城被封为天下第一武城。
唐门如愿得到了药人之术。
暗河从暗面转到了明面,可谓是奉旨做杀手。
至于天外天。
青王想要迎娶玥卿做皇后,但是却被浊清所阻,再加上玥卿本身也不愿意,一时间耽搁下来。
出力最多,到头来却好似什么都没得到。
最要紧的是,天外天两个能镇住厂的人都不在,玥风城被李长生打伤,返回天外天修养,而林惊天直接不知所踪。
青王为了坐稳皇位,下令追杀萧若风等人。
……
此时,距离天启城几十公里外的一处荒僻山道上。
林惊天放开叶鼎之,并帮他解开穴道。
穴道一开,叶鼎之立刻对林惊天发起进攻。
“林惊天,枉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
林惊天不还手,只一味的躲避。
“你冷静一些,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明知道我跟青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却还帮他坐上皇位,从今往后,我叶鼎之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林惊天拦住叶鼎之的剑,“你有仇,我难道就没有仇?我也想杀他,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杀青王简单,一剑就可以斩下他的头颅。可杀了他之后呢,最终只会便宜萧若风。萧若风兄弟二人,一人执掌朝堂,一人执掌江湖,若是由他们坐上皇位,北离只会更强大。
他们或许会装模作样的替你家平反,甚至再恩威并施,让你继承爵位,让你继续给他们卖命,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然后某一日再次步入你父亲的后尘?”
叶鼎之手上的剑出现松动,神情变得恍惚。
林惊天松开手,“我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被萧若瑾夺走了。若是让萧若瑾兄弟二人坐上皇位,你觉得你还能夺回来吗?”
叶鼎之不说话,握紧拳头,眼神不甘。
林惊天叹了口气,拍拍叶鼎之的肩膀,“十几年都忍了,不在这一时。青王坐上皇位,萧若风兄弟成了乱臣贼子,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应该会南下,拒江以守。
北离从此分裂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天下大乱,外敌窥伺。他们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也要夺走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这才公平。”
叶鼎之不得不承认林惊天比自己更狠,也更懂得隐忍。
仇人就在眼前,他都能无动于衷的携手合作,只能说这五年他改变了很多。
几乎已经找不到过去熟悉的影子,除了这一张脸。
叶鼎之叹了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你变了!”
林惊天苦涩的笑了笑,“过去的林惊天已经死了。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叶鼎之:“你要去哪?”
“去南边看看。”
叶鼎之猜到他应该是想去洞月湖。
“去吧。”
林惊天点点头,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叮嘱道:“奥,对了,叮嘱你一句,要小心玥卿,我可不想做你的姐夫。”
提到跟玥卿的事,叶鼎之一阵气恼,没好气道:“滚蛋,你永远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林惊天走了。
叶鼎之怅然若失,茫然四顾,天下之大,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