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偏远之地。
层峦叠嶂,古木参天,树海中一座高山仿佛一座孤独的小岛,在波浪往返间上下起伏。
山南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搭建着一座茅草屋,周围用一圈枯树枝围起一个简单的篱笆小院。
环境看起来十分简陋。
此刻,门口。
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手拿扇子在一个药炉前熬药。
女人正是神偷门的传人燕飞飞。
混合着苦药味的蒸汽从药炉的排气孔中排出,发出尖锐的嗡鸣声。
燕飞飞被熏的眼睛睁不开,脸上蒙着面纱,眉头都快挤到一起了。
眼看药熬的差不多了,连忙熄了火,打开盖子,垫着布把药倒进碗里。
“终于好了。天天被这药熏的,我都快腌入味了。以后还怎么当神偷?还不等动手,就被人给闻到了。”
“哼,要是以后偷不成别人,就去偷无双城,偷的林惊天倾家荡产。”
燕飞飞端着碗来到内室,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惊天。
不错,正是林惊天。
林惊天并没有死。
那日是燕飞飞利用李代桃僵之术,用一个陌生男人的尸体换走了林惊天。
外面传言萧若风砍掉了林惊天的头,并一把火烧掉了他的身体。
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陌生人罢了。
萧若风还是太得意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在那种情况下换走林惊天,再加上一模一样的脸,更加深信不疑。
燕飞飞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惊天,
一边手拿着勺子搅动药汁,一边吹气,以便它能够凉的更快一些。
此刻,她依旧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守候了五年,本以为会是一场空,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却又峰回路转。
所以说,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她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
“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呢?不会再昏迷五年吧?我可警告你啊,我可没有心情再陪你五年。”
“哎,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才好?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副城主当当吧。”
“你这人就是犟,都告诉你,你那老丈人要暗算你,你还一个劲往人家圈套里钻,这下吃苦头了吧。真是活该!”
“……”
燕飞飞一个人絮絮叨叨,舀了一勺药试试温度,觉得可以入口了。
闭上眼,猛的喝进一大口,然后俯身贴近林惊天的嘴唇,把药一点点的渡进去。
如此往复,直到一整碗药都喂进去才罢休。
燕飞飞苦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冲到灶台,反复漱了好几次口,嘴里的苦味才淡了下去。
手指放在唇上,回味刚才美妙的触感,一颗心不禁荡漾起来,脸也红扑扑的。
“哼,真是便宜你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林惊天昏迷不醒,无法自己喝药,燕飞飞都是以这种方式渡药。
一天三次,一次七八口,按理说早该习惯了才对,
可每次喂完,燕飞飞还是会忍不住脸发烫。
喂完药,接下来又要开始下一项事宜,给林惊天擦拭身体。
燕飞飞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荡漾起来,脸也比之前更烫。
她一边从锅里舀热水,一边不断的安慰自己。
不慌,不慌。
有什么好慌的?
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了。
也……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害羞的。
把水兑温,端着盆来到内室,颤抖着解开林惊天的衣服,
看到精壮的胸肌,完美的马甲线,还有惊人的……
燕飞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伸出右手,猛的回过神,左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我骂道:
“燕飞飞,你干嘛?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睁开眼,拧干毛巾,开始帮林惊天擦拭身体。
一圈下来,燕飞飞像是打了一场仗,满头大汗,面颊羞红,呼吸急促,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知道的她只是给人擦拭个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干嘛了呢。
夜晚,很快来临。
燕飞飞做好晚饭。
自己先吃完,然后又服侍林惊天吃完。
收拾好碗筷,关上房门。
白天出了一身的汗,做晚饭的时候,她特意在锅里多烧了一些热水,打算也擦拭一下身体。
灶台上放着一盏烛灯,豆大的烛火照亮一室,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时不时撩拨一下,惹得火苗不停的晃悠。
燕飞飞褪去衣物,展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股迷人的体香随着风在室内弥漫开来。
坐进浴盆里,热水包裹着身体,她闭着眼,舒服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要是个大浴桶就更完美了。”
“咳,明天去买一个不就得了。每天给林惊天擦拭身体翻来翻去的太累人了,到时候直接塞进浴桶里多方便。”
联想到白天林惊天的身材,燕飞飞连忙羞臊的捂着脸,发出嘿嘿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欢快的擦拭身体。
内室,躺在床上的林惊天陡然睁开双眼。
一双幽暗的眼睛空洞而无神,其中有光在聚敛,就好像是灵魂在回笼了。
也是,昏迷了一个多月,记忆复苏也需要一点时间。
林惊天的记忆停留在他被萧若风等人折磨的时候,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环顾四周,环境很简陋。
不是监牢,倒像是一间茅草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他猜测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
只是他想不到还有谁会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