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吵得不可开交，有说沈铃兰亲情缘浅的，也有说沈铃兰无情无义的，总之，一时之间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围着沈铃兰八卦起来，好像家事比其他事情更让人来得兴奋一样。
    陈梦雪翻了几页评论后，发现讨论山楂的反而寥寥无几。
    她一时无语，趁着沈铃兰补觉的时候，把实验室的报告一页一页全部用高清大图贴上了网。
    这一下，关于山楂的词条终于爆了。
    白纸黑字，还有红印章，这下违禁成分被坐实了。
    山楂的消费者们把各个平台的旗舰店客服都问繁忙了，线下的门店也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偏偏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的门店负责人，统统都找不到沈兆山。
    山楂花钱请的公关团队压了一天的热搜，实在是压不住，索性摆烂了，任由黑热搜高高挂在各个平台的最顶端。
    网上对沈兆山的讨伐简直要溢出屏幕，陈梦雪在这个时候，适时让营销号煽动了一下舆论走向。
    在对沈兆山口诛笔伐的同时，顺便夸了夸沈铃兰大义灭亲的决绝，说她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因为亲情而产生任何心软。
    吹捧一番后，还适当地让营销号展示了一下sz的产品——各种保健品和维生素。
    和山楂不同的是，sz的保健品，成分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副作用。
    视频在热搜挂了一整天，sz的线上旗舰店也被问爆了，所有存货全部清空。
    实验室一楼忙得不可开交，三楼以上却罕见地闲了下来。
    机器没有从赵云朵那儿传回来，赵云朵反而还找了几间空置的屋子，把空间里的机器都摆放出来，任由林晓悦随意使用。
    好在张胜男在几个不眠不休的夜晚里，已经将海水净化的试剂研究出来了。
    试剂配方、研究试剂所需要的药剂和机器，全部都在赵云朵的世界里，林晓悦完全可以承担接下来的工作。
    “张教授，现在警局虽然把我们放出来了，但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所以——我决定放你一个长长的假，你先休息休息。”
    张胜男眼里还闪着几分惋惜，她一直想研究丧尸。
    但还没来得及有这样的机会，她就被迫休息了，这一休息，也不知道多久能重新回到这间实验室里。
    “好，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晓悦了。”
    虽然不甘心，但张胜男还是伸了伸懒腰，脸上疲态尽显，她知道自己也该休息休息了。
    张胜男离开前对沈铃兰说道，“如果晓悦在研究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随时欢迎您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
    **
    热搜事件第二天，沈铃兰将陆韶华约到了咖啡厅里。
    “谢谢你那天让叶游帮我在警局打点了一番。”
    沈铃兰先对他表示了感谢，陆韶华却不是因为这个约她见面的，他摆摆手，“害，我属于是锦上添花的，我估计我不打点你都能全身而退。”
    单看沈铃兰将山楂拉下水后，不仅全身而退，这几天sz生科简直火得不行，就知道沈铃兰自己早有打算了。
    sz现在不仅产品火，据说还不断有人想给sz追加投资，但是陆韶华估计沈铃兰不缺那点钱，她也不会喜欢有投资人加入，剥夺她作为老板的话语权。
    陆韶华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事抛掷脑后，才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沈铃兰，“最近会有人盯着sz，张教授得歇歇了。”
    他一边说着，还不停地在脑海里措辞，想着如果沈铃兰坚持要进行研究，他要怎么劝她，但没想到，沈铃兰却说，“张教授今天早上就回家歇着去了。实验室目前不会进行任何关于特殊物资的研究。对外，sz只是一个做保健品的公司而已。”
    一听这话，陆韶华看沈铃兰的眼神都变了，“你居然想到了？”
    沈铃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点。
    沈铃兰察觉到陆韶华的目光中带着赞赏，她浑不在意地笑道，“这点事情我都想不到的话，sz生科就不会走到现在了。”
    陆韶华接着说：“张教授的检测报告是有效的，并且，上头已经有人派出了专业性强的博士来研究。”
    说到这儿，陆韶华还想起一件趣事，他没忍住笑了一声才对沈铃兰说道，“这东西还真难检测，每样护肤品里就加了一丁点，稍微水一点的博士和教授根本看不出来。我听说这都成为他们业内检测专业性的方式了，谁是混上去的，一看就知道了。”
    在张胜男之前，也确实没人检测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检测出来后，被沈兆山用钱去堵嘴了。
    沈铃兰点点头，“这样也好，多看看几次，他们应该就能熟悉了，以后也能更快检测出来。毕竟这东西害人不浅。”
    网上已经有人停用山楂了，有人一夜烂脸，有人一夜衰老十岁，无数个视频都在控诉、痛骂沈兆山，说他简直不是人，为了赚钱泯灭人性。
    也有人因为害怕衰老，还在使用山楂，想着能晚一天是一天。
    一夜之间，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觉得最好的选择。
    “沈兆山的公司被查封了，十几间实验室都被端了。不过我觉得有几个疑点很奇怪——”
    “嗯？”
    沈铃兰抬起头，看向陆韶华那张确实充满疑云的脸。
    “你之前说他想跟你租实验室，但他实验室明明还有一两间是空置的。”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山楂这件事其实是突然暴雷的，但是我让人查了一下，沈兆山在一个月前就秘密变卖资产，抵押房产，公司里的资金也都转到了他老婆的账户下。”
    这倒是跟沈铃兰猜的差不多，他转移资金就是为了润出国，如果没有这一出，他可能已经出国了。
    “但是山楂的运作一直都是良好的，也给沈兆山赚了不少钱，他为什么突然就想出国定居了？还有，他一周前买了一张机票，出发日期是今天晚上，目的地是欧洲某个小镇。”
    陆韶华说着，“不过，他现在被拘留了，可飞不了了。他除了产品有问题外，还逃了不少税，估计一时半会很难脱身。”
    他说着，心里也有些痛快。
    赚着国人的钱，还是黑心钱，赚完了捞光了，还想跑出国去享福，真是想得美，还好被提前扣下来了。
    “这件事，我打听过上面的意思，你的功劳不小，看上面的意思是想给你的sz减税，然后给你打个牌子，可能会写一个良心企业。”
    减税没让沈铃兰兴奋起来，反而是牌子让沈铃兰有几分开心。
    “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过两天吧……”
    陆韶华才发现自己扯远了，又回过头来问沈铃兰，“对了，你觉得，他为什么想要出国？还有，出国了为什么还想要跟你租实验室？”
    “我问他了，但是没问出来。”沈铃兰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猜，他可能想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放在我那。”
    她告诉陆韶华，“山楂品牌在前年十月份成立的。当时，那个给学生投毒的疯子正在逃窜。还有，我问过张教授，山楂里面添加的违禁成分并不是从国外进口，而是自己制作的。她说这东西，国内会制作的人不多，那个疯子算一个。”
    他们都知道那个疯子是谁。
    “你是说，那个疯子在给沈兆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