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心底拔凉拔凉的。
    他想纳她为妾？
    就像他在海城完事后说的那样。
    原来他不是开玩笑。
    佳琪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着，是震惊，是生气，是不可思议，“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锦夜张了张嘴，想硬着头皮解释，忽然又觉得，算了，摆烂吧。
    “佳琪，你镇定点。肯定是二哥的错。”佳欣说。
    佳琪气呼呼的，原来不知不觉，许锦夜把他最爱的哥哥拱了，“呵，你厉害许锦夜。你好自为之！”
    看看怎么承受魏太太的雷霆之怒吧。
    说完，佳琪就转身走了，明显是不想跟她们坐同一辆车。
    佳欣和锦夜上了老张的车。
    过了一会，佳欣平才问：“是真的吗？三姐和二哥……”到现在，她还觉得天雷滚滚啊天雷滚滚。
    佳欣是她最好的姐妹，锦夜不能瞒她了，轻轻点了点头。
    佳欣又如遭雷击了好一会，“是二哥逼迫你的吗？”
    后来是，但最开始不是，锦夜不知怎么说，选择了沉默。
    佳欣眼睛都瞪圆了，“你们，多久了？”
    “一年吧。”锦夜道，“对不起佳欣，事情发展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在大哥房里糊里糊涂开始后，她觉得醒来后，魏良辰会更加厌恶她。
    谁知道，他像食髓知味，找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也确实需要利用他，便一次又一次的依了他。
    发展到现在，纠缠不清的局面。
    佳欣震惊过后不免担忧，“那你打算怎么办？太太不会同意的，还有爸爸，知道你们的关系吗？还有大哥，还有周公子……”
    天啊，好混乱啊。
    如今还多了一个凌雪薇！
    “魏叔叔可能还不知，但太太已经怀疑了，太太定然是不同意的，所以她急着让我嫁给周公子。”
    “那你呢，你想嫁吗？”
    锦夜点头，很认真的看着佳欣，“我想离开这里，不想继续和二哥这样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二哥哥没给你承诺吗？”
    锦夜摇头。
    佳欣当即义愤填膺，“他太坏了！”
    “他提过纳我做姨太太，我不愿意。”锦夜说，“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这点，佳欣也深有感触，因为她母亲就是姨太太，一开始，天天等着男人来，还要应付妻妾之间的尔虞我诈，后来，心被伤透了，只剩行尸走肉般的空壳子。
    所以，她自己也发誓绝不为别人姨太太，嫁人后也不准丈夫纳妾。
    “我看爸爸的意思，很可能是让二哥哥娶凌小姐，如果真成了，凌小姐是二哥的白月光，到时候，宠她不宠你，你的日子更难了。”
    佳欣怎么忍心她在后宅中蹉跎一辈子呢。
    而且，清朝都灭亡了，年轻人接受的新思想是男女平等。
    “我支持你嫁周司维，他也喜欢你。”
    锦夜神色有点忧愁。
    佳欣眼睛又是一瞪，“难道二哥不放你嫁？他不仅坏，还自私！”
    锦夜说：“这事你先别跟其他人说，哪怕是二姨娘，行吗？”
    “好，我不说。三姐要我帮什么，我帮你。”佳欣道：“要不你求助大哥吧，家里人有事求大哥，他都会帮的。”
    锦夜心头一松，又一紧，“不要不要。”
    大哥猜测是一回事，赤果果的把这么不堪的关系摆到大哥面前，不行。
    大哥是她心里一片净土。
    魏良辰这天都没回来。
    魏太太说，他去了海城，参加在外滩举行盛大的销烟活动。
    怪不得起那么早。
    “我哥既然事这么多，为什么还要两头奔波。”吃晚饭的时候，佳琪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锦夜。
    锦夜心跳加速。
    好在，早上的事，佳琪一句也没提。
    魏太太还没说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闯了进来，“还能为什么，为了把凌小姐送回家呗。”
    “姑妈！”佳琪喊道。
    魏蕴穿着墨绿色旗袍，大摇大摆进来。
    魏太太嘴角压了压，又笑问：“大姐吃过了吗？”
    魏蕴施施然坐下，“我夜里不吃的，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魏太太笑了笑，那神态似乎在说：是进来示威的吧。
    魏蕴一向看好凌雪薇，找到机会还不使劲儿奚落魏太太？
    “我听说，宁秀君的爹死了，她这个野山鸡也失踪了？看看，你当初也不知什么眼神，打脸了吧。”
    魏太太面不改色，“当初是当初，当初人家爹没死。现在是现在。但是，你又怎知现在就是凌小姐上位呢。”
    “哟，凌小姐配不上良辰？我侄儿虽然一顶一的人中龙凤，但放眼苏城乃至海城，也没有那个大家闺秀，论相貌和才学，比得上她了吧。”
    魏太太不愿意当着孩子面和魏蕴吵，“我也没有说她配不上。”
    “明日的宴会，我提醒你，莫要端出未来婆婆的做派，给人脸色才好。”魏蕴道，“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魏太太笑道，“大姐多虑了，好端端我给什么脸色，除非是她先不敬我。”
    “凌小姐不会。”魏姑妈说，“我见过她，比三年前还和气的，大度，一看就是主母风范。”
    “但愿如此。”魏太太不咸不淡的道。
    魏家和凌家本来就一直有往来，只是老一辈死了后，凌总长在北，魏督军在南，聚的少，生疏了。
    如今凌小姐回来是一个契机，魏督军借此想跟凌家交好。
    魏太太不愿拂了他的意。
    魏姑妈走之前还提醒佳琪，说明日宴会上和姐妹们好好打扮，给魏家挣脸。
    之后，还别有深意的看了锦夜一眼，“我听说你和周三快订婚了，以后少不得出席这样的场合，也别失礼了魏家。”
    锦夜没说话。
    “她家住海边的，管得真宽。”魏蕴走了后，魏太太忍不住嘟哝了一句，神色有些不满。
    忽然又看像锦夜，“要是你出身比得上凌雪薇多好。”
    锦夜一愣，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太太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
    “周司维最近有联系你吗？”她又问。
    锦夜道：“昨天打电话来，说去一趟港城。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那天晚上，他没有说完的话，锦夜一直很好奇，但也没办法，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了。
    锦夜快入睡的时候，佳琪突然来敲她的门。
    “你跟我哥到底怎么回事？”佳琪被这事搅得一整天没心思上课，差点憋出内伤，哥哥又不在，只好过来问她。
    “你喜欢大哥不成，又来惹我哥哥，到底安的什么心？”。
    锦夜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招惹大哥，还有你哥哥。”
    魏佳琪气呼呼，“我不信。”
    “我会和你哥哥断了的。”锦夜很认真的说。
    “怎么断？”不知为何，魏佳琪更气了，“你对我哥就是玩玩？”
    锦夜觉得好笑，“你还想我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