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什么意思？
    “什么两个爸爸？”
    “因为我也是他爸爸。”
    下一秒，
    啪！
    魏少帅被他爸爸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算是承受了督军最后一点余怒。
    督军这才觉得，堵胸口的一股气，通了。
    “远洲，先把你祖父和父亲妹妹接回家去，我们魏家人有话说。”
    魏督军还在“魏家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凌远洲神色复杂的看了锦夜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凌总长看了晓芸一眼，想说什么，终究场合不对。
    来日方长。
    凌家人走了，其他人也该干嘛干嘛去，督军看向许晓芸，眸光微沉，“把孩子养在哥哥名下，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向凌谨儒求助吗？”
    这到底是怎样的毅力？
    是有多恨一个人，才做得到。
    但是，她真的恨吗？督军终于明白，自己刚才不高兴在哪里了，许晓芸不是恨那个男人，相反，是爱，不想连累他。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许晓芸心里有个人，自己做了很多事，也只让她开心一二，慢慢接受自己，但她从未真正喜欢自己。
    原来那个人就是凌谨儒！
    他觉得威严，自尊心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许晓芸一愣。
    面对督军黑漆漆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的视线，眼泪又来了。
    督军很不耐烦，“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他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不准哭！”
    “我……我跟他不可能的，何必自讨没趣呢？”许晓芸说。
    魏太太：“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锦夜出生后，你敲锣打鼓的，抱着她去凌家门口不就得了？”
    她也是不理解。
    自己的孩子，近在咫尺，非要说是别人的。
    “你要么太懦弱，自私。要么——”女人最是明白女人，“二十年前正是凌谨儒进入政坛之际，你怕凌家，张家责备他不支持他，影响他仕途，毕竟凌谨儒还有两个弟弟。”
    大宅里的勾心斗角，魏太太最清楚了。
    “所以，你选择成全他，不给他一点困扰。”
    许晓芸脸色苍白，“是我不好，我不求小锦原谅。”
    “我原谅你。”锦夜忽然说。
    许晓芸猛地一震。
    “你原谅我？”就像走在黑暗的路上，前面射来一道光，她的眼睛瞬间被照亮。
    “嗯。”锦夜点头。
    许晓芸这么做，只怕是两个原因都有。
    “你那时就怀疑过是凌夫人对不对，你不敢拿自己和我冒险。”
    “小锦……”许晓芸的心一抽一抽，“是的，那时金陵没人不知张老爷子，路子广，几乎只手遮天，张蔷薇是他唯一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敢得罪她。
    有时，我真恨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拒绝谨儒，但看到你出生时玉雪可爱，现在又亭亭玉立的样子，我不觉得后悔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锦夜眼眶发烫，转过脸去，“所以我原谅你了。”
    许爸爸去世后，姑姑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
    感情不是假的。
    许晓芸哭得越发厉害，跟钱塘江的大潮有一拼，督军看得眉心一抽一抽，“算了，这事过去了。我只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晓芸停止了哭泣。
    他是给她自己选择吗？
    一瞬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要说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说有多喜欢，那也不可能，多年前，她一颗心就给了别人。
    “夫人说的对，我心里一直有那人。督军对我好，我有感激，但是，您自己也清楚，我是怎么进入督军府的，现在，经历生死一场，你放我自由吧。”
    魏督军脸色白了白，她意思是他豪取强夺？
    好吧，的确有点。
    如今……
    “哎，怕不是有人舍不得呢，毕竟许姨太的脸，跟——”
    “咳!”
    魏太太被督军打断。
    督军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她要走就走，本督军还差她一个女人不成。”
    魏太太：！！
    发飙了。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纳妾？什么年纪你自己没点数？男人三十岁后，质量断崖式下降，你以前身体好，多撑了几年，现在，吃了牛鞭酒只有十多分钟，你是想纳进来过过眼瘾呢，还是摸摸过过手瘾，你别害了人家姑——”
    “你给我闭嘴。”督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捂她嘴。
    这是能说的吗？
    周围都是各种表情。
    许晓芸：震惊！督军这么不济了吗？
    锦夜：羡慕！魏太太好轻松。不像她……
    佳琪：疑惑！一般是要多久才正常呢，她没经验不懂啊。
    被沈副官抠起来的魏少帅：自豪！原来爸爸才是我零头。还是小魏爸爸强。
    不小心路过绝不是故意偷听的林总长：同情！看来要把上次认识的江湖郎中介绍给督军了。
    魏太太打掉他的手，“这里也没别人，我为什么不能说。”
    “孩子们都在。”
    魏佳琪瞬间一脸懵：“妈妈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魏少帅抬头胡乱看天，“今天天气真好。”
    许锦夜看脚下，快抠出三室一厅。
    许晓芸已经事不关己：“督军，你还没回答我。”
    一句话总算把话题扯了回来，督军“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打算跟着我，我也不勉强你。但如今情况不同，你再住到傅家不妥，我也怕张家寻仇，还是住在别院，和其他两位姨太太相互有个照应。我不会再打扰你！”
    “可是别人不知，还以为是你姨太太，小锦马上又嫁过来，这让别人怎么看咱们魏家。”魏太太道。
    嘴巴长别人身上。
    怎么难听的都会有。
    不能事事武力镇压。
    “我会登报纸，告示与她解除关系，以后各自嫁娶，互不干涉。”督军板着脸说，“你满意了么。”
    为姑姑安全着想，锦夜也觉得这样安排比较妥当，自己也能常常看到她，“我没有意见。如果怕人说闲话，我们的婚礼——”
    “你休想！”魏少帅眼角青筋一跳，阴森森打断她，“吉时我都找人算过了，没得反悔。流言而已，魏太太一人就能搞定。她贵妇圈那些麻将友，遍布苏城，上海滩，今天怼这个一句，明天瞪那个一眼，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没人敢说什么。”
    魏太太：！！
    敢情她就是个做苦力的。
    魏良辰朝她笑得没脸没皮，“妈尽管搓，使劲儿搓，输了算我，赢了是你的。”
    魏太太一口气咕噜咽了下去，顿时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魏良辰松了口气，抓住锦夜的手，瞪她，“看，你担心的已经解决。”
    锦夜被他瞪得心头一跳，其实她刚才不是说取消婚礼，只是缓一缓，等风头过去。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心理阴影，怕她跑了呢。
    上了车，魏少帅还在咬牙切齿的追问：“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想反悔？”
    那双手，快把她腰箍断。
    “对，不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