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卜卦？”
    江寒闻言，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涉及到因果法则，可谓极其罕见。
    在人类武者觉醒的天赋之中，几乎不曾记载过有涉及到因果的天赋。
    因此人类武者想要掌握因果法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而黑水玄龟显然是仗着自身龟壳的玄妙，在不断地卜卦之中，参悟出了因果法则。
    不过江寒隐约意识到，对方的因果法则应该未曾经历过一次蜕变。
    倘若是蜕变过一次的因果法则，那么黑水玄龟仗着这等层次的法则，轻易就能推算出此行将会遭遇生命危险。
    哪怕因为涉及到江寒，会导致推算结果模糊，可若只是卜算自身，那么在一蜕因果法则的加持之下，显然也不会太过吃力。
    “放开心神。”
    江寒一时间也有些动心，若是将黑水玄龟奴役，在对方的卜算之下，蓝星上的半神级凶兽对他来说几乎是无所遁形。
    毕竟他若是猎杀半神级凶兽过多，这些凶兽定然会躲藏起来。
    届时想要搜寻这些凶兽的踪迹，可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这些凶兽也可以选择重新遁入深渊裂缝之中。
    一旦进入深渊裂缝，就如鱼入大海，想要寻到其踪迹，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躲藏在龟壳中的黑水玄龟面色微喜，如此看来，他应该是暂时逃过一劫了。
    他不敢忤逆江寒的意志，当即就放开心神，任凭江寒种下控魂印。
    为了避免遭到黑水玄龟的背刺，江寒也在第一时间篡改了黑水玄龟的记忆。
    毕竟在对方放开心神之下，哪怕黑水玄龟乃是一位半神级凶兽，可其毕竟并未主修精神，篡改其记忆也不算太难。
    半神级凶兽与人类武圣相比，肉身虽说占据优势。
    可除了一些异类外，在灵魂方面与人类相比显然略逊一筹。
    “将神性物质剥离出来。”
    江寒开口命令道。
    毕竟他最为看中的还是半神级凶兽体内的神性物质。
    即便将黑水玄龟奴役，神性物质也不可能错过。
    黑水玄龟当即就主动剥离身上的神性物质。
    龟壳上的三道金色纹路闪烁之下，就化作三缕金光自其身上剥离而出，缓缓落在江寒手中。
    在剥离了神性物质之后，黑水玄龟身上的气息也是虚弱了一大截。
    显然是从半神级跌落。
    不过他如今的状态有些微妙，虽说从半神级跌落，不过对于法则之力的掌握还是处于一蜕层次，因此其一身实力仍然与人类至强者相差不多。
    不过其保命手段与之前相比，就大幅度降低。
    失去神性物质的庇护，黑水玄龟即便是仗着自身龟壳庇护，在江寒的断灭领域覆盖之下，至多也就能坚持数秒钟的时间。
    “你能否卜算出蓝星上现阶段诞生的灵地数量，以及半神级凶兽的数量？”
    江寒目光落在黑水玄龟身上，开口问道。
    黑水玄龟当即开始卜算起来，只见其龟壳表面闪烁着阵阵幽光。
    即便失去了神性物质，他自身的卜卦水平也并未降低多少。
    “现阶段诞生的灵地数量足足有九个之多，其中品阶最高的乃是一座九色霞光灵地。”
    “至于半神级凶兽的数量，蓝星本土晋升的半神级凶兽有一百七十二只，至于深渊裂缝中入侵过来的半神级凶兽，大多身上都沾染着深渊物质，天机模糊，只知道一个大致的数量，应该在一百只以内。”
    黑水玄龟不敢有所隐瞒，将他推算的结果尽数告知。
    “九色霞光灵地？”
    江寒闻言，也是心神微动，要知道，即便是星河大学中诞生的灵地也不过堪堪达到五色灵光罢了。
    当今蓝星上品阶最高的灵地竟然已经达到了七色霞光。
    “九色霞光灵地在哪里？”
    江寒追问道。
    黑水玄龟说道：“在南极天渊，这座九色霞光灵地不过初步显化，距离彻底成型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时间。”
    对于黑水玄龟来说，九色霞光灵地，根本不是他有资格争夺的。
    毕竟入侵过来的半神级凶兽之中，可是有掌握三蜕法则的半神级凶兽，这也是他卜算出来的模糊结果。
    对于半神级凶兽来说，若是将法则修行至三蜕层次，历经三次蜕变，并且神性物质覆盖血肉超过九成区域，就算是半神级巅峰。
    而这等半神巅峰凶兽，随手一击就并非是黑水玄龟所能抵挡的。
    无论是人类至强者，还是凶兽半神级，法则之力的每一次蜕变，都能给自身实力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怕江寒如今掌握帝阶法则，凭借帝阶毁灭法则，最多也就能稳压三蜕法则一筹，堪比四蜕法则。
    如果是诸如雷火之类的法则，即便同为帝阶，也只能做到与二蜕法则相当。
    法则的每一次蜕变，皆是有着质的飞跃。
    江寒能凭借帝阶法则压过三蜕法则一筹，已经是相当不易。
    不过现阶段，蓝星上显然尚未降临真正的神级凶兽。
    也不可能出现掌握四蜕法则的存在。
    不过随着深渊裂缝的不断扩张，神级凶兽入侵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南极天渊么？”
    江寒不禁若有所思。
    关于南极天渊，他也是有所耳闻。
    高武时代降临之初，最先出现凶兽的地方，便是来自于南极天渊。
    而南极天渊本质上也是一个大型深渊裂缝，早在南极天渊首次现世之时，蓝星各国就曾派遣强者，结成联盟，坐镇南极天渊。
    即便是后来南极天渊裂缝周期性关闭，也依旧有人常年监视着南极天渊的动静。
    既然南极天渊的灵地还在演化之中，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反倒是星河大学中的灵地，已经初步成型，并且孕育出了法则源石，若是炼化之后，倒是有望令江寒自身法则更进一步。
    江寒盘坐在黑水玄龟的龟壳之上，其龟壳堪比一座小型陆地，平坦开阔，倒也适合临时闭关修行。
    他将四缕神性物质取出，神性物质呈现赤金色泽，给人一种不朽不腐，万劫不磨的意味，好似是来自于一位真正的神明身上。
    江寒当即开始炼化神性物质，将其炼入自身血液之中，使之与自己的血肉之躯相融。
    令得原本已经臻至九阶巅峰的肉身再次蜕变，体表绽放一抹赤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