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姐确实是个外行，哪有一上来砍价砍一半的，自己要是真诚心诚意的卖石头的，早就已经被气得让她该滚滚了。
“林小姐，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直接砍了一半，实在有点……”
达婉面露为难之色。
“考虑到实在是有缘，我也给您一个实诚价，您看2.5个亿怎么样？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这达婉修行真深，比她旁边那个所谓的弟弟有心机的多，林飒飒直接砍一半也还是一副好声好气的样子。
林飒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嘴里笑呵呵地说道。
“1.8个亿吧，这个数字好听，和气生财，八八大发嘛。”
这石头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原石，但却是达婉这几天不眠不休，伪造出来的惊天骗局。
比起那个被找来演戏的西老头，她才是隐藏在背后的玉石界老手。
达婉不是以眼力闻名，而是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造假功夫而臭名昭着，代号画家。
也正因如此，她一直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在公盘主人手下低调地当着二把手。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女人，就是那个被多国富商拉入黑名单的造假大师。
这看上去身价好几亿的石头，切开后能有个3000万都算林飒飒运气好。
达婉装模作样的纠结了许久，给出这么一句话。
“2个亿，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这可比林飒飒所预想的成交价格好多了，她是打算万一这个骗子一直咬着3亿不松口，也只能硬着头皮找系统借上三个亿了。
但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答应，而且两个亿买一块在她看来必定会赌输的，价值不超过5,000万的石头，这也并不是自己的目的。
“两个亿……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赌石嘛，就是喜欢这种开盲盒的乐趣，两个亿就开一块，实在是不怎么划算，这样吧，你把这两块石头搭着送给我。”
林飒飒随手点了旁边两块表现不怎么好的料子，小的几乎就是一块废石，大的就是那根长得像条巨型粗薯藏着帝王绿的石头！
两个亿买个乐子，听到这句话的哥恩将头低下来，才能勉强自己不露出太狰狞的神色。
望舒心情也非常复杂，知道一个人拥有亿万身家，和看她动不动就花这么多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此刻望舒连大气都不敢出，但面上比达婉还要更清冷自持。
两个男人就沉默着，看她们像买菜砍价一样，讨论着最终的价格。
“这两块？林小姐，我得提醒您，小的这块还好，可能还值点钱，但大的这块，是家父刚入行时上当拍下的一块石头。”
达婉面露缅怀之色。
“他特意摆在收藏室的门前，就是为了提醒我们这些后辈，一定要学精谨慎。我坦白跟您说，这几乎是块废料，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聊胜于无，想着或多或少能卖出些，才搬了过来。”
其实是因为仓库内所有石头，包括拿来做笼子的那块春带彩，都是属于公盘主人的，不然她从哪里搞出这么多石头来。
达婉不能随意做主。
那胖子不敢动林飒飒，但是骗一骗是无妨的。
敢计较就是说明苏家继承人没眼色，没有投资能力，会被业界人士所取笑。
“……这样啊。”
林飒飒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笑了笑。
“那我再考虑考虑吧，反正暗标的时间也快到了。”
县城实体服装店的老板对这句话一定非常耳熟，客人说出这样一句话，往往就不会再回头来买。
达婉虽然没当过服装店老板娘，但也能敏感地察觉到林飒飒话语中的兴致不高。
见她一副转身就要走的样子，达婉咬咬牙。
“林小姐，请留步，这可真是误会。我并非不愿意将这两块石头给您，只是觉得这两块价值不高，所以才提前解释一下，您想要的话，就送您了。”
反正价值高的都放出去当标品了，达婉记得谁似乎提过其它石头都是拿来凑数充个样子的。
就达婉自己的眼光来看，这种黑皮石头大概率就是来自老场口莫湾基，因为已经开采到了矿坑的底层，皮壳都表现为黑色。
上天入地莫湾基，作为缅国玉石八大场口之一的它，有着“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说法。
说的就是它风险性高，出过最高品质的极品帝王绿，但大部分都是毫无表现的废料。
达婉还抄起灯压在那块大料上，表面上看是要给林飒飒解释，实际上是为了确认。
见皮层上连一点绿都没现出来，她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种奇形怪状的，大的开起来也更有成就感。”
喜欢开大的是吧？亏死你。
达婉面上笑呵呵，心里暗骂。
两个人都非常满意，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怕出现意外，都心照不宣地现场进行了交易。
等收到林飒飒转账过来的信息后，达婉笑着跟林飒飒握了握手，点了点旁边的料子。
“它们属于您了，您打算现场开还是？”
“带回国，我今天晚上就要返程了，来不及。”
达婉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可惜不能看大小姐破防的表情了。
“没想到您行程这么紧，可惜不能尽一尽东道主之谊。”
林飒飒心想，我可是为你好。
到时候要是真解出来了，你又不高兴。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林飒飒面露歉意。
“暗标剩下的时间不多，我得赶紧过去了，不好意思。”
【系统我只借了你2个亿哈，那剩下1个亿的使用权你赶紧收回去，半个月之内我还你4个亿。】
林飒飒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说着。
【神豪系统：……】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林飒飒现在已经很能分辨出神豪系统不吱声的时候，到底是表示默许，还是非暴力不合作不想搭理她的意思。
就动动嘴皮子砍个价，从达婉手里抠回来一个亿，同时少给系统一个亿。
嘿嘿，血赚两个亿，光是想想林飒飒就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