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琛没有去管霍明奇和别人合作的事。
    如他自己所言，他对霍氏没有兴趣。如果非要说有，那大概就只剩下，对摧毁霍氏的兴趣了。
    对于他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温黎的病。
    他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去了诊所，替换温彦。
    换班的时候，温黎正在睡觉，他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她正侧身趴在床上，睡衣领不小心被蹭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看，就是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了。
    霍远琛回头，透过没来得及关严的门缝，看了眼温彦。
    然后，他把门轻轻关上了。不但关上，还从里面锁了门。
    他朝床边走去，原本的意思是想帮温黎遮掩好睡衣，只是手指放在她的衣领上，目光又忍不住往里面瞧了瞧。
    温黎的身材很有料，是那种让他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的有料。
    他去扯睡衣的动作，就没有往下一步进行。
    不知道是不是他惊动了温黎，她不耐烦地哼唧了两声，两条腿也不老实，三两下就把盖在身上的薄被踢到一旁，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就这么大刺刺地出现在他视线里。
    她穿着睡裙，睡相又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次后，裙摆已然褪到了大腿根。
    霍远琛目光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偏过脸，扯起薄被一角，替她盖上了。
    谁知薄被带起来一点风，一碰，就把温黎碰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四处看了一圈，待到视线和他对上后，忽然嘴角弯了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霍远琛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轻松了，忍不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我把你吵醒了？”
    温黎看了下旁边的时钟，摇了摇头：“没有，我睡了一个小时，也该醒了，不然晚上不好睡着。”
    他点点头，在她掀开薄被的时候，稍稍移开了视线。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温黎什么都做过了，两个人从前亲密的时候，那是哪里都见过，可现在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听见温黎问他：“你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再多休息几天？”
    “不用。我已经休息好了。”
    温黎“哦”了一声，就没话了。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起来，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霍远琛先说：“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温彦说，你现在可以短暂地去诊所外面活动，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
    温黎想说她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毕竟她之前已经在这家诊所看过一年的心理疾病，对这附近的景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加上生病的人本能地会对医院产生抵触情绪，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在这附近转。
    但她也想到，霍远琛会这样问她，应该也是一片好心。
    想了想，说：“这附近有个公园，明天我们去那里转转吧。我记得那里的红叶挺好看的。”
    霍远琛听她提到红叶，才恍然惊觉，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到了秋天。
    他“嗯”了一声，迟疑了下，伸手去握温黎的手。
    她的手一贯冰凉，尤其是指尖那里，摸上去没什么温度。他没忍住，把她的指尖放在指腹处揉了揉。
    “冷不冷？”他问她，“你带来的衣服都是夏装，最近降温，该添衣服了。”
    “还好。总在房子里不出去，感受不到气温的变化。”温黎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只能看到诊所庭院的一角，再往远处，就被一株高大的梧桐树遮得严严实实了。
    温黎刚说过不冷，这会儿就打了个喷嚏。
    霍远琛忙让她回床上躺着，扯了薄被给她身上盖。
    她制止了，还是说：“我不冷。”
    他皱眉：“别倔，明明你手那么凉。”
    温黎低下头，不看他，语速飞快地说了句：“我手凉是因为，没有人握着。”
    她说得很快，生怕被他听见似的。
    可霍远琛还是听见了。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因为低头而露出来的纤细脖颈上。这么多天闷在屋子里不怎么见太阳，她的皮肤比从前更加白皙了。
    让他忍不住想，吻痕要是落在上面，该有多明显。
    心思一往那个方向走，就很难收住了。
    他目光晦涩地看了她一会儿，意味不明地开口问：“你这床，结实吗？”
    温黎仰头，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他：“还行吧，我睡的这些天，没觉得有什么不结实的地方。”
    霍远琛“嗯”了一声，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自己的衣服。
    起初温黎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脱下外套而已。直到他自己解开了衬衫纽扣，又伸手解开了皮带……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
    他没有回避，目光一瞬不瞬地和她对视，嗓音深沉地问她：“可以吗？”
    温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她看出来霍远琛这是想和她弄了，可他从前求欢的时候，一向是说要就要，也没问过她的意见啊。
    忽然这么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好一会儿，她才红着脸，往里面挪了挪。
    想了想，又说了句：“外面确实……挺冷的。”
    霍远琛“嗯”了一声，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两人挤在小小的一张床上，他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一点也不老实。
    温黎是真不适应他这样，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冲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给他一个解释。
    温黎红着脸嘟囔了一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的。”
    霍远琛弯了弯唇角，翻身压住她，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嗓音沙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跟温黎很久没有这样水到渠成地亲热了。两人都有点想，心里那点欲望很快就烧起来。
    他把温黎压在床板上，热情如火地亲，温黎也十分地配合他。两个人很快就都呼吸急促起来，脊背上也都出了一层薄汗。
    霍远琛把手伸到温黎睡裙下摆，有点不怀好意地说：“被子里挺热，这个就脱了吧。”
    温黎红着脸“嗯”了声，胳膊一伸出去，又“哎呦”了一声，抱怨道：“外面真冷。”
    “我去把空调打开。”
    霍远琛说着，便下了床。只是他这会儿可不愿意和温黎分开，干脆把她连人带被子都从床上捞起来，抱小孩似的抱着她，去找空调遥控器。
    没想到温彦正好折返回来，在外面打不开门，敲门又没人回应，就绕到了窗户那边。
    温彦在外面，伸手，敲了敲没有窗帘遮挡的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