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慈爱与理解,她微微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去吧去吧。”希儿这才转身,脚步缓缓地朝着屋内走去,那背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许惆怅。
希儿轻轻关上房门,来到书桌前,她的手指在信封上摩挲了几下,仿佛在感受着来自远方的温度。缓缓撕开信封的封口,那轻微的“嘶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希儿从中抽出信纸,展开,信纸发出轻微的脆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开始在信纸上游走。起初,她的眼神略显平静,只是专注地逐行阅读着蓝林写下的字句。渐渐地,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似乎对信中的某些内容感到困惑或意外。
随着阅读的深入,希儿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消息。她的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起来,胸口微微起伏。随后,她的嘴角又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原来在那家族的脉络里,蓝林的母亲身为老三,静静见证着家族婚姻的轨迹。她的大姐,在家族的安排下,与族中选定之人携手,二哥亦是如此。婚礼的华彩遮不住婚后生活的黯淡,大姐的笑容渐渐被沉默取代,二哥的眼神也失去了往昔的灵动。
身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蓝林的母亲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中。她深知,这种被家族操控的婚姻,宛如精致却冰冷的囚笼。
于是,当爱情的曙光悄然降临,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远嫁。蓝林的父亲,那个一无所有却拥有一颗真心的男人,成为了她逃离家族婚姻枷锁的归宿。她带着对爱情的憧憬和对自由的渴望,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也未曾回头。
起初,爱情的甜蜜如春日繁花,绽放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遮蔽了一切现实的暗影。
然而,岁月悠悠流转,生活的琐碎如潮水般涌来,蓝林出生之后,那简陋的居所,匮乏的生活物资,每一项都在消磨着曾经炽热的情感。
当孩子的啼哭声在寒夜中响起,家中却无余钱购置必需的物品;当风雨侵袭,摇摇欲坠的房屋难以提供温暖的庇护。爱情,在这无尽的艰难面前,渐渐褪去了它那华美的外衣。
曾经以为只要两颗心紧紧相依,便可抵御世间一切风雨,可现实却如锋利的刀刃,将这份信念切割得支离破碎。
蓝林的母亲望着家中的困苦景象,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终是深刻地领悟到,没有物质基础作为依托的爱情,如同在沙上筑塔,看似美丽,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只需轻轻一碰,便会轰然倒塌,徒留满心的疮痍与悔恨。
在那命运无常的时光长河里,蓝林的父母终究因一些赚钱的机遇而碰到意外双双离世,徒留蓝林孤零零地存于世间。他流落到福利院,被得知消息的外婆接回了陌生的外祖家。
外祖家的庭院看似热闹非凡,却没有他心灵的栖息之所。大姨与舅舅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疏离与猜忌。
每当他在外祖家碰见大姨一家来时,她和表哥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漠,就像冬日的寒风,穿透他的衣衫,直刺骨髓。
他们的话语中虽未明言,可那潜藏在语气深处的厌烦,却如芒在背。蓝林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视自己为不速之客,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瓜分那本属于他们的家产。
在家庭聚会的餐桌上,众人欢声笑语,只要祖母稍一离开,蓝林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是会被冷落在一旁,那欢声笑语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温暖之外。
他默默低下头,看着面前那几乎未曾动过的饭菜,心中满是苦涩与孤独,在这些所谓的亲人面前,他不过是个被嫌弃的外人罢了。
唯有外祖母能够看清他的想法与艰难的处境,外祖母就曾拉着他的手,跟全家人语气郑重地叮嘱道:“你们的妹妹已经不在了,我真的很伤心,现在他唯一的孩子——蓝林被找回来了,只要她在一天,就绝对不能让这孩子再受苦累!”
蓝林的外祖母神色坚定,紧握着蓝林的手,目光中满是对他未来的期许,已然为他精心计划好了一切。
所以蓝林只跟希儿的新地址寄了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信,那就是因为蓝已经进入到了一所封闭式管理的私立学校里,蓝林日复一日地埋头苦读。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他便迅速从床上弹起,利落地整理好内务,匆匆洗漱完毕后,就坐到书桌前开始预习当天的课程。
课堂上,蓝林的眼神始终紧紧跟随着老师,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重要的知识点,大脑飞速运转。遇到难题时,他会微皱眉头,陷入沉思,随后又像是突然顿悟一般,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继续奋笔疾书。
傍晚,结束了一天紧张学习的同学们都迫不及待地奔向操场放松,而蓝林却独自一人留在教室里,认真复习着当天的功课,直到教室的灯光都显得格外孤寂。
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之前因为条件不允许现在他完全回到了最佳状态,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学习成绩突飞猛进。
当外祖父母得知这个好消息时,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尤其是外祖母,她急切的亲自去接回蓝林,摸着蓝林的头发,缓缓说道:“孩子,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外祖母已经联系好了外国的几所私立学校,你回去好好选一选,准备去更广阔的天地努力深造吧!”
蓝林内心既兴奋又有些忐忑,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对外祖母说:“外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决心。
他马上就要离开去国外的私立学校就读,临行前的日子里,蓝林的心情复杂而又激动,稳住情绪后,才抽空给希儿写了回信,让希儿不要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类朋友,蓝林已经猜测到希儿与她弟弟一定是外星生命,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进入奇幻空间的机会。
蓝林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外祖母在一旁,帮忙叠着衣服,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孩子,到了国外,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外祖母声音略微颤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蓝林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握住外祖母的手,“外婆,您放心,我会好好的,您和外公等着我学成归来。”
出发的那天,蓝林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外祖母。外祖母强忍着泪水,向他挥着手。
所以当希儿读到这封信的时候,蓝林已经正在去国外学校的路上。希儿用心叠起来了那张带着蓝林熟悉字迹的信纸。
他只是想要跟希儿告个别,他知道这很突然,他会一直记得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蓝林还特意叮嘱希儿,不用给他回信了。他说,要是自己能顺利适应国外的学习和生活,会主动写信给希儿,把新地址告诉她的,而那支魔法权杖蓝林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就像不存在一样,希儿知道这是因为蓝林根本就还没有用过,一旦使用权杖后,他的心境估计会发生巨大变化。
希儿的眼眶渐渐湿润,她仿佛看到了蓝林在飞机上望着窗外的那一抹孤独又坚定的身影。她默默地把信折好,放在胸口,心中默默地说道:“蓝林,愿你一切安好。”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吹乱了希儿的发丝,可她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新岁节裹挟着浓浓的年味儿,热热闹闹地登场了。希儿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就被爸爸妈妈催促着前往祖父母家。一迈进那熟悉的庭院,喜庆的红春联、高悬的红灯笼,映得满院生辉,可希儿的脑袋还昏昏沉沉,打心底泛起一丝无奈。
“哎呀,我的乖孙女来啦!”祖母满脸褶子都透着欢喜,颠着小脚快步迎上来,一把拉住希儿,又是摸脸蛋又是理头发,嘴里念叨个不停,“长高咯,也更俊啦!”祖父戴着老花镜,从堂屋走出来,手里还攥着给希儿准备的压岁红包,那红包厚厚的,边角都被他捏得有些发皱,想来攥在手里许久了,就盼着希儿来。“丫头,新岁新气象,学习可得更上一层楼呐。”祖父把红包塞到希儿手里,目光满是慈爱与期许。
希儿挤出笑容,乖巧应着,心里却惦记着家里那张柔软的床。没等歇会儿,又马不停蹄奔赴外祖父母家。一路上,爸妈在前头兴高采烈聊着家长里短,希儿坐在后座,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默默叹了口气,这年节的忙碌车轮啊,似乎一刻也不停歇。
外祖父母家更是热闹非凡,七大姑八大姨围坐一团,嗑着瓜子,一见希儿,瞬间像炸开的油锅。“希儿啊,期末考咋样?”“在学校吃得好不好呀?”问题像连珠炮,希儿应接不暇,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眼神时不时飘向角落安静的沙发,心想哪怕能在那儿窝几分钟,也算慰藉。
几天过去,希儿像个被牵线的木偶,穿梭在各个亲戚家,有时连自家门都只是匆匆掠过。每晚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宅家睡懒觉、吃美食”的小愿望,像泡沫般一次次在忙碌里破灭。
终于,养父夏峰假期结束要回去工作了,家里这才安静下来。希儿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寒假已悄然溜走大半,像是还没好好咂摸假期滋味,它就要溜走了。这时,希儿想起那些收到的红包,一个个拆开,崭新的票子,或红或绿,摊在掌心。那是长辈沉甸甸的爱呀,虽说过节走亲访友疲惫不堪,可这些红包,就像黯淡忙碌中的一抹亮色,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或许,这就是新岁别样的“收获”吧,带着亲情的温度,暖了整个假期余韵。她默默盘算着,要把这些钱当着养母的面存起来,只抽出几张买几本惦记许久的好书,或是留着给爸妈准备份小惊喜,这么想着,对这华夏国的新岁节,又多了几分欢喜与满足。
寒假一开始时,希儿家中的电话铃声就时不时的响起,希儿偶尔自己在家时,总是极不情愿的搁下手中书本,去接听电话,她早就已经猜测到只有那楚明珠才会跟她们家打那么勤的电话。
楚明珠的声音就像春日枝头欢闹的喜鹊,叽叽喳喳,透着股藏不住的热乎劲儿,迫不及待地蹦出来:“夏念欣呀,我可想你啦!你学习那么好作业很简单吧?是不是已经做完了,这寒假已经开始了,你可一定得空出时间,来我家做客呀!我跟你说,我妈最近钻研厨艺,新学了几样精致点心,那卖相、那味道,绝了,正眼巴巴盼着你来尝尝鲜呢。还有啊,我早前特意囤了好些趣味游戏,还有几盘vcd光碟可好看了,就等着和你凑一块儿看呢!”话语间,希儿都能想象到楚明珠在那头眉飞色舞,眼睛亮得像璀璨星辰,双手在空中比划不停的模样,满是热忱与急切。
希儿已家中安排已满根本没有时间,全部一一回绝了楚明珠,可是现在希儿终于留在家中空闲下来了,楚明珠像是提前得到消息一样又打来电话,“希儿,我掐指一算,觉着你这阵儿该有空啦!”楚明珠那端语速快得像爆炒豆子,噼里啪啦,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你要是方便呀,我这就立马让我家司机开着车去接你。咱要么去逛街呀,最近新上了好些漂亮又款式各异的衣服,正适合咱俩个挑选;要么你如果不想去逛,就来我家呗,我妈妈可想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