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想到的是：韩美居然认识面具下的老李头。
“李局……您不是任务失败，在那场事故中身亡了吗？”她喃喃道。
李局？莫非这民调局真的有2个局长？
不光她，就连赵局也露出惊愕之色。
“小美，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能记得我，也不枉你小时候我照顾你那么久。”老李头先是回了韩美的话，随后又看向赵局。
“小赵，这些年辛苦你了，接下来民调局的一系列琐事就交给我吧！”
赵局：“可我并没有接到上面的指令……”
老李头打断了他的话，“小赵啊，你也算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么多年正局的位置一直空着，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话明里暗里都透露着一股挑拨离间的意味，奈何赵局并不上当，“正局位置一直空着就代表有更合适的人选，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小赵啊，耿直做人确实是件好事儿，但是上头的言外之意你也确实该揣摩揣摩才是。”
赵局：“上头给的命令很明确，一切顺其自然，假如禾寸毁了系统，那此事就不再提，如果没毁掉，那实验继续！这么直接的话术还有揣摩的余地吗？”
老李头：“上头的话确实没有揣摩的余地，但是我刚刚的话，你确定不揣摩揣摩？”
老李头此刻已经是明示了，他这是打算对民调局进行独权专制。
赵局不再言语，脸上的不服已然表明老李头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
他们说到这里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从我进民调局开始，就等同于进入了楚门的世界，我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个选择，都尽收民调局高层眼底。
所以刚刚赵局的突然出现，以及一再强调让我毁了那颗大脑，并不是什么阴谋，确确实实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老李头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索性来了段总结，“上面的想法不一，有希望系统重造用来造福人类的，也有希望就此毁灭的。
我的看法是这么宝贵的技术就此毁灭实属可惜，在场的各位酌情考虑，如果归顺于我，将来的发展定然不是局限于这小小民调局的，至于你们几个硬骨头，我也不急，有的是时间和手段等你们归顺。”
“归顺个p！”我还没开口呢，人群中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咱民调局就一个局长，要归顺也是归顺他！你特娘的哪冒出来的？”小赵不算高，此刻却显得异常有气势，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爆粗口。
“哪有人和副局长喊副局的？那是傻子吧？还有哪个地方不是一个正局一个副局？”方芳不屑的瞅了他两眼。
小赵：“可是……”
方芳：“没有可是！”
在场的民调局高层个个表情凝重，一看就是在权衡利弊。
我对他们权衡利弊出来的站位毫无兴趣，此刻迫切想知道曹邑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我的提问，赵局也不再隐瞒。
赵局：“当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失忆，肉体上的伤势固然严重，但是大脑受到的侵入更令他痛不欲生。”
三年前曹邑将系统带入剑的世界，随后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由于系统在剑中是实体，所以并不拥有操控万物的能力，肉搏自然是斗不过曹邑的，可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
就在曹邑准备给它最后一击的重要关头，它却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直接侵入了曹邑的大脑。
就这样，曹邑从惊悚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与此同时，系统也被他带了出来。
上面的意思自然是物尽其用，他们尝试着侵入曹邑的大脑，试图将系统分割出来，可惜技术有限，一切都是徒劳。
而曹邑的精神状况也随着系统的深度侵入，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头疼、精神衰弱，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到了最后甚至出现幻觉，失忆等症状。
赵局：“切除部分大脑也是偶然发现的方法，也真的是万不得已情况下才做出的决策，好在他挺过来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们当时有几成把握。”
赵局：“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我甚至不敢想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他是如何被这群人关着，没日没夜的做着实验……
赵局：“他当时清醒的时候一直都在找你……”
我再次打断他，“他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赵局：“从系统出来的一个月后。”
一个月……这一个月应该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可我却不在他身边。
可既已如此，我再自责，内疚，又有什么用？
我深深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大脑，“少了这部分，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
赵局摇摇头，“说来也是怪，当初切除他这部分大脑，他反倒是变得轻松很多，不光忘掉惊悚世界的事情，也忘掉了一切痛苦，焦虑，所以目前来看除了失忆这个副作用外，并没有出现其他任何影响。”
我点点头，不再有炸掉系统的顾虑。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炸弹没炸？”老李头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打断了我和赵局的对话。
“禾寸，你不会真的以为民调局这么好进吧？你的假指纹和妆造，骗骗一般人还可以，想要躲过这里的检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原本以为是赵局故意放我进来，如今看来，我是完全进入这里之后，赵局才接到上头的指令，让一切顺其自然。
由此能看出，赵局确确实实没说假话。
我：“炸弹是你做的手脚。所以你精心策划，潜伏在我身边三年，对我嘘寒问暖，还以师徒相称，为得究竟是什么？李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