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看着手中的锦盒,锁的位置由一根漂亮的蓝金色簪子代替,它静静得插在锁孔里一动不动。
这是他那天晚上送给清音的首饰,本来想着再不送给她就迟了,没想到真的就天人两隔。
胡青拔下簪子,握在手中,打开锦盒,里面有一条白色的绒毛围巾和一封信。
胡青看了看旁边打坐修炼的古阳,抱着锦盒坐在石碑边,看起信来:
公子,今日听你说搬离海天城,要带我走。我甚是高兴,因为我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我知道路途凶险,清音实力低微,需要公子照顾,万一出现变故,我怕有些话来不及讲,便写在信上。如果我们安全到达一个新家,那么就是公子正常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如若提前收到这封信,那就代表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过公子你也不要伤心,清音不后悔跟着公子,能跟着公子一起走就是最大的幸事。我不在的日子,希望公子能够好好得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修炼不要太晚,实力固然重要,但清音希望看见健健康康的公子。
盒子里面的围巾是我亲自织的,冬季马上来了,路上肯定会特别寒冷。我前几天买菜时,听成衣坊的掌柜说寒狐毛是最保暖的,我就拿公子给我的钱全都买了这个寒狐毛。掌柜说是二阶妖兽,可珍贵了,不过我也分辨不出来,管它一阶二阶,只要公子暖和就好。
最后,公子,如果这个时候,我们都平平安安的住在一起,你娶我好不好。清音自知身份低微,甘愿做妾,愿意跟着公子一辈子。
落款:清音
胡青看完,手里牢牢得握着那条白色的围巾,手中温暖如春,单薄的信纸上滴落几滴冰冷的眼泪。
古阳这边还在熟悉《生死战法》,不过身体经脉在胡青的日积月累下,已经初具成型了。
很快,纯白色的灵力出现在他的丹田内,生命的力量浸透他的身躯,将身上的伤口一一愈合。
他脱下上衣,想更直观的观察灵力治疗效果,胡青走过来了,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他。
古阳害羞得把衣服披上,将锦盒收入储物戒,回头看向胡青,发现他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放心,不用遮遮掩掩,你什么我没有看过?我对这不感兴趣。”
古阳脸一下子红起来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
“那又怎样,遮一下不行啊!” “行行行!小小的,也可爱捏!”
古阳站起来,想掐住胡青的脖子,但他是灵魂体,双手直接从脖子穿过,落空了。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到,古阳更加郁闷了。
胡青看古阳那副模样,也收敛了点,逗逗他,心情果然好多了,现在是干正事的时候了。
“你在体内运转一圈《生息功》,然后打出一道生息印,让我看看。”
古阳也收起玩笑,正经的在体内运转功法,纯白的灵力顺着经脉流动,缓慢而又富有生机,但还是有一些阻塞感。
运转一圈过后,古阳将灵力聚集手掌,轰出,一道富有生机的印瞬间发出,将远处一棵大树击穿,重重的砸在地上。
古阳有些吃惊的看着手掌,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造成的威力。
“很好,你现在就多熟练熟练就行,威力可以,你也可以发出去,然后引爆。”
胡青也是鼓励了一番,毕竟这功法的难度他也是知道的。
“阿青,这死寂功我刚才也尝试练了一下,但为什么一点用没有,那这第二式死寂印应该怎么催动呢?”
古阳指着卷轴的第二式,疑惑的看向胡青,这战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据我所知,我们一个人只能练习一种功法,生息灵力和死寂灵力是会冲突的。”
说完,胡青将自己的死寂灵力注入给胡青,他的丹田里面也多了一抹黑色。
那黑色刚遇到白色,滋滋作响,转眼就被吞噬了,一滴不剩。
古阳也是感到惊奇,一个战法居然能有两种灵力,而且两种还冲突,那这后续怎么修炼呢。
“我们因为那花瓣重生,所以修炼生息功特别容易,我也修炼过,但我见证过死亡后,我就再也不能使用生息灵力了,只能去修炼死寂功。”
古阳有些似懂非懂,他还是搞不太清楚生息灵力和死寂灵力怎么融合。
胡青见状,就在卷轴上指着第三式——生死印,说道:
“那你先把这一招记好,待会咱俩一同使用一下,就知道了。”
古阳听后,坐在地上开始仔细研究这第三式,胡青则在一旁恢复死寂灵力,争取快点将丹田回满。
灵魂体也是有丹田的,不过他不能使用灵力,只能将灵力传给古阳丹田里面,平时最多使用灵魂力和精神力。
片刻之后,古阳站了起来,炯炯有神得盯着胡青。
“阿青,我记完了,开始吧!”
“这么快,那就来吧!”
胡青紧闭双眼,将自己丹田的死寂灵力全部传到古阳丹田,古阳则将丹田的灵力优先隔开。
胡青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古阳的脸则因为体内灵力的充裕,开始涨红,两人对视,都开始哈哈大笑。
古阳深吸一口气,丹田里面充斥着黑白二色,两者在古阳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融合,在手掌形成一道灰色的印,慢悠悠的飞出。
在二人的注视下,落在河边的一棵古树上,直接被腐蚀一个大洞,然后开始不断扩展腐蚀范围,最终整棵树化成齑粉,飘散在小河中。
胡青也有些诧异,今天他也施展出来了,但威力远不及古阳的这一次。
这生死印具有死亡的凋零,又带着生机,能不断吞噬新的生命力,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古阳继续运转生死印,不断得挥出,一发,两发,三发……终于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全部释放出去。
两个人坐在篝火边,显得特别消瘦,灵力一下子亏空,让两人都有些虚弱。
篝火正在噼啪作响?,照在两人的脸上,他们都沉沉的睡着了,今天的劳累在此刻席卷而来。